喬嫣沒說話,但是沉默就代表着承認,她有時候確實腦海裡會冒出一些奇異的想法,那些想法讓她覺得羞恥。
“若不是因爲如今是冬季,想來你的毒性發作的會比現在快多了。可是即便如此,毒性始終會發作。”
譚清華頓了頓,“你早做準備吧。”
屋內一片沉默,譚清華沒有再說話,繼續煮茶喝茶,但是誰都能看的出他的內心如今正在經受着巨大的痛苦和抉擇。
而喬嫣?喬嫣也是如此。
青曼和青蟬別過臉去,她們雖然不是完全聽懂兩個人的對話,但是大概還是心裡有數的。
可她們什麼都不能做,喬嫣已經說了,這件事誰都不能告訴,那她們即便是死,這件事也只能爛在肚子裡!
譚清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正準備往自己嘴邊送,忽然一隻手迅速到他的面前,伸**過他手裡的杯子,直接將茶杯裡的水一飲而盡!
喬嫣將杯子還給譚清華,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既然這樣的話,那請世子陪我演一場戲吧。不過在此之前,你可還記得你說過,若是我需要你幫忙,你萬死不辭。”
譚清華緩緩的點頭,望着眼前的女子,女子將手裡的杯子重新還給他,兩個人雙手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一起,他感受到對方指尖的火熱。
這個屋子裡並沒有地龍,也沒有炭盆,事實上爲了照顧喬嫣,這個屋內冰冷無比。
但是即便如此,喬嫣的手指依然火熱,可她的目光卻是充滿了冰寒。
她望着譚清華說道:“我相信世子對於哪位皇子繼承大統並不在意,所以若不然世子和我一起支持三皇子吧,畢竟這一位,身後有我。”
——
宮門口,沈碧芊氣呼呼的,封玄奕倒是真的如他答應的那樣親自去接了她,但是到了宮門口以後就自己離開了。
這也是難免,畢竟男女之間進宮是從不同的宮門,可是沈碧芊依然覺得有些不爽。
按理來說她是縣主,是可以提前進宮的,但是封玄奕卻堅持說這樣不好,逼着她在宮門口和其他世家小姐一起排隊。
這也就算了,可她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比她早一個時辰出門的喬嫣,這讓她很鬱悶,就連喬冉在邊上做她的丫環打扮也不能讓她更加高興一些。
畢竟她總不能隨意抓着一個人就說自己的丫環是自己的表姐吧?她還沒那麼傻。
喬冉雖然一身丫環打扮,傲骨卻沒有丟,冷哼一聲看沈碧芊:“庶女就是庶女,還是沒人要的庶女,從小寄養在我們喬家,如今即便做了縣主也免不了小家子氣。”
喬冉經過這段時間毒醫和太醫的聯合醫治狀態已經好很多,至少不會隨意就發脾氣。
但是這不妨礙她在嘴皮子上不留餘地的打擊沈碧芊,畢竟這也是她如今唯一能做的事了。
經過之前兩次的教訓以後,她很明白有時候動手不但不能解決問題,還會被人抓着狠狠的打一頓,最好的辦法應該還是想着另外的途徑發泄自己的怒氣。
這一點其實她以前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都不知道怎麼做。
她從小就被沈豔君教育要如何做好一個貴女,如何優雅,卻沒有教會她勾心鬥角那一套。
現在卻不一樣,這不到一年時間裡面她接受的所有這方面的教育,比她過去十幾年還要多。
可是即便如此,對上在這個圈子裡混了十幾年的沈碧芊,她依然一點勝算都沒有。
沈碧芊直接翻了個白眼說道:“那又怎麼樣?縣主是我的,如今主子也是我,你就算是個嫡女也只不過是個玩物,是我的丫環。”
喬冉被氣個半死,咬牙切齒的說道:“那又怎麼樣,我現在沒有的東西,終究有一天全部都還會是我的,你現在搶了我的東西,終究有一天要全部都還給我。”
沈碧芊慢悠悠的說道:“好啊,我等着的,表姐,我等着你將來要回去。”
喬冉被氣的眼暈,放在過去肯定給沈碧芊一巴掌,但是到底忍下來,只是臉色鐵青到很難看。
周圍有人瞧過來,沈碧芊如今好歹是個縣主,即便她擺出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那她也是個縣主,地位可比當初晉王的緋聞女友的身份要高多了。
周圍漸漸的有貴女圍過來,對着沈碧芊一頓誇讚,說的沈碧芊有些飄飄欲仙,卻也時不時的就看向遠方,喬嫣這個人怎麼回事,到現在還沒有來。
喬冉勾了勾脣角,她巴不得喬嫣不來,也巴不得喬嫣來,若是喬嫣來,她一定想辦法算計的喬嫣遠嫁,嫁給西戎皇子做縢妾,這樣才能遠遠的離開京城,永遠都不會打擾到她的生活。
但是她也希望喬嫣不來,畢竟若是喬嫣離開京城了,那她又該怎麼對她復仇呢?
不過不管是沈碧芊還是喬冉,都沒有料到喬嫣不但來了,還是有人送着來的。
一輛精貴的馬車緩緩停下,眼尖的人瞧見了那上面代表歸德侯府的徽記,一時間議論聲紛紛。
都說歸德侯府的世子爺譚清華多年的病治好了,如今雖然有些虛弱卻已經不再是個病秧子。
譚清華長的不差,又是世子爺,一身風流氣度,之前雖然因爲病重被壓住幾分,但也能讓人看出來幾分風韻,更何況現在身體已經好了?
貴女們忍不住問沈碧芊:“縣主,你們說馬車裡坐着會是哪家的小姐?”
男子進宮可不是在這個門,既然馬車停在這裡,那一定是車裡面有女子,這個女子會是誰呢?
沈碧芊卻對譚清華興致缺缺,她從來喜歡的就是封玄奕一個,對於封玄奕之外的男子利用多欣賞,更何況譚清華這麼一個曾經的病秧子,她是連利用都懶得利用。
“不知道啊,是不是他們自己府上的小姐?”
有人立馬說道:“不可能,譚家小姐在前面呢,一定是外人。”
“嫣兒,下車吧。”
馬車裡忽然出來一個溫柔男子的聲音,這一句話,所有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