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飄飄落在梅花上,微風吹過,各色梅花與雪交相輝映着翩翩起舞,帶着梅花淺香確是讓慕挽瑤的心又靜了幾分。
夏侯軒寒依舊定定看着慕挽瑤,眼眸盡是眷戀與思念。他堅信他是沒有認錯的,她是阿瑤,他與阿瑤相處幾年,她的一顰一笑早已入了他的眼,進了他的心。
白楚芙聽了慕挽瑤的話,頓感尷尬,訕訕一笑:“望長樂公主見諒,是臣妾失禮了。只因公主與臣妾那命苦的姐姐容貌很是相似,不料竟是認錯了人。”楚芙又看了一眼雪無憂,頓時羞紅了臉,只覺妖孽橫生、這世間恐怕再無比他更美的男子。見他滿目溫柔看着慕挽瑤,心中不免嫉妒起來。不論是慕瑤,還是這個長樂公主總是這般幸運,從不曾捨棄什麼,卻擁有那麼多她求而不得的東西。
慕挽焓冷漠一笑:“確實是失禮了,朕妹妹金枝玉葉,而且有朕護着,自然是不似你那苦命的姐姐。”
白楚芙被慕挽焓如此一說,心中一哽目光一轉,見一旁梅花處站着一個衣着華貴的女子,心中頓生一計:“是臣妾的不是,長樂公主自然是世間最最尊貴的女子。”
慕挽瑤看着白楚芙那時而嫉妒,時而失落的模樣,不免好笑。這般做作虛僞的白蓮花女子,也就只有夏侯軒寒當作掌心的寶了。慕挽瑤擡眸看了看夏侯軒寒,見他目不轉睛瞧着她的模樣,目光復雜起來,以前她怎麼努力都不曾得他一眼關注,如今“死了”反倒讓他上了心。慕挽瑤正欲走上前,卻被雪無憂一把拉着手,慕挽瑤無奈搖了搖頭,輕輕拂開雪無憂的手,上前幾步,發現那個男子周邊氣壓瞬間低寒起來。
慕挽瑤看向白楚芙溫和地開口:“有我哥哥傾心相護,本宮自然是這世上頂尊貴的女子。雖是不知北帝與白貴妃口中阿瑤是何人,但既然是命苦之人,想必定是被親近之人所棄吧。本宮實在想不出這世間稱得上命苦二字的,到底是怎樣一種苦。”
“自然是不知天高地厚之苦。”一個嬌媚的聲音插進來,慕挽瑤皺了皺眉,只見一個衣着華貴,一身宮裝的女子帶着兩個丫鬟從一旁走了出來。慕挽瑤看向慕挽焓,心中酸澀。
那女子嬌媚動人地看向慕挽焓:“晴雨參見皇上。”
慕挽焓目光冷凝起來:“方公公,晴妃以下犯上,廢了妃位,拉下去亂棍打死。”
晴雨頓時臉色蒼白起來,急忙跪下:“皇上饒命啊。”
倒是夏侯軒寒與白楚芙皆是一驚,心中都想不到慕挽焓竟這般護着這個長樂公主,一個妃子竟是因爲一句話頂撞了公主便說殺就殺了。
慕挽焓冷哼一聲:“哼,朕的妹妹,朕都捨不得說半句不是,你那來的膽子,拉下去。”
慕挽瑤上前握住慕挽焓的手,,眼眸帶着絲絲心疼,她的哥哥,到底是受苦了,她雖是把虎符暗衛盡數交於他,但一朝天子一朝臣,總歸會有一些官員是不承認哥哥的,想必,這些妃子便是他們塞進來的。她回來許久只顧自己,卻忘了好好關心一下哥哥。
慕挽焓自然看懂慕挽瑤的心思,微笑着握緊了緊慕挽瑤的手。臉色眼中盡是溫柔寵溺。晴雨跌落在地,卻是再不敢開口求饒,只能怪自己蠢,日日聽說皇上十分寵愛長樂公主,心中既是嫉妒又是不屑,一時口快惹得自己丟了命。
方公公向一旁小太監示意拉晴雨下去,自己行了禮也跟着下去處理此事。
雪無憂看了許久,見慕挽瑤對夏侯軒寒再無半點眷戀才安了安心緩步向前,看着夏侯軒寒妖魅低沉的聲音開口:“本谷主聽說北帝來此求誅心解藥?”
夏侯軒寒將目光轉向雪無憂,見着此人一身紅衣,邪魅不羈,孤決高傲,睥睨衆生的模樣,眼眸一深,試探開口:“不知閣下是?”
“口口聲聲求我雪谷解藥,怎的竟是連人都不識?”翁伯看着夏侯軒寒一副翩翩公子模樣,卻是這般狠毒心腸,走上去一步看着雪無憂沒有阻攔,不屑地開口。
雖是被如此大不敬,許是慕瑤曾用雪谷靈藥救了他,心中竟無半分不悅。夏侯軒寒又本是極聰明之人,之前曾聽慕瑤提過雪谷之人。加以分析後猜到了幾分雪無憂身份:“想必,閣下是雪谷少谷主吧。”
雪無憂瞪了慕挽瑤一眼,引得慕挽瑤暗暗心虛,急忙開口:“我師兄自是雪谷少谷主,只是不知北帝求誅心一藥解藥爲何?”
夏侯軒寒看着慕挽瑤目光柔了幾分:“芙兒中了誅心之毒,一月一過,毒藥發作朕特來此求藥。”夏侯軒寒見慕挽瑤無眼中一絲波瀾,心中多了幾分算計:“長樂公主喚少谷主師兄,想必是雪谷中人,我家阿瑤亦是雪谷之人,不知長樂公主可曾認識慕瑤?”
慕挽瑤笑了笑:“自然不曾聽聞雪谷何時有慕瑤,不過關於慕瑤將軍本宮倒是聽哥哥與我說過。那倒是一個可敬又可悲的女子。”慕挽瑤疑惑地看向慕挽焓:“哥哥,你還未告訴我,那慕瑤將軍被送去東國換解藥之後如何?”夏侯軒寒臉色一變,看向慕挽瑤。難道她當真不是阿瑤嗎?
慕挽焓溫柔淺笑地看着慕挽瑤開口:“是哥哥公務繁忙忘了,那將軍被東國皇帝關入冰室,不給吃喝以此報那將軍打敗東國用的那一計一仇,又被日日鞭打,本就大病未愈,又傷痕累累。雖是被送回北朝,只怕也命不久矣。”
慕挽瑤皺起眉頭:“那東國皇帝好生小氣,竟以那一計報復慕瑤將軍身上。”慕挽瑤看向夏侯軒寒一臉單純地瞧着夏侯軒寒:“北帝口中阿瑤,莫非便是那慕瑤將軍?”
夏侯軒寒因着慕挽瑤兄妹的故意說起此事,心中一痛,點點頭、聲音微顫:“確是阿瑤。”
慕挽瑤臉色一陣愧疚:“是長樂不是,惹起北帝傷心事了嗎?只是,既然已經換回解藥了,那麼北帝此次又是爲何?”
雪無憂看着慕挽瑤這副完全無視他的樣子,心中不滿,走向前,右手抓住慕挽瑤的肩膀朝着他往他左邊一拉,將她和慕挽焓隔開,慕挽焓皺了皺眉,看了看掌心餘溫尚在的手背在了身後。雪無憂低頭看着慕挽瑤還未反應過來的可愛模樣,眸中恍若星辰般耀眼,他又看向夏侯軒寒:“雪谷靈藥從不給於外人。”
白楚芙頓時不可置信地看向雪無憂:“怎會,上次皇上中毒,便是慕瑤姐姐拿出雪谷解百毒的藥救了皇上的。”
夏侯軒寒皺起眉看向白楚芙,卻又不忍責罵:“確是如此,若阿瑤不是雪谷之人又如何得來的藥?”說着這話的時候夏侯軒寒緊盯着慕挽瑤的臉色。
慕挽瑤此刻聽着夏侯軒寒的話真真是寒足了心,她本不恨夏侯軒寒這般對她,她只怪自己愛錯了人。但此刻,她已是說雪谷無慕瑤此人,卻還是這樣的告知慕瑤以雪谷之藥救了她,雪谷之藥從不給外人,若爲外人所盜,雪谷必萬里追殺。慕挽瑤心中實在氣極了:“師兄,那慕瑤竟偷我雪谷靈藥,她雖是死了,但規矩不可破。”
雪無憂看向翁伯:“去吧。”翁伯點了點頭:“屬下明白。”
慕挽焓也是搖搖頭,看向夏侯軒寒,卻也感激夏侯軒寒有眼無珠沒有愛上自己妹妹,否則依着白楚芙這般蠢笨模樣,夏侯軒寒又如此寵愛着,妹妹遲早也是逃不過死之一字。慕挽焓看向雪無憂:“那女子也是可憐,雖是破了雪谷規矩,又何必擾她芳魂。”
夏侯軒寒此刻算是真正明白過來了,雪谷規矩不可破的道理便是即使阿瑤死了,不是雪谷之人,偷了雪谷之藥也必得挖墳以示正雪谷之規。但夏侯軒寒知道慕瑤的屍體早已燒化爲灰,心中安了幾分:“不知少谷主如何才肯給朕誅心解藥?”
雪無憂看向慕挽瑤:“挽兒,你可願?”
“挽兒雖不喜慕瑤偷我雪谷靈藥,但到底那女子也很值得世人敬佩,這白貴妃看着不似什麼好人,師兄,這解藥本就少,何苦再浪費在無功無勞之人身上?”
雪無憂點點頭:“既是如此,北帝,長樂公主是雪谷未來少谷主夫人,本谷主也是不得不聽啊。”
雪無憂這話使得所有人變了臉色。慕挽焓是生氣,不捨自己捧在手心才尋回來的妹妹出嫁,夏侯軒寒是早認定長樂公主便是慕瑤,他雖不知爲何慕瑤不願認他,但他才認清自己對慕瑤並非無心,自然是不願慕瑤嫁於雪無憂的,而白楚芙只是嫉妒這個長得如此像慕瑤的公主這樣拒絕給她解藥又這般好命,但她又是有幾分高興的,不管這公主是不是慕瑤,她定然是不會再回夏侯軒寒身邊了的。慕挽瑤則是氣的,氣雪無憂這樣的無賴,她何時答應嫁給他了?這樣當衆宣佈,她自然是有些羞澀的。
而最高興的則是雪無憂了,不管如何,他都得把慕挽瑤的心給綁他身上了,那個人活着的消息,不日也會傳到南朝,挽兒對那人的感情不似對夏侯軒寒的,她可以這樣容易放下夏侯軒寒,卻不能也似這般容易放下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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