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的是有心的話,又何必怕傳到我的耳朵裡?”
伴隨着悠悠的聲音,金鑫從門口走了進來。
幾位如夫人看到她來了,都是愣了一下,隨後各自表情不一,倒是勉強還做出了恭敬的樣子,紛紛對着金鑫行了禮:“見過夫人。”
金鑫對她們淡淡微笑着,在子琴的攙扶下來到了牀邊。
尚韻躺在牀上,一張臉蒼白沒有血色,眼瞼下有很重的黑眼圈,原本紅潤的嘴脣也乾燥起皮,乍一看,簡直像是白日裡的殭屍,原本的病態美此時此刻全沒了蹤影。
得知子琴把人直接接回來時,金鑫就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然而還真沒想到尚韻會病成這副樣子,弄得她不由得嚇了一跳。
尚韻氣若游絲一般,恍恍惚惚中感覺牀邊圍了不少的人,無形地感到一股壓力,覺得喘不過氣來,她一雙眼睛半閉半睜地,隔着眼簾努力地看,只看到一羣裙釵麗影,也看不清面容,只覺得個個身量苗條,打扮綺麗。她也不是笨蛋,猜也猜得出圍則自己的這羣都是什麼人,唯獨,最後走進來這個,讓她捉摸不透。
在這將軍府裡,能給她這種感覺的女人,僅有金鑫這一個了。
認出是金鑫,尚韻的神色陡然一變,原本疲倦的雙眼猛地瞪大,死死地瞪着金鑫。
“哎呀,這什麼眼神啊,好嚇人啊!”三夫人劉麗低呼叫出聲來,口吻裡還有幾分唯恐天下不亂的意味,而後又補充道:“看那眼神倒好像是跟誰有仇似的。”
說着,劉麗別有意味地瞥了眼金鑫。
金鑫本來是有被尚韻的眼神給唬住,不過,劉麗那句煽風點火的話卻又瞬間讓她平靜了下來。
她靜靜地看着躺在牀上的尚韻,神色不改,說道:“大夫來看過了嗎?”
子琴恭恭敬敬道:“起初就是帶着大夫去的。一到就給六夫人看了,沒什麼大礙,就是缺了點營養。回來多補補就好了。”
劉麗路見不平道:“唉。子琴你這丫鬟平日裡看着蠻穩重懂事的,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你的眼睛是白長的嗎?沒看到咱們六夫人現在這奄奄一息的樣子不成!”
子琴看了眼劉麗,低垂眉眼,微屈膝行禮道:“三夫人勿怪。不是我子琴做丫鬟的不懂事亂說話,實在是我氣不過。沒錯,柳夫人的確病得很重,可是,究其原因,問題卻並非在其他,而是在於六夫人自己。具體的我就不明講了,六夫人心裡明白。”
齊宛疑惑的目光在尚韻和子琴之間來回轉換着,最後定在子琴身上,問道:“子琴,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子琴確實諱莫如深地一笑,應道:“總之,各位如夫人放心便好,六夫人的身體無恙,不過兩三天的工夫,就會好的。”
“這麼快?”四夫人泰籬有些不相信地質疑道:“看這樣子,大半個月都難說能好。你卻說兩三天就會好,難不成是有什麼靈丹妙藥?”
“四夫人放心,世上總有東西比靈丹妙藥更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