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本是十八年前的。
十八年前，光韶的皇太子明月心，是天下美男排行榜的魁首。
孤本就是那年的第一版。
因爲《葵花寶典》引發的鳳皇城攻防戰，皇太子失蹤，先帝下令把那一版的《葵花寶典》三萬本珍本全部掃蕩收回銷燬，並列入禁書，不得流傳。
那時候，誰家有那一版的《葵花寶典》，則以叛國罪誅。
我得到這個孤本，是明日郡主送的。我曾經畫下南宮澈的屁股裸畫，並送給明日郡主，明日就把這個孤本送了給我——明日郡主是絕色閣閣主風漫雪的弟子，絕色閣庫房就藏着僅存的孤本。明日大概是從絕色閣裡面把孤本順出來的。
《葵花寶典》孤本，同顏真卿、柳公權的字、貝葉經的真跡、飛馬踏燕的正品等等是同等價值，能賣下老明這小別院的一小庭院。
——明日郡主會把那麼珍貴的孤本送給我，可見她很喜歡南宮澈的裸畫。
老明立刻把我當財神了。
五花羊肉鮮美，湯料火辣濃烈。
我同老明一邊喝酒，一邊吃羊肉。
滿足到天上人間、極樂世界。
老明一邊同最後一片羊筋腱做着鬥爭，一邊說：“大司徒剛剛纔把你調去南宮澈麾下，我不好駁回。剛好過幾天要招才納將，我們之前負責的工作，方案都是你做的，我就向南宮澈借用你幾天，你幫我忙，然後再想個啥藉口，你就詐死不回去。”
老明一肚子的壞水。
他拍胸口說的話，我放心。
老明難得服務周到、體貼入微：“小憐，還要嗎？裡頭還有半邊羊，我叫廚子動刀再切肉出來。”
我的肚子四分羊肉、三分辣椒、二分酒氣，留下一分回去睡覺。我說：“秋高羊肉滾一滾，神仙站不穩。不過，現在這氣候，不算高秋，吃羊肉，有點早。”
老明灌了一杯酒，五分醉意，那臉顯得沒有那麼白，霎是豐潤好看：“你不懂，這羊不是大草原的，是雪北羊種，雪山上的，秋初的肉驃最美味。帝都還找不到。別人辦不到，南宮將軍就有辦法弄回來。”
“花雕也是南宮澈送的？”我笑。
“是啊，紹興花雕配羊肉，絕，絕啊！”
老明哈哈哈。
我也哈哈哈。
我手指一彎，一根筷子就飛了過去。
老明截住，放下。
老明實在太無恥了。
腳踏兩船，把我賣給南宮澈，他很快死！
一定死！
他站起來：“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憐，我去一下方便，喝酒太多了，有點醉，亂說話，哎，哎，太多了！”灰溜溜的，帶上孤本，他借尿遁。
“你奶奶的！”我嘴巴撲哧撲哧咬得滿嘴肉沫。
這哪裡是羊肉，分明就是我的肉！這哪裡是花雕，這分明是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