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檸歌說話太過大聲、激動,而扯動了臉頰上的傷口,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蕭覆見狀:“來人,請個大夫來。”
“不必了!”嶽檸歌冷冷道,“不勞你費心,趕緊有事說事,沒事我滾了。”
蕭覆皺起眉來:“你就不能和我好好地說話嗎?”
“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說的?”嶽檸歌實在想不出來,她和蕭覆之間難道還有話說?
從一開始,蕭覆就在暗中幫娰尊,變相地和她做對,這還不止,此前蕭覆是如何對燕舞的、如何對賀隆昌的,這些她都記得清清楚楚,現在燕舞的骨灰還埋在苓郡王的府上,這筆血賬,她還沒有和他算呢!
蕭覆道:“你既然覺得沒什麼好說的,何必來!”
他很生氣,本來打算今天和嶽檸歌好好談談的,可現在看來也沒有談的必要了。
嶽檸歌倒是會打蛇隨上棍:“那你現在和我說不說?”
“你已經遲到了!”蕭覆還是滿肚子的火,如果不是她遲到,他至於和嶽錦繡翻雲覆雨嗎?
“呵呵,那就是沒有什麼好說的咯?”嶽檸歌愉快地轉過身,捂着自己紅腫的臉,雀躍地離開。
蕭覆愣在原地半晌都回不過神來,這個女人!
怎麼跟個沒事人一樣!
在他王府裡面的女人哪個不是爲了他爭風吃醋,一個個的心狠手辣,少不得要見血的,現在嶽錦繡都快要起到她的頭頂上來了,她竟然跟個沒事人一樣,簡直氣的他差點沒一口老血吐出來。
“介珩!”蕭覆胸腔裡面一股火氣憋得慌,但又想到方纔那個小小的身子捂着臉離開的模樣:“你去請個大夫替她瞧瞧,傷成這樣怪可憐的。”
介珩一雙眼瞪得老大,主子,難道那傷不是你給打的?看人家可憐,怎麼沒說自己下手的時候輕一些呢?再說了,明明約了人,還在書房裡面拈花惹草的,是個女人都有怒火吧!
他心裡這樣想,卻不敢說出口,只是默默地爲嶽檸歌哀嘆了幾聲,然後趕緊去替嶽檸歌請大夫去。
嶽檸歌摸了摸紅腫的臉頰,拖着疲憊的雙腿回到房間,涼涼這個時候剛剛睜開眼睛,一瞧嶽檸歌這樣狼狽,登時就紅了雙眼:“哪個不長眼睛的敢打我孃親!”
“蕭覆那個不長眼睛的,去,吃了他!”
嶽檸歌本是順口一說,哪知涼涼趕緊認慫:“孃親,那個人肉不好吃。”
“你吃都沒吃,就說不好吃了!”
“我怕!”涼涼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那個人是變態。”
嶽檸歌按着突突疼痛的太陽穴,嘆了口氣:“涼涼,你的傷怎麼樣了,能飛嗎?”
涼涼搖搖頭:“應該不能吧。”
“什麼叫應該?”
“就是我認慫。”涼涼道,“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了,只覺得這兩隻小翅膀兒累的很,隨便扇一扇就累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琉璃清火的原因。”
“大概是你還沒有消化完。”嶽檸歌嘆了口氣,又摸了摸涼涼的腦袋,“是了,你飛去秦嶺,可有看到什麼?”
涼涼想了想:“我去秦嶺倒是沒有發現什麼,只是秦嶺的邊境之處,我卻看到一支小軍隊,也不知道是那個地方的,我覺得可能秦國要亂了。”
“秦國的邊境會有軍隊?”嶽檸歌皺起眉,“那軍隊你就沒有看清楚是哪國的嗎?”
“沒有,他們穿的很樸素,沒有穿盔甲。”
“那你怎麼知道是軍隊?”
“感覺。”
嶽檸歌挑眉:“你的感覺準確嗎?”
涼涼反駁:“我是在邊境處出生的蛋,我破殼而出的時候也是在齊國邊境,孃親不該相信我嗎?”
嶽檸歌嘿嘿一笑:“我這不是納悶麼?”
正說着,介珩便來敲門:“姑娘,大夫來了。”
嶽檸歌擰着眉:“不見!”
她的聲音也大不起來,稍微一激動就扯動了傷口,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氣的嶽檸歌直跺腳,這個蕭覆一點兒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居然下這樣的狠手。
介珩很爲難:“姑娘,就讓大夫瞧瞧吧,王爺下手素來沒個輕重。”
“我說了不見!他還能打死我不成!”嶽檸歌冷冷說道,“反正我身上的傷都多了去了,還怕留疤嗎?”
真是煩人!
嶽檸歌鬱悶地往外面看過去,從窗戶紙那可以看得出來介珩真的找了大夫來爲她診治,可惜她這傷,大夫也不頂用。
嶽檸歌摸了摸涼涼的腦袋,很哀怨地看着涼涼:“咱們得想個法子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