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宮一向都清靜,也沒什麼爭鬥的。而衆所周知的就是太子爺只有太子妃一個正妃,兩位側妃和幾位良娣都還沒有人選,而今太子妃身懷有孕,自然也是會有人要來上門送女人的。
只是黎宛卿和十二等人都沒有想到,曲尚書竟然也會冒大不韙向皇上替太子妃的不是。
十二等人都覺得曲尚書是個沒眼力見的,太子對太子妃的獨寵那是全天下都知道了的事兒了,他可倒好還想把自己個兒閨女送過來分一杯羹。要知道皇上可是答應太子不會插手太子後宅的事。
皇上說這話的意思,自然也是爲了太子妃着想。他和先皇后就是這樣,若不是因爲這樣那樣的原因,他的後宮不乾淨的話,先皇后怎麼會這麼早就去了呢?由此想到了太子,皇上可算得上是真真的疼寵太子夫婦了。
當然這些事曲尚書作爲一個臣子自然是不知道的,可誰都沒敢開口說太子側妃的事兒,你個尚書怎麼膽子這麼大呢!?
霍亦聽着薄寧的話,眉頭一挑:“你倒是心寬的很。”
薄寧輕笑,還看霍亦這麼副有些吃味的樣子,道:“自然是因爲你我才能心寬。”
“嘖嘖,酸死了。”十二掂了個梅子吃到嘴裡,本就酸的不行,還有聽到哥哥嫂子這麼柔情蜜意的,一口攔不住,說出來的話也酸的不行。
霍亦轉頭,瞪了十二一眼:“有的吃還堵不住你的嘴?”
十二嘿嘿一笑,又把話題轉回來:“九哥,我可是聽說那位曲夫人不甘寂寞四處奔走呢。這不,前些日子可是總去母妃宮裡。”
十二說的這件事兒,霍亦也是知道的。但霍亦看向薄寧,曲敏兒以前可是寫意的好友,卻也不知如今是個什麼心思。
薄寧和黎宛卿對視一眼,薄寧對霍亦說道:“此事不用着急,曲家自然還得顧及皇上的意思。曲夫人急於求成,想讓曲大人早日恢復官職,只怕是用錯了法子。”
霍亦點頭,若是曲尚書能夠藉着女兒上位的話,豈不是當他這個太子是個不存在的了!?
“還得叫人去查一查。”黎宛卿到底還是不放心,曲敏兒此人性格活潑得很,也算是京城刁蠻姑娘中的一個了。可今日來了太子宮,看到的那個樣子絲毫不像往日曲敏兒的作風,這般舉事還是叫人心生懷疑的。
薄寧卻是擺擺手:“不用查了,她的心思不是在太子身上,就是在十二身上。”
薄寧這話一出,叫太子爺霍亦和十二都黑了臉:“什麼意思?”
見這兩人黑臉,薄寧倒是好笑,她解釋道:“起初我到了京城,若不是她來找我,我自然也不會去。況且,國色樓是你的產業她也心知肚明。”
這話一出,霍亦和十二的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起來。國色樓是太子的產業這件事雖說有人知道,可知道的人畢竟不多。而曲敏兒一個二品大員之女,她都能知道這件事。那麼身邊的人自然是有不可靠的人了。
“良安,派人去查。”霍亦冷着臉,他身邊如果出了內賊的話,勢必會影響大局。
“是。”
良安一直都在距離太子不遠的地方守着,聽着太子這會兒有事兒吩咐,自然是應了聲。
薄寧看着良安一閃而過,嘴角微微上揚,看不出喜怒:“看來,這宮裡還是有人忍不住要給你塞人過來。總歸還是覺得太子宮裡只有我一個,太安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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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亦和十二的臉色都不大好,霍亦倒是沒再說什麼。薄寧知道霍亦並不想因此在後宮添人,故此她倒也沒有那種不安的心思。何況,她還有兩個孩子。
可十二看向黎宛卿的眼神卻有些心驚,他方纔提到的事他也放在心裡,可就不知道黎宛卿的心裡是怎麼想的。
“宛卿。”十二躊躇了一會兒,對着黎宛卿說道:“宛卿,你放心,我既然娶了你,必定不會叫你受委屈的。”
黎宛卿一怔,心中涌動一種莫名的感覺。十二雖說年弱她幾歲,可他待她的那份心卻是旁人都比不得的。她不是鐵石心腸,就算心中有人,可他日日夜夜的陪伴和關心,也抵得過那虛無縹緲的幻想。更何況,自己已經想清楚。
活在當下。
“我知道。”
黎宛卿鼓起勇氣牽住了十二的手,十二頓時激動的緊緊回握。而薄寧和霍亦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屋子了。
霍亦也不帶着薄寧走遠,只走到偏殿的花廳去,也吩咐了小德子將午膳擺到這裡來。
“這麼多人心思異動,近來皇上沒有什麼表態麼?”薄寧對於近來的局勢十分敏感,她是個居安思危的人,況且是爲了肚子裡兩個小的,她也要考慮周全。不希望任何人破壞她現有的平靜生活。
霍亦搖頭,政事他從來未曾隱瞞過薄寧。在他眼中,女子不止是相夫教子,否則的話歷朝歷代何來女王之尊?故此,他對於薄寧在政事上的敏感並無異樣。
“皇上最近心思浮動,加上近期今年是太后大壽,會有外邦來朝。”
薄寧挑眉:“外邦來朝豈不是再正常不過,你臉色卻是不太好。”
“也要看看是哪一個外邦。”霍亦看了薄寧一眼。
“哪一個?”薄寧神色一緊:“難道是連月國?”
“正是。”霍亦臉色也不大好。
連月國乃是從大魏版圖分裂出去的一個地方,先帝之期因爲一些事分裂出去,到了皇上這一代,皇上也沒曾想過要收回來。可這畢竟曾經是大魏的國土,又自立爲王,怎麼說都是大魏的恥辱。
也難怪霍亦臉色不好了。
“無妨。此事皇上一定不會放在心上。”薄寧安撫霍亦:“可別忘了那個所謂的連月國如今是個什麼樣的局面。再說了,霍禎霍準兩人不知道還有什麼手段沒用出來。實在是不足爲慮。”
“當前,我就只想照顧好你就好了。”霍亦貼近薄寧,雙手環住她,親暱道。
“嗯。”薄寧小心的轉身,攬住霍亦的脖子,笑道:“陳太醫說,預產的日子是八月二十。”
霍亦點點頭,神色還是十分欣喜。他小心翼翼的撫摸着薄寧的小腹,憐愛的問:“兩個小傢伙可有鬧騰你?”
“一般乖巧,關鍵時刻還是不會鬧騰我。”薄寧笑。
霍亦不解,問:“關鍵時刻?”
“方纔我在接待曲敏兒,難道不是因爲你知道她在這兒才讓小德子傳話的麼?”薄寧笑:“怎的,忘了?”
“不曾忘。”霍亦也露出一個笑來,顯得格外溫柔:“只是不曾想見一見曲敏兒也是關鍵時刻。”
薄寧聽霍亦的話,喜悅之色略略收斂,反而帶上一絲凝重:“她的心思昭然若揭,可若是沒有人在一旁慫恿她,她也只是想想而已。她雖說想,可她知道自己到底沒有那個資格,否則的話,皇上賜婚的時候爲何不直接賜婚呢?”
“寫意你的意思是她背後還有人指點?”黎宛卿和十二上前來,卻是恰好聽到薄寧的話。
霍亦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也不多說,先扶着薄寧落座,又對兩人說道:“先坐下吧。這不是皇上那兒,用膳也沒有太多規矩。”
十二嘻嘻的坐下來,他似乎永遠都帶着笑,也不管什麼時候,這樣看着都覺得心情極好。
“寫意,你方纔說的,可是有人在背後對曲敏兒說了什麼。”黎宛卿急急忙忙問道。她和曲敏兒不熟悉,可是寫意卻是和曲敏兒相交多年的朋友。這麼多年過去,她並不希望曲敏兒也變了。
雖然,她已經做好人心易變的準備。
薄寧看着黎宛卿殷切的眼神,心頭覺得好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而即將要脫口而出的話,也斟酌着換了:“此事必定有人驅使,可她若是認得清自己的身份也就都能相安無事。可總有想要搏一搏的想法。”
黎宛卿一愣,心頭剛剛涌起的希望一點點抹滅,她怎麼能相信呢?
一頓午膳,大家用得格外不是滋味。而十二和黎宛卿也在午膳之後也離開了太子宮。霍亦帶着薄寧午休,卻發現薄寧神色憂鬱。
“寫意,怎麼了?”霍亦發現薄寧的情緒不對,便是神色緊張。
薄寧把自己窩在霍亦的懷裡,感受着他的體溫和他的心跳,想到午膳時的那件事,心頭思緒翻涌難安。現在聽到霍亦這麼一問,她自然也不會隱瞞。
“宛卿雖說早已掌家過,可是卻並未真的意識到人心。我雖不懂,可我才知道與她相比我是個薄情之人。我與曲敏兒相交多年,而宛卿不過是個相識,她寧可相信曲敏兒是受人趨勢,而我卻直截了當的覺得那是曲敏兒能做出來的事。”
“宛卿性子還是單純,不以最壞的惡意揣測其人,而我卻並非如此,更是反其道而行。她與我十餘年的交情,而我今日得知,若是她與我爲敵,我不會心軟半分。”
“元頌,這樣的我,你可曾覺得可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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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今天晚更了。可能這幾天都是三千更,不要pia我,五千更還是有點困難。見諒,我儘量多存稿。萬更我一定會更,不要拋棄倫家~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