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零節 崑崙

三七零節 崑崙

蕭布衣並非第一個衝上城頭之人,可他無疑是最鼓舞士氣之人!

歷來攻城克敵,都是兵士捨生忘死,可蕭布衣以千金之體率兵士攻克城防,他對隋兵一直都如兄弟般看待,隋兵如何會不捨生忘死?

一個隋兵登上城頭還只是讓隋軍振奮片刻,蕭布衣登上城頭卻讓三軍悚然。

他們的定海神針單刀紛飛,力抗盜匪,他守住地點,寸步不退!千金之子捨生忘死,他們有什麼理由不奮勇當先?

和蕭布衣一起登上城頭的兵士身中一箭,又被刺了兩槍,可此刻見到蕭布衣就在身邊,威風八面,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勢若瘋虎,全然和無傷一般。盜匪見隋兵渾身浴血,卻是全然不倒,只有更勇更猛,心下駭然,不知道這些人怎麼都和發狂一樣。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一夫拼命、萬夫莫敵!

二人並肩作戰,也不前衝,只是死死的扼住方位,讓更多的隋兵爬上來。

十數個,數十個,到有幾百人登上城頭之時,盜匪心中慌亂,陣腳大亂。房玄藻卻早已不知道去向,實際上,在蕭布衣向城頭奔來那一刻,房玄藻就已經消失不見,他知道洛口已經守不住了。

如果再晚走片刻,只怕要成爲別人的階下之囚。

亂世之中,能活下來地不是武功超羣。就是聰穎狡詐之輩。莽夫只能早死,笨人誤人誤己。房玄藻數次活命下來,只因爲能最快的分辨形勢。找出對自己最有利的一種。

中原尚大,李密不肯捨棄洛口倉,他卻不必死守洛口城,這次雖敗,非戰之罪,而是秦叔寶救援不力。

房玄藻知道城北並無隋軍,知道那裡雖靠黃河,無處可走。但出城後翻山而走,亦是能夠迴轉洛口倉。只怕被瓦崗衆見到,反倒擋了逃命地道路,是以悄然撤走。

蕭布衣人在城牆上力抗瓦崗衆,只見到盜匪如麻,隋軍雖是攻入數百,可人數相差還是懸殊。可瓦崗雖衆,但都是各自爲戰,早不見統帥。心中微動,霍然邁步上前。一刀劈了出去。

一盜匪正持槍搠來,見到刀光一閃,不等膽寒,人頭已然高高飛起。

蕭布衣武功高絕,又如何是區區盜匪能夠抵抗。他見人頭飛起,手腕一轉,已用刀身擊在人頭之上,人頭飛起,撒下一蓬血雨,蕭布衣卻已經沉聲喝道:“房玄藻已死。爾等還不束手?”

他斷喝一聲,聲動八方,轟轟隆隆。蕭布衣這招魚目混珠之計使出,瓦崗衆都是大驚。如今盜匪無主。早就聽不到號令,只見到一人頭高高飛起,落入了城下,哪裡分辨出是誰的腦袋?只以爲房玄藻真的被蕭布衣砍了腦袋,再無鬥志,譁然而逃。

蕭布衣見到盜匪還多,又是高喝道:“降者不殺,抵抗者殺無赦!”

隋軍得令。都是高聲呼喝道:“降者不殺。抵抗者殺無赦!”

喝聲雷動,傳遍城頭城下。更多的隋軍從城頭涌入,城門也是轟然一聲大響,被隋軍的撞城車撞的四分五裂,有兵士早早的清理城道,更多的隋軍卻從城門處殺了進來。

“蕭將軍有令,降者不殺,抵抗者殺無赦……”

一聲聲呼喝傳遍洛口城,隋軍氣勢如虎,血紅了雙眼,見到盜匪稍有遲疑,就會長槍戳過去。這些日子地隋軍,早就憋足了一口氣,如何會放過這些爲亂的盜匪。

殺戮開始呈現一邊倒的架勢,蕭布衣立在城垛旁,卻已經不需要他來出手,他現在更多的只需要鼓舞士氣!扭頭向東南的方向望過去,發現塵土飛揚,蕭布衣暗自皺眉,知道張鎮周還是和秦叔寶打了起來。

秦叔寶這人,本不應該如此!

洛口城被克之時,秦叔寶亦陷入左右爲難的地步。

張鎮周並不着急開打,一開始卻使用攻心的戰術,勸他投降。秦叔寶聽到張鎮周勸降之時,猶豫不決。跟隨李密本來就非他的本意,自從叛離張須陀後,如今他不但被隋軍厭惡,被兄弟嫌棄,就算瓦崗衆都是有些鄙夷。

沒有人知道秦叔寶的苦,更沒有人理解他的無奈,可他並不辯解,也是無從辯解。

聽到張鎮周勸降之時,秦叔寶腦海中閃過與蕭布衣把酒言歡之景。那時候蕭布衣真誠滿面,雖是初次見面,卻爲他們解決了難解之題。現在蕭布衣乃東都之主,投靠隋軍就是投靠蕭布衣,可他怎麼還有面目去面對蕭布衣?

張將軍追殺過蕭布衣、他地帳下三虎一直都是和蕭布衣作對,有時候命運就是如此好笑,他們本應該成爲好友,命運卻是讓他們成爲了敵手。

蕭布衣會如何看待他的歸附,蕭布衣還是當年的那個蕭布衣嗎?

所有的念頭一閃而過,秦叔寶恍惚之間,見到前軍已經前行攻擊,這才明白自己已經下了攻擊的命令。

張鎮周卻是不慌不忙的迴轉中軍,喝令手下兵士還擊。

隋軍、瓦崗軍很快陷入肉搏戰之中,只是兩軍進退得法,相持不下。張鎮周、秦叔寶都是用兵高手,眼下兵力相若,都循正道而出,一時間難解難分。

但是隋軍少有衝鋒,只是扼據險要,秦叔寶屢次衝擊不果,反倒折損了不少人馬。秦叔寶指揮人馬之時,暫時忘記了一切,只想求勝。

他設計敗退。想要誘使張鎮周來攻,然後趁勢掩殺,沒想到張鎮周和老狐狸一般。看穿他地用意,竟然紋絲不動!

張鎮周當然明白,他只需堅守,而秦叔寶卻是一定要衝破這層阻礙,只要他能夠僵持,他就能勝。張鎮周身經百戰,當然明白其中的是非關鍵。

秦叔寶計策失效,只能再次命令瓦崗軍強攻。兩軍斗的正難解難分地時候,秦叔寶突然察覺到軍中瀰漫着一種恐慌地情緒。

所有的人不再奮勇上前,陣型稍散,秦叔寶大惑不解,親自指揮,卻聽到一個聲音迅即在軍中傳播,洛口城失陷了……洛口城失陷了!

“秦將軍你看!”有部下向遠方一指。

秦叔寶望過去,只見到西北方不再是濃煙滾滾,烽火已滅,不由心中微寒。

他從出發到作戰。不過個把時辰,洛口城怎麼會失陷?是隋軍已經撤了攻擊,還是房玄藻已經落敗?秦叔寶一時間難以取捨。

可無論是隋軍撤退,還是洛口城失守,瓦崗軍卻已經沒有了再上前的動力,見到隋兵強悍,不由紛紛退後,張鎮周坐鎮中軍,撲捉到這點細微的差別,亦是見到洛口城方向烽火已經不見。不由心中大喜。他距離洛口城本不遙遠,後軍處已有飛騎來報,“西樑王已下洛口城!”

張鎮周心中一動,號令全軍喊出去。“西樑王已下洛口城!”

喊聲驚天動地,瓦崗軍見烽火已滅,聽到隋軍大喊,不由更是慌亂。張鎮周喝令擊鼓,隋軍盡出,瓦崗軍潰敗!

蕭布衣人在洛口城,第一時間,收到張鎮周擊敗秦叔寶地消息。心中帶着些許振奮。暗道張鎮周廉頗不老,可心中又多少有些悵然。只覺得秦叔寶迷途難返。不明白秦叔寶爲何還會給李密賣命,因爲怎麼來看,他和李密都不像是一路人!

手下的隋軍正在緊張有序的控制洛口城,屠戮已經停止,百姓卻都麻木,個個躲在房子裡面不敢出來。

他們見多了隋軍和盜匪地廝殺,更不知道這次算是開始還是結束?

蕭布衣策馬行在洛口城中,見到瘡痍滿目,陡然見到街道有個東西在蠕動,蕭布衣策馬過去,跳下馬來,只見到一個孩子驚惶的望着自己。

孩子腿上流着血,滿身的臭味,像是被砍了一刀。

蕭布衣蹲下來身來問道:“你爹孃呢?”

“都死了!”孩童突然驚叫起來,用力的向角落中縮過去,彷彿那裡纔是他安全之地,蕭布衣輕嘆一聲,伸手招呼個兵士,命令他照顧下這孩子。

孩童只是哭泣,可這哭泣之下埋藏着多少辛酸,卻已是無人知曉。

蕭布衣立在長街上,突然嘆息道:“興、百姓苦,亡、百姓亦苦。少方,百姓都希望動亂早點結束了吧?這種孩子,天底下不知有多少。”

孫少方緊隨蕭布衣的身邊,聽到蕭布衣地感慨,點頭道:“蕭老大,地確如此。”

蕭布衣望着遠方道:“想我如今身居高位,卻是逼不得已。當年我……不過是個馬賊,想做一個馬販……”

孫少方不解,猶豫道:“蕭老大……可你現在是西樑王,東都之主,天下景仰。”

蕭布衣笑笑,“不錯,我是西樑王,可很多事情也是不能控制,比如說……”

他霍然扭頭,目光灼灼的望着孫少方,纔要說什麼,有兵士急急趕到,大聲道:“啓稟西樑王,王世充月城大敗,被李密派人渡石子河反襲了營寨,一直向嵩高山地方向退卻!”

孫少方大驚失色,沒想到才克洛口,王世充就會大敗。蕭布衣微蹙眉頭,喃喃道:“嵩高山?”

他沉吟着什麼,孫少方亦是沉默,偶爾擡頭望了眼蕭布衣,神情有些不安。

又有兵士前來稟告道:“啓稟西樑王,張鎮周大人求見。”“請。”蕭布衣點頭。兵士早就將房玄藻居住的府邸清空,作爲蕭布衣臨時行軍所用。張鎮周進來後臉上沒有絲毫地喜悅。徑直道:“西樑王,聽說王世充向嵩高山的方向敗退了。”

蕭布衣點頭,正色道:“張大人。你對王世充如何看法?”

張鎮周望了下週圍,蕭布衣知道他的意思,屏蔽了左右。二人很多時候不過都是公事公辦,可蕭布衣心中對張鎮周這種老臣卻是極爲尊重,最少他知道眼下大戰還要倚仗這種人才。

張鎮周肅然道:“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蕭布衣微笑道:“張大人有話但說無妨,我和張大人並肩作戰這久,知道哪個應該信任。其實對於張大人地耿直,我一直欣賞有加。國家大興,當要張大人這種人才。”

張鎮周木然的臉上微微動容,轉瞬又是平靜如初。他和蕭布衣整日商量的都是征戰之事,像今日這樣說出感覺倒是少見。

“當年,聖上也是如此說。當年……聖上其實也謙虛過。”

張鎮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唯有感喟,蕭布衣微愕,轉瞬明白了過來,“前車之鑑,我當不會重蹈覆轍。我知道張大人此次還能出馬。不是爲我,亦不是爲了聖上……更不是爲了大隋!”

“那我是爲了什麼?”張鎮周嘴角帶着絲笑意。

“張大人是爲了天下百姓。”蕭布衣正色道。

張鎮周沉默下來,半晌才道:“只希望西樑王莫要重蹈覆轍!大隋本不該亂,黎民本不該受此勞苦。”

二人沉默半晌,蕭布衣輕嘆道:“本王謹記張大人之言。現在張大人可以把要講的話說出來了吧。”

張鎮周微笑,“其實在我看來,王世充本不會敗。王世充此人在江都作戰之時,百戰百戰,絕非僥倖。”

“可是他還是敗了。”蕭布衣淡淡道:“他早算準了,就算他敗。我也不能奈何了他。”

“他手下淮南軍三萬,糧草只能供半月不到。”張鎮周沉吟道:“軍無糧不行,他在半個月內必定要有作爲,不然軍心會潰。”

“半個月內必有作爲?”蕭布衣喃喃道:“他來了這久。半個月內會有什麼作爲?”

張鎮周皺眉道:“東都附近有兩個糧倉,一爲回洛,一爲洛口。他如果還想留在這裡,兩個糧倉必取其一。”

蕭布衣啞然失笑道:“他總不會去投奔李密吧?現在無論誰都能夠看出,李密已經是強弩之末……”陡然間臉色微變,“張大人,你說他要取回洛?”張鎮周緩緩點頭,“防人之心不可無。”

“他有什麼能力來取回洛呢?”蕭布衣這次鎖緊了眉頭。心思如電。對於王世充。他一直都是謹慎使用,實際上。自從王世充來到東都後,蕭布衣根本就沒有讓他進城的打算。他和皇甫無逸爭權的時候,二人不約而同地把王世充踢到了洛口。皇甫無逸慘敗發瘋,蕭布衣卻藉口對抗李密,一直並不召回王世充。

他當然知道,王世充是個極有野心地人,絕對不會輕易的歸順他。洛口的王世充卻是無力可施,他本來是準備收拾完李密才考慮王世充地事情,卻沒有想到王世充驀地以退爲進,撤離了洛口。

本來只覺得王世充是隱藏實力,本來也認爲自己掌控了大局,可張鎮周驀地如此猜測,竟然讓他想到了一種極爲可怕的可能!

王世充想要佔領回洛並非全無可能!

“李密、王世充……”蕭布衣喃喃自語,卻已經握緊了拳頭。張鎮周卻是輕嘆一聲,喃喃道:“這世上沒有什麼不可能!”

河南萬物蟄伏的時候,這裡還是鬱郁翠翠,只是夜幕來臨晚風吹起的時候,纔會給人帶來一些寒意。

一黑衣女子緩步的走進園中,面帶紗巾,手中握着一把寶劍,雙眸亮若天星。

她緩步的走進園子中,似乎沒有目地,又似乎在等待着什麼,看看殘花,拈了片落葉。凝望良久,鬆開手指,落葉飄蕩地落下。黑衣女子卻是緩緩轉過身來。

她身後不知道何時出現個男人,腳步比落葉還要輕,可黑衣女子還是察覺了此人。

那人略顯呆板地表情,卻無法掩飾的出塵風采,只是立在那裡,高傲不羈,漠視天下蒼生,黑衣女子眼中露出了詫異。霍然握緊了長劍。

她對面赫然就是符平居!

黑衣女子沉默良久,已然緩緩拔劍,她知道自己不是符平居地對手,可她絕對不會束手待斃。

符平居突然開口道:“百升飛上天,明月照長安!”

黑衣女子還劍入鞘,難掩眼中的驚訝,半晌才道:“是你?”

“當然是我。”符平居笑笑,二人都是沉默,黑衣女子終於恢復了冷靜,喃喃道:“我真的想不到會是你。”

“爲什麼?”符平居突然問道。

黑衣女子猶豫下。“崑崙讓你來的?”

符平居點頭,黑衣女子又問,“你當然也知道我來此做什麼?”符平居卻是不再廢話,一揚手,黑衣女子無聲無息的劃退了數步,對於這種高手,她不能不小心翼翼。

啪的一聲輕響,一物鑲嵌在黑衣女子身邊地大樹上,金光閃閃,卻像是一面令牌。黑衣女子扭頭望過去。發現符平居已經消失在暗夜之中,無可測知的黑夜中傳來符平居地一句話,“此令牌可在宮中行走無礙,剩下的事情。你自己解決!”

符平居消失不見,黑衣女子望向樹上地那面令牌,目光中滿是疑惑不解,喃喃道:“不對……不對……崑崙要保護他……絕對不會殺他,可不殺他,符平居出現怎麼解釋?他爲什麼會出現,他到底是誰?他要殺蕭布衣,那崑崙呢。爲什麼要保護蕭布衣?”

霍然出劍。黑衣女子已經取令牌在手,見到令牌金光閃閃。雕刻細膩,黑衣女子卻是已經陷入了沉思之中!

楊廣這幾日來時常露出些憂慮,徘徊在行宮的樓臺館舍中,不知道在沉吟什麼。

有時候嘴露微笑,有時候咬牙切齒,有時候喃喃自語,有時候大喊大叫。

如果他不是皇帝的話,別人一定會以爲他是個瘋子!

此刻的楊廣行走在亭臺樓榭中,頭戴幅巾,身着短衣,腳步有些蹣跚,所以拄杖緩行。眼眸不停的在秀美的景色中徘徊,喃喃道:“這裡的良辰美景,東都不會有吧?”

他穿着隨便,看起來更像是個垂暮的老者,他身後跟着一生地臣子,裴蘊和虞世基,二人面面相覷,臉帶愁容,始終離楊廣只有數步地距離。

楊廣自從到了江都後,早朝就和抽風般,時有時無,今日早朝一半就說不舒服迴轉,可黃昏時分,卻又召集虞、裴二人見駕。

從黃昏走到夜晚,楊廣腳步就沒有停留過,二臣從後面望過去,發現楊廣已經略顯老態,不由暗自嘆息。

他們都是新閥,跟隨楊廣一生,眼睜睜的看着大隋從興盛到衰敗,眼睜睜地看着精力十足的楊廣變成神經叨叨,這裡面的淒涼無奈又向誰述?

楊廣焦慮落寞,他們何嘗不是如此,他們跟了楊廣一輩子,已經和楊廣的影子沒什麼區別,影子什麼時候能離開過主人?

行宮處一盞盞的宮燈亮起,點綴在亭臺樓榭之中,繁華中帶着淒涼,或許繁華落盡後,總是淒涼相隨,楊廣見到宮燈,默默的想着。

“聖上,天涼了,回去休息吧。”裴蘊勸說道。

楊廣突然擡頭望了眼天空,“裴御史,外邊有不少人算計朕的天下吧?”

裴蘊臉露惶恐,慌忙道:“聖上……這個……那個……老臣不敢。”

楊廣笑笑,“其實朕就算不要東都,還有江南。朕做不成千古一帝,最少還能做成個陳叔寶吧?虞侍郎,你說對嗎?”

虞世基知道今晚不好渡過,卻沒有想到這麼難熬,陳叔寶是個昏君,他怎麼好把陳叔寶和楊廣比較。他知道楊廣說及陳叔寶地時候,多少還帶些驕傲和自豪,畢竟是楊廣渡江滅了南朝,擒了陳叔寶,楊廣提及陳叔寶,當然潛意識還覺得,無論如何,他楊廣比陳叔寶要強,所以結局當然要比陳叔寶要好!

不聞虞世基回答,楊廣也不介意,突然仰天長笑起來,笑的前仰後合,笑的淒涼無比,笑中又帶着些淚水,兩臣驚懼,楊廣卻已經森然道:“你們當然都覺得朕的江山不保?”

虞、裴二人慌忙跪倒道:“老臣不敢!”

楊廣冷哼一聲,“那朕就告訴你們,朕從來沒有放棄過大好江山!任憑誰妄動心機,這東都還會是朕地東都!這天下還會是朕的天下!只要再過幾日,朕……就可以迴轉東都了。”

wωw▪ TTKдN▪ ¢ ○

裴、虞只以爲楊廣失心瘋發作,可見到他的表情,又覺得不像,楊廣這一刻又恢復到君臨天下的氣勢,可這種自信又是誰能給與?

二臣疑惑間,楊廣卻已經迴轉到宮中,二臣不得命令,只能跟隨。楊廣到了銅鏡屏風前,凝望着鏡子中的自己,握緊了拳頭,“朕現在能信任的人不多……”

裴、虞二人不知道應該點頭還是搖頭,楊廣又道:“你們都以爲朕在江都無所事事,卻不知道朕早就掌控大局。蕭布衣做的不錯,眼看就要把瓦崗連根拔起,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過,他拔瓦崗之日,就是他斃命之時!”

楊廣口氣森然,神色冷靜,看起來一點都不像發瘋的樣子,可裴、虞只覺得他說地瘋話,楊廣遠在東都,如何能動得了如日中天地蕭布衣?

“好大一個頭顱,誰有能力砍之呢?”楊廣用手在脖頸上比劃一下,微笑道。鏡子中,他突然見到一宮女蒙着面紗走進,那一刻楊廣只覺到心被電擊,霍然轉頭,一個聲音輕叱道:“昏君受死。”

緊接着聲音而來的是一道彩虹,宮女拔劍擊出,劍刺天下至尊!

緊張時刻了呀,明天會揭露個驚天地大秘密。

今天,其實也是揭露了不少秘密。

四五八節 千里相送四七七節 飛龍在天一九九節 勤王四三二節 佯攻五四一節 只能活一個六一零節 悲歡離合四八六節 風雲再起三零六節 明爭六十一節 夜半魚翅二四八節 步步殺機五六零節 遼東三零三節 得失三十節 怪漢三九六節 神醫背後五三四節 殘月彎刀四八九節 破綻三十九節 傷情一二八節 千古一帝三一八節 奇蹟五三五節 大對決五一三節 逼反七十四節 調虎離山一八六節 情濃一百零九節 初到東都二一八節 接招一八六節 情濃三五六節 內亂三六零節 龍騰虎躍一百零七節 宇文化及也是同行五二七節 愛恨纏綿四零九節 無解四七九節 分崩離析二零三節 別聚五五五節 虛虛實實四十二節 兄弟重聚三五五節 分化四八一節 血淚一二三節 不死小強一八二節 反擊上二九七節 將門五五六節 非常道二百零四節 真正的風塵三俠一三零節 官威一百零三節 酒不醉人人自醉一四三節 拉攏二九六節 鎩羽一六一節 亂點鴛鴦第6節 名將三八四節 誘殺一一一節 狗血詩人驚四座二十二節 語出驚人四三二節 佯攻五零四節 原來是他一四三節 拉攏三七一節 秘密四七八節 月朦朧六零六節 變生肘腋三七二節 帝落一六一節 亂點鴛鴦四十二節 兄弟重聚五三七節 老謀深算二五二節 脫困一二九節 請命三九二節 燕趙二四三節 有難四三一節 結盟三八七節 橫行二二一節 萬法無咎四七零節 反覆無常第8節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四八八節 圍剿四六七節 鬥法二百節 轉折四十八節 門神之一二四八節 步步殺機五五五節 虛虛實實三五零節 伐謀四十七節 身份泄露十六節 奧帕烏特三五零節 伐謀一二零節 不識蕭郎是蕭郎四五二節 偃月二六零節 取城下十一節 長在山壁裡面的羊三一九節 對決五九九節 窮追猛打四三一節 結盟一二八節 千古一帝五一九節 最後機會三零九節 搶功五三六節 兵來將擋五四八節 天子劍第6節 名將三九四節 反論四十八節 門神之一五三三節 禍起蕭牆六零六節 變生肘腋二八四節 厲鬼四一五節 諾言四一五節 諾言
四五八節 千里相送四七七節 飛龍在天一九九節 勤王四三二節 佯攻五四一節 只能活一個六一零節 悲歡離合四八六節 風雲再起三零六節 明爭六十一節 夜半魚翅二四八節 步步殺機五六零節 遼東三零三節 得失三十節 怪漢三九六節 神醫背後五三四節 殘月彎刀四八九節 破綻三十九節 傷情一二八節 千古一帝三一八節 奇蹟五三五節 大對決五一三節 逼反七十四節 調虎離山一八六節 情濃一百零九節 初到東都二一八節 接招一八六節 情濃三五六節 內亂三六零節 龍騰虎躍一百零七節 宇文化及也是同行五二七節 愛恨纏綿四零九節 無解四七九節 分崩離析二零三節 別聚五五五節 虛虛實實四十二節 兄弟重聚三五五節 分化四八一節 血淚一二三節 不死小強一八二節 反擊上二九七節 將門五五六節 非常道二百零四節 真正的風塵三俠一三零節 官威一百零三節 酒不醉人人自醉一四三節 拉攏二九六節 鎩羽一六一節 亂點鴛鴦第6節 名將三八四節 誘殺一一一節 狗血詩人驚四座二十二節 語出驚人四三二節 佯攻五零四節 原來是他一四三節 拉攏三七一節 秘密四七八節 月朦朧六零六節 變生肘腋三七二節 帝落一六一節 亂點鴛鴦四十二節 兄弟重聚五三七節 老謀深算二五二節 脫困一二九節 請命三九二節 燕趙二四三節 有難四三一節 結盟三八七節 橫行二二一節 萬法無咎四七零節 反覆無常第8節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四八八節 圍剿四六七節 鬥法二百節 轉折四十八節 門神之一二四八節 步步殺機五五五節 虛虛實實三五零節 伐謀四十七節 身份泄露十六節 奧帕烏特三五零節 伐謀一二零節 不識蕭郎是蕭郎四五二節 偃月二六零節 取城下十一節 長在山壁裡面的羊三一九節 對決五九九節 窮追猛打四三一節 結盟一二八節 千古一帝五一九節 最後機會三零九節 搶功五三六節 兵來將擋五四八節 天子劍第6節 名將三九四節 反論四十八節 門神之一五三三節 禍起蕭牆六零六節 變生肘腋二八四節 厲鬼四一五節 諾言四一五節 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