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城的體格也實在是太高大了點,花語心那麼用力的推也紋絲不動,反而還被人家控制住了手腳,只能承受着他的這個充滿了情.欲的吻。
“語心……語心……”他甚至連她的本名都忽略掉了,用簡單的兩個閨名來稱呼她,那種急切的渴求的聲音讓迷濛和恐慌之中的花語心的心底忽的生出一股別樣的情愫來。這個聲音,剛中帶着一點的柔和,語氣也是讓她耳鬢酥.麻的軟款,和記憶裡的那個與自己在閨閣之下唱詩相和的聲音漸漸合爲一體。
她忽然停止了掙扎,緊緊閉上了眼睛。
好吧,既然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爲她自己的疏忽和大意,那麼就讓她一個人來默默地承受吧!假若當初她能夠慧眼識人,一下子認出來那個來赴約的男人非是這位霍二爺的話,後面也就不會又這許許多多的枝節毫微了。
這就是他種下的因,她就要嚐嚐這苦果的滋味。
看見她自己放棄了掙扎,那個興致未盡的男人忽而感到奇怪,也停了下來,看着她。她的美豔的臉龐上因爲也染上了情.欲而顯得更加的酡紅和誘人,她的臉上帶着未退去的紅暈,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細長的手指都還在微微的顫抖着。被自己壓在身子底下的小身體也在不停的抖動,胸口也因爲緊張而急促的呼吸而開始起起伏伏的厲害,種種跡象都表明,花語心在恐懼,是很恐懼。但是爲什麼,她在那麼恐懼的狀態之中,竟然還要放棄了……掙扎?
“語心……”他又試着喚了她一聲。
花語心緊緊咬着下脣,死也不肯睜開眼睛,這讓她難堪和難以接受的現實,還是不要親眼看見的比較好。
他的吻輕飄飄的落在了她的脖頸上,花語心下意識的別開了頭,卻被他用手指捏住了下巴,逼她和他對視。
“語心,看着我。”被捏住了的人,使勁來回甩腦袋,想要擺脫開他的鉗制,但是……確實不能。
霍青城無奈的吻了上去,輕輕的,像是害怕弄破了一件價值連城的藝術珍品一般的寶貝着,“語心。我不想傷你。別怕。”
花語心淚眼婆娑的睜開了眼睛,入目便是這男人糾結和痛苦的眼神兒,撞了進來,讓她也無從招架。“求求你……別傷了我的孩子……”她現在唯一的恐懼只是這個。
如果單純的只是想和她有一夜風流的話,花語心雖然這些年已經不再隨意的接客過夜,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如果僅僅是這樣就能滿足了眼前的這個男人的話,她倒是願意就這麼從了他。只要他別傷害她的孩子,就好!
霍青城微微一愣,手掌下意識的撫摸上了她略微凸起的肚子,花語心全身猛地一縮,目光之中更是帶出來幾分的恐懼和驚悚。
這個男人要幹什麼?她知道這個男人是會武功的,她在萬花樓的時候就聽別人說起過,這些會武功的江湖人士,大多數都是有內力的,他要是在她的肚子上,稍稍用上些內力的話……那麼……她的那個珍之如寶的孩子……
“別,別。”她徹底哭了出來,無力的攀上了他結實的臂膀。沒錯,這個男人的身上有一股好聞的味道,是和那個男人完全不同的味道,還有他的氣息,也是和他的截然不同。這種陌生的氣息和體氣,都讓她感到害怕和無助。
“別傷害他。”她在他的身子地下苦苦哀求。淚水浸過了嘴角,變成了鹹鹹的苦澀。她的這一生,到底是觸動了太難上的那路神仙?才讓她遭受到這麼嚴重的報應?不僅僅是自己,幼年時候的流離失所,長大之後的深陷青樓,在衆恩客的懷中婉轉承歡,讓客人們恣意取樂。這些本來在記憶中已經淡漠了的過往開始在這一刻轟然來襲,似乎是因爲她在這一刻感受到了久違的羞辱感吧。
“求求你,別傷害他,我什麼都聽你的。”她所有的尊嚴和顏面都被放下,不是放下,而是扔掉!沒什麼比保護住自己的孩子來的更加的重要。她已經爲了這個孩子經歷了太多的坎坷。到了這一步,就算她不想走下去,不想對這個男人屈服,也是不能了。
“什麼都聽我的?”霍青城的目光之中看不出是喜是悲,只是淡淡的重複了她的話。花語心哭的兩眼婆娑,早已經看不清楚眼前的景物,可惜她還要蜷縮起來身子,因爲她的小腹上還停留着霍青城的一隻手。那個部位,也太讓人感到害怕之外,就是讓她感到羞恥。
“是,是。我什麼都聽你的,只是,求你放過我的孩子。”什麼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是她肚子裡的那個小生命的安危。而她自己,就如同這即將到來的秋季裡的一朵從枝頭調零的小花一樣,只要能歸於塵土,便心滿意足。
霍青城的嘴角帶上了微微的苦澀的笑意,手掌在她的小腹上來回摸索,那裡是有一個還未出世的小生命,卻是她和別人孕育的生命。
他每動一份,花語心就顫慄一分。意識到自己走神的功夫太長了。霍青城才移動了自己的手掌,將它放在她的腰上,儘管已經懷了身孕,但花語心的腰肢還是那麼的纖細,或許是因爲一直以來的流離失所的緣故吧,霍青城笑了下,也看不出這笑容裡有什麼別樣的情愫,“好,那就等到你生下孩子之後。”
花語心拼命點頭,只要他肯答允自己的條件就好。
“等到你生了孩子以後……滿足我。”他拖長的尾音從嘴裡吐出,順便說出後面的尖酸的刻薄的條件,滿足他,用她的身體來滿足他。這條件,顯而易見。
花語心剛剛看到點生機的心一下子跌落,表情僵硬了下,才點頭。幾乎是咬着牙似的說,“是,我會滿足你。”
霍青城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心裡也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微微用力攬住她的細腰,帶進自己的懷裡,他改爲側臥在她的身旁,輕輕吻了吻她的脣角,花語心僵硬的身體更加僵硬的躲閃了下,卻終於是沒有完全躲開他。她還要寄生活在這個男人的羽翼之下,寄人籬下的感覺,她這些年已經體會了太深。
“白公子……他……”花語心本來不想問,但是她的心裡實在是好奇,那個男人怎麼會忽然消失了呢?一直以來,他都是那麼的盡心竭力的幫助自己。爲什麼在這個緊要關頭,他卻不管不問的將自己丟給了這個只是第一次見面的男人呢?
她有疑問。
霍青城的目光有些許的複雜,不過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他將你交託給我,要我代爲照顧。”他說。花語心的臉色一下白了下去,不可置信。爲什麼會將她交到他的手裡,這個人明明是想要對自己圖謀不軌的登徒子啊!霍青城顯然是明白花語心現在想的是什麼,微微一笑,帶着點得意的神色,“我也沒想到,能夠從他的手中將你要了過來。”
“看來,他並沒有多喜歡你啊。”霍青城故意這麼說,花語心果然低垂下眼睫,她的身體已經開始冰涼,蜷縮着身體也阻擋不住熱量的流失,白公子爲什麼會這樣做呢?她想他一定會有他自己的原因。可是,霍青城的這種說法,她也是不能信服。
“我和白公子不是你想的那樣……他……他是個君子。”從來對自己都是彬彬有禮,根本不會有什麼唐突的表現。和這個霍青城截然不是一個類型的人。
“你很冷麼?”他終於發現了她的不妥。發問。
她的頭更低,幾乎快要用頭頂頂上他的胸膛,霍青城眉頭一皺,有些蠻橫的將手臂完全收攏,讓她貼上自己的胸口,她的肌膚冰涼,像是從冬天的雪地裡打了一個滾兒似的,難道是自己剛剛的舉動驚嚇到了她?
“放心,我既然答應了你的條件,就不會反悔。”他抱着她,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她的長長的睫毛在自己的胸口上眨巴眨巴的,撩動着他的心絃。
“別這麼緊張,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花語心微微一動,感覺到有一個什麼巨大的灼熱的東西正在自己的身前,不由往後挪了挪,而且更加的恐懼。霍青城百般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手指撫摸過她如水的長髮。
“唉,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麼?”他口氣裡的無奈讓花語心有些愣怔。他這算是……在求她麼?
“不過我也有條件。”他忽然開口,花語心立馬警惕的擡起頭來。
“在孩子出生之前的這段日子裡,你我要同榻而眠。”他最後說。花語心眸色一黯,“嗯。”她到了這步田地,能不答應他的要求麼?她滿心裡期待的都是不要觸動他的逆鱗纔好。
兩個人相擁而眠,卻各懷心事,在夜色之中,都化作了一聲輕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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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吃了沒有?”衛颯輕輕的問了一聲,若溪趕緊屁顛屁顛的回答,“沒有。”說完,肚子裡就很不爭氣的叫喚了一聲。
衛颯輕笑,一把攬住她的細細的肩膀,朝她臉上擦了擦,“瞧你這一趟,跑得像個野丫頭。笑笑呢?”
寶焰趕緊過來說,“笑笑姑娘在廚房忙乎着呢。”
“去叫她過來伺候王妃沐浴。”衛颯吩咐道。剛說完,卻被人拉住了手,一看,是若溪正可憐巴巴的看着他,“殿下,人家能不能先吃飯再沐浴啊?人家快要餓扁了。”
衛颯眉頭一挑,帶上幾分的不懷好意,“想要先吃飯,也行。”他停頓了下,若溪就知道他這麼痛快的答應自己的條件,是沒什麼好事兒的。果然下一句,衛颯就開出了自己的條件,“不過晚飯之後,你要陪本王一起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