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的臉色忽而沉了下去,躺在牀上的衛颯轉過頭來,正好看見她眸子裡的不順,眉頭一簇,實際上,他覺得最近幾日以來,若溪的神色就一直不是很對,有的時候是在笑,但是他看在眼裡就覺得她實際上是在生氣或者是不開心。
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了呢?衛颯這麼想着,自己就坐起來,向他伸開手臂,“愛妃在想什麼?”
若溪笑了下,確實那麼的勉強和不情願,“沒,沒想什麼。”
她不願意說,也就算了。
衛颯從來不喜歡勉強她做什麼事情,她的眉宇之間已經寫滿了那樣的惆悵,和無可奈何,他又何必再去逼迫她說那些不願意說的東西呢?
若溪微微勾了勾脣角,“殿下你不是餓了麼?妾身這裡有剛剛出爐的糕點,好吃的很,還有新泡好的香茶,要不要嚐嚐看?”她轉過頭來看他,深色從容淡定。衛颯也淺淺一笑,賴皮似的伸着手,“愛妃來拉本王一把,不然,我就不去了。”
若溪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殿下好生賴皮,怎麼,這是餓的站都站不起來了麼?可是……剛剛還有人生龍活虎的想要……”
衛颯臉上一紅,“唉,唉,愛妃這是嫌棄本王不能戰鬥了麼?”
這次輪到若溪臉紅無地,趕緊小偷兒似的看了外面一眼,確定笑笑和寶焰都沒有在門口路過,才緊走了兩步,嗔怪似的拍了他一把,“殿下盡說些渾話,讓別人聽見可怎麼好?”
衛颯定定的看着這個明明早就出成了自己的女人的小女子,哧哧的笑了起來,一把拉住她的手,往自己的懷裡帶,“都快要做孃的人了,怎麼這麼沒正經,禁不起一句半點的玩笑話?”
做娘?誰要做娘了?
若溪納悶的看了一眼把自己牢牢抱住的男人,“什麼做娘?”她難道是已經懷了身孕麼?她自己怎麼也不知道呢?
衛颯臉色一沉,裝作是不高興的樣子,看她的反映算是一點都不高興?
“怎麼?不打算做娘了?”衛颯自己說着說着也很納悶,看着自己懷裡的女人的小肚子,“本王每夜都那麼努力,連早晨上朝去都無精打采,怎麼就沒有什麼動靜呢?”
若溪忽然一反心,試探性的問,“殿下您……想要孩子?”
“當然。”衛颯點了點頭,“只想要我和你的孩子。”他看住了若溪的眼睛,說的務必認真。
若溪的心猛地抽動了下,像是被什麼東西牢牢的擊中,嘭的一聲,在心房裡,盪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久久不能平靜。
“只想要我和你的孩子……”
若溪愣怔了片刻,不由得低下頭去……
孩子……
她的神色讓衛颯感到不安,搖晃了下懷裡的人,“怎麼了?”
不願意要他的孩子麼?衛颯也趕到了久違的不安。
“我……沒什麼啊,就是殿下忽然說起來這個話題,讓人家有點措手不及呢。”若溪下定了恆心,才問,“您確定真的打算要一個孩子麼?”
衛颯的神色是難得的認真和嚴肅,點了點頭,用下巴搔了搔她的頭髮,“當然,有了孩子小溪兒就不會這麼每天閒閒散散的到處讓我找不到了。”她最近很能到處折騰,總是跑出宮去玩兒,讓他遍尋不見。
他的心每一次都會不由自主的被吊起,生怕這個女人會隨時消失不見一般……
若溪的心裡說不出是高興還是難過,總之是一種複雜的感情,她也想要一個孩子,卻……似乎恐怕只能是一個一輩子的奢求了……
她的體質並不適合生養,這件事情,她從很久以前就知道了。那個妙手回春的鬼崖谷主宋雲胡曾經那麼明確的告訴她,她因爲從小百毒不侵的特殊體格而不適宜生養。
她還記得當初那個女人說到她這件事情的時候,也露出了惋惜的表情,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的用那樣的眼神來看着她。
那眼神,她自己到現在都還記得。
“走吧,快去嚐嚐吧,殿下再不吃,點心就涼掉了。”若溪淺笑如斯,但眉宇之間的深深的苦澀卻沒能夠逃得過眼前這個精明的男子的眼睛。
“好,那就一起。”衛颯熟稔的拉起她的手,一起往桌邊那塊走去。他們正在吃東西,若溪就吩咐了笑笑去取一壺茶來,剛剛的那壺泡好的新茶已經冷掉了,該是換一壺了,笑笑進來之後看見來兩個人衣衫完整的坐在桌子旁邊吃東西。
他們剛剛不是那個什麼什麼了麼?若溪看着她就知道這小妮子沒想什麼好事兒,絕對的在胡思亂想之中,沒奈何的敲了她的腦袋一下,“敲什麼呢?還不快點去取。”
“哦,哦,知道了,這就去。”笑笑點了點頭,順便將手裡的紙條好不着痕跡的遞給了她,若溪感到自己手心裡多了一點東西,一愣,就也明白了。
笑笑眨了下眼,用眼神告訴若溪快些去看。若溪點了點頭,嘴上大聲說,“唉呀,你怎麼這麼笨啦,就是上一次從外面街市上買來的那關茶葉啊,唉,還是我自己去吧。真是的。”說着話自己就往外走,衛颯笑了下,這女人還是那麼的風風火火和自己剛剛認識她的時候差不多。
一瞬間,似乎他剛剛所有的擔心和不熟悉的感覺都是純粹的多餘。
***
“系我一生心,負你千行淚城上樓高重倚望,願身能似月亭亭,千里伴君行。自此改名爲折柳,任他離恨一條條莫把幺弦撥,怨極弦能說。任身輕似葉,何計歸得?”二層半的小樓上,夜雖然深了,但還是從那裡傳來了女子的高歌之聲。
她那聲音裡是止不住的快樂,彷彿是一隻被囚禁了許多時日的金絲鳥忽然被放出了牢籠一般的舒暢,她的心裡是說不清楚的喜悅和痛快!這就是自由的味道!花語心靠在擦拭的很乾淨的鏡子前,用半笑不笑的眼光看着鏡子裡的自己。
那是一個有着清爽乾淨笑容的女子,她不自覺的伸手去觸摸那鏡子裡的人的臉,冰涼涼的感覺摸起來很舒服呢。那美豔的臉上,是自己多年未見的歡樂的笑容,這似乎是自己,又似乎是別人。
自己有多久沒有這麼笑過了呢?花語心自己也說不清楚。
直到外面有人輕輕的在敲門,她纔回過神來,尋思着外面的那個人是不是聽見了自己的剛剛得意的唱歌的聲音,隨機應了一聲,“來了。”
這個時候,這麼晚了,會是誰呢?
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花語心看到門外來的是一個年輕的男人,自己根本不認得,隨即起了一點疑心,警惕的問,“你是誰?”
那男子輕聲笑了下,眼光落在花語心曼妙的身材上,眼睛裡流轉這讓人不安的光芒。
花語心一見到那男人的眼睛裡的光,就知道有些不妙,那是男人們不怎麼幹淨的目光。
她下意識的就要關上門,那個男人卻把手橫夾在房門上,笑意岑岑,“姑娘莫急,你看這晚上如此寂寥難耐,你一個姑娘家獨居於此,我又是一個孤家寡人,不如我們……”他說着話,身體就往裡擠了進來,花語心用力的掩住房門,卻奈何她如今有身孕在身,本來也不是什麼大力氣的女子,於是那房門就很快的被人家硬生生的推開。
那男人各自並不高,但卻很瘦,一對眼睛精明能幹的樣子嵌在臉上,滴溜溜的看着花語心,花語心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你……出去!你再不出去,我就要喊人了!”
“喊吧!讓別人都來知道下,昔日的花魁娘子,現在落魄的居住在這家小酒館之中,甚至……可以讓別人隨便就打開了閨房的大門,你說,那些個像我一樣對花魁娘子仰慕已久的男人們,會不會浪費掉這麼個大好的機會。”他說着,已經進到了房間之中!
花語心被他說中,更是不敢大聲喊叫,那男人的腳步往前一步,她的腳步就往後退一步,一直到被桌子絆了一跤,差點沒摔倒,她才發現,自己已經無路可退了。
“你別過來……別過來……”她死死的揪住自己的領口,驚愕的看着那個反手鎖住了房門的男人一步步朝自己走了過來。
“小娘子,我的小花魁娘子,我等着一天可是等了很久了,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銀錢纔得到了你在此處的消息,我……”他噼裡啪啦的褪去了自己的外衫,晚起了袖子,在房間裡和花語心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
一個跑一個追,花語心沒有多少的功夫就被他追到,一反手,按到了桌子上,桌上的硯臺咯得她生疼。她痛苦的哼了一聲,儘量不讓那些硬梆梆的東西咯到自己的肚子,一邊苦苦的哀求,“求求你,別,別……”
他的手已經迫不及待的撕扯着她的衣服,一邊制止着她的反抗。
“你已經忘了我是誰了吧?小娘們兒,從前你是怎麼拒絕的我?你自己還記不記得?”他猛地撕開她的上衣,露出光潔白嫩的皮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