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警察我是知道了,不過根據漢唐帝國的律法,似乎地方最高官員纔有審判犯人的全力,而您的意思是將這些凡人交給法庭審判,這似乎有些不妥,況且,大人如何保證法庭會公正審判呢?”蔣白問道。
“蔣白,首先你要明白一個道理,任何絕對的公平是不可能存在的。按照你的說法,罪犯交給地方官員審判,但是我想你也見識過地方府衙的黑暗,只要你有錢有勢力,地方官員巴結還來不及,怎麼又能公平的審案呢?我之所以要設立法庭,就是要一個相對公平的環境,無論是誰,無論有多大的勢力,只要在巴郡犯案,就要受到懲處,長此以往,地方府衙的犯罪勢必會減弱到一定程度,這樣也有利於巴郡的安全,而且一個公平的審判機構,無論對於民衆還是貴族勢力,都是一個很有威懾力的工具,這個配合警察部隊以及監獄,想必那些欺男霸女的惡勢力要膽寒了吧?我不但在地方府衙設立法庭,而且要設立巴郡最高法庭,凡是重犯或者是有不公的案件,均可由最高法庭進行審理,而且最高法庭有駁回地方法庭審案結果的權力,這樣一來,想必地方法庭也會在很大程度上保證公平這一原則。”岳雲詳細的解釋道。
“大人,您的提議雖好,可是我擔心有些官員會接受不了。”蔣白說道。
“恩,正是因爲這樣的情況,我才找你前來,相信經過一段時間的摸索,無論是官員還是民衆,都會接受的,因爲只有這樣,雙方的利益將會得到更大的保障,而且不是一小部分人受益,而是絕大多數人受益,別忘了,我現在可是巴郡最高官員,而且當今聖上賦予我軍政一把抓的權力。況且巴郡目前處於重建狀態,一切都如同白紙一張,一百多萬的東南四郡移民已經在這裡定居,而且山嶽族也定居下來,勢必會給當地勢力造成一個很大的阻力,因此現在正是我們着手的最好機會。還有一點,你別忘記了,地方府衙這次如果詳細分出各種部門,勢必會有很多的空位,而且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他們都將成爲帝國官員,這樣的身份誘惑,究竟有多少人能抵禦呢?”岳雲眯着眼睛,笑着說道。
“恩,大人果然聰明,不過我對大人所講的這些只是一個模糊概念,大人能不能詳細一點說明?”蔣白撓着頭道。
“我也沒有指望你一聽就懂,這樣,這幾天我會將這裡面的詳細方法寫給你,具體什麼部門,負責什麼事情,大概需要多少人手,需要什麼樣的官員,我都告訴你,不過目前我最需要和蕭長生商量一下,看看我們還有多少帝國金幣可以用來支持,否則這只是空想。”岳雲笑着道。
“好的,大人,容我回去再靜靜思索一下,大人所提出的觀點對我來說實在是太大了,一時半會我還理解不了。”蔣白自我解嘲的笑着道。
岳雲拍拍蔣白的肩膀道:“其實,蔣白,我很看好你,不要讓我失望。”
蔣白點點頭,跟岳雲告辭離開了郡守府。
隨着時間的推移,‘玉門關’和‘平型關’越來越有型,而哈薩族的探子也顯然發現了這一重大狀況,他們飛奔回哈薩族領地,向烏瑪大酋長詳細報告了所得情報。
“赫爾東,你是什麼意見?”烏瑪大酋長坐在椅子上,屁股下面則墊着一張沒有任何傷疤的虎皮,一雙烏溜溜的小眼睛更是散發出一種看不出來的味道,雖然他那胖胖的臉上帶着微笑,可是衆人卻知道,這樣的笑臉下隱藏着怎樣的危險。
“大酋長,岳雲這樣的做法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只是單純的防備我們進攻巴郡,還是另有所圖?”赫爾東酋長冷靜的說道。
“赫爾東,你是不是打仗打怕了,怎麼膽子越來越小,大酋長,鬆步可不管這毛還沒有長全的小子,我帶三萬騎兵去滅了他,早就看他不爽了,在我們和烏茲族交戰的時候,這傢伙居然還想乘火打劫,這口氣我鬆步眼不下去。”鬆步惡狠狠的說道。
“羊舍雲,你是什麼樣的看法?”烏瑪大酋長並沒有理會鬆步的言語,而是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動作,看到鬆步氣呼呼的坐下,這纔對自己的心腹情報官問道。
“大酋長,根據我的推斷,這岳雲如此做法怕是有什麼陰謀。”羊舍雲回答道。
“軍師,你是怎麼看待這件事的?”烏瑪問道。
“大酋長,我先做個推斷。如果說岳雲只是爲了單純防備我們進攻巴郡,這樣的做法也很有道理,畢竟‘平型關’和‘玉門關’乃是我們哈薩族通往巴郡的必經之路,岳雲剛剛接收了帝國東南四郡一百多萬的移民,還有山嶽族一百多萬的移民,在立足不穩之下,他當然要先安定民心,所以修繕二關的工作勢在必行。”
“軍師,既然是這樣的話,我鬆步立即帶兵去滅了他,以免後患。”鬆步騰地從地上站起,打斷了王棟的說話。
就在烏瑪大酋長剛準備發火的時候,王棟撫摸着下巴的鬍鬚,微笑着說道:“鬆步酋長稍安勿躁,我剛剛的推斷還沒有完成。如果說岳雲在這個節骨眼上修繕二座關卡是對我們哈薩族的挑釁,那麼我們哈薩族勢必要給岳雲一個教訓。不過根據羊首領的情報來看,這恐怕恰恰是一個陷阱。根據我們的情報,岳雲已經陸續接納了二百多萬的移民,別忘了這裡面可是有一百多萬的山嶽族人。山嶽族向來身體就好,而且悍不畏死,只要簡單訓練幾天,就可作爲守城力量,如果我們這時候前去要個說法,我覺得岳雲勢必不會答應。如果岳雲這樣一來,大酋長定然臉上無光,如果出兵的話,我們哈薩族又要動員。可別忘了這次和烏茲族交戰,雖然名義上是我們敗了,烏茲族其實損失比較大,但是我們也有很大的損失。況且目前牛羊生長良好,如果這個時候動員,普通牧民勢必會不滿,而且就算動員幾十萬人,能夠在短時間內就攻克巴郡六府麼?我們哈薩族的勇士只擅長在馬背上作戰,並不合適用來攻城,我們甚至連先進攻城器械都沒有,只能依靠原始的雲梯。如果大酋長孤注一擲的進攻巴郡,那麼你們想想,最有可能獲得好處的是那個勢力?”
鬆步不確定的說道:“難道軍師是指烏茲族?”
赫爾東酋長雙眼放光,笑着說道:“軍師果然厲害,如果我們出兵巴郡,正中烏茲族下懷,他們肯定會攻擊我們。”
羊舍雲也笑着道:“我哈薩族有軍師這樣的人才,烏茲族的希望恐怕是要落空了。”
庫爾勒、也門等人也都紛紛發言,而且他們異口同聲的說烏茲族是最有可能獲得好處的。
王棟繼續撫摸着下巴幾根稀疏的鬍鬚。傲然道:“烏茲族想我們跟岳雲火拼,他們乘火打劫,要麼就是順手摘落地桃子,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好佔。根據我的推測,除非哈薩族有把握在十五天攻下巴郡六府,否則我們就將面臨巴郡和烏茲族的二面夾擊,而且我們不能忘了,還有吉利族、圖布族、求衆族在旁邊虎視眈眈,其實這些纔是我們最需要考慮的。我想,巴郡的岳雲也看到了這樣的形勢,纔會決定在這個節骨眼上修繕二個關卡,這樣的人才不除,將來是我們哈薩族的心腹大患啊。”
“軍師爲什麼會這麼說?”烏瑪大酋長很感興趣的問道。
王棟一臉憂色的說道:“大酋長想必也知道我們漢唐族和哈薩族最大的不同之處吧。我們漢唐族是農耕民族,而哈薩族是遊牧民族,這其中有這很大的差別。農耕民族雖然也依靠老天爺吃飯,但是畢竟不像我們哈薩族這樣依賴的很,漢唐族的水利是我們哈薩族無法想象的存在,那龐大的灌溉體系,可以給成千上萬畝良田輸送莊稼所需用水,只要有了糧食,就意味着人口可以穩定增長,而且漢唐族人口實在太多了,遠不是我們哈薩族可以比擬的,這樣就決定了漢唐族只要跟一決生死,我們哈薩族就有滅族的危險,還好漢唐族皇帝昏庸,朝廷黑暗,而且漢唐族對於我們遊牧民族向來不屑一顧,這樣才由我們苟延殘喘的機會。”
鬆步臉色很是不悅,毫不客氣的說道:“軍師大概是漢唐族人,所以危言聳聽吧?如果漢唐族真的有這麼厲害,那爲什麼每次都抵擋不住我們哈薩族勇士的鐵蹄呢?”
“鬆步,你太放肆了,在你的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大酋長的存在。”烏瑪臉色鐵青,暴怒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更是抽出隨身的馬刀,眼睛睜得圓圓的看着鬆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