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澤鄉,位於泗水郡的泗縣,周鎮,蒙城和涇縣的交界處,是一片水鄉澤國,它是這四個縣的三不管地帶,人煙荒蕪,因此陳勝等人在此地殺死押送的官軍根本無人知曉。
吳廣原本是城衛軍第一師團的一名伍長,在回家探親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女人竟然和同鄉的一名財主有染,他一怒之下手持菜刀闖入了財主的家,卻是沒有將財主殺死,只是砍傷了幾名護衛,卻被隨後而來的官軍按倒在地,還是由於他的伍長身份起了作用,因此被判處流放徒刑。他也是跟隨着這次囚犯的隊伍前進到中州,在服役完驪山皇陵的修建工作後將被送至遼北郡,不過卻因爲陳勝的起義,他也回不去了。
他也是一個光棍的人,一看事情已經不可挽回,就立即找到了陳勝,二人商量了半天,隨即決定由吳廣暫時訓練和統帥這支全部由囚犯而組成的起義軍,陳勝任大首領,吳廣爲二首領。
在衆人醒悟過來後,看到林地一片狼藉,隨後便都吐了個昏天暗地,連陳勝也不例外,只有吳廣等少數幾個膽子大的人例外。
待到衆人平息後,陳勝隨即找來吳廣議事,二人一致決定,先在這大澤鄉隱藏起來,養好衆人的傷後再做打算。
暴雨一連下了十天,終於迎來了久違的晴天,各地官府也紛紛組織人力開始修復被大水沖毀的官道,直到這個時候還沒有人發現泗水郡的囚犯已經殺死了押送自己的官軍,在大澤鄉起義,成爲了起義軍。直到泗縣官府收到泗水郡發來的調令,這個時候纔想起來,還有一支四百多人由囚犯和押送官軍組成的隊伍還沒有到泗縣來報道,這個時候,泗縣才感覺事情不對勁,隨即便派出了駐守在泗縣的泗水郡警備師團的第六聯隊前去大澤鄉查看情況。
當這支聯隊來到大澤鄉的時候,突然遭到一股土匪的騷擾,雖然這股土匪根本沒有什麼像樣的武器和盔甲,可並不代表這些土匪好欺負,相反,他們比地方警備師團的人的氣勢兇悍多了。
地方警備師團一般由地方政府提供資金和物資養活,所招收的兵士大多是一些無業遊民,更是有一些貴族老爺也派自己的家奴混雜在其中,以便撈取一些利益,這些人平時在地方上是耀武揚威的,一副天老大,自己老二的情景。他們在接到縣令的命令後,便開始做起了美夢,不就是一幫囚犯麼?他們什麼武器和盔甲都沒有,大澤鄉就那麼大,能跑到哪裡去?因此一路上他們都是當出來遊山玩水的,嘻嘻哈哈,整個隊伍鬆鬆垮垮的,如同一支打了敗仗的殘軍一樣。
他們從泗縣出發,一路嘻嘻哈哈的到了大澤鄉,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即將踏入一個由死亡組成的陷阱當中。
陳勝卻是很擔心的找來吳廣議事,在吳廣的一番勸解下,陳勝的雙眸發紅,同意了吳廣的計劃。
就在地方警備師團的第六聯隊還在一路唱着小曲尋找陳勝他們這羣囚犯的時候,吳廣卻是帶領着大概一百多號囚犯埋伏在一個滿是雜草和大樹的小土丘上,在看到第六聯隊的中間部隊熙熙攘攘的慢慢接近了小土丘的時候,他高呼一聲,早已經埋伏了很久的囚犯手持由樹幹製成的土長矛猛地向警備軍的中間撲去。
義軍的這一舉動讓第六聯隊的衆人都驚呆了,竟然忘記了反抗,直到他們刺死了一些還在發呆的軍士,揀過死去的第他們死去的手中的朴刀和長矛後,又衝向了其他軍士的時候,第六聯隊的一些官兵才反應過來。這支一百多囚犯組成的隊伍的勇猛讓警備師團的一干**吃一驚,他們立即亂成一鍋粥,大聲的呼喊着,奔走着,更是不停的揮舞着手中的鞭子,好讓普通軍士集中起來。
不過吳廣根本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如同一羣老虎般撲入了這支混亂的根本不能稱之爲‘軍隊’的軍隊,手中的朴刀如同切菜一般的斬下數個慌亂無措的警備軍軍士的頭顱,更是用嘴角tian了tian那些濺到他臉上的血液,隨即便咧開嘴,哈哈大笑起來。吳廣的這一舉動也讓衆多囚犯效仿着,許多囚犯都已經換上了警備軍的朴刀和長矛,更是不要命的向警備軍撲去,他們狀若癲狂,更是兇悍無比。
第六聯隊的警備軍首位不能相顧,各級軍官都在極力的招呼着自己的軍士,以便他們能夠向自己靠攏,形成有效的抵抗力量,不過隨即而來的情況卻是打亂了他們的部署。
陳勝在派出一個囚犯打探到情況後,立即帶着剩下的二百多人的隊伍,迅速的從第六聯隊的尾巴處衝了出來。陳勝的這一舉動已經將本來就神經緊繃的警備隊嚇得更是崩潰,他們紛紛四處逃散,以便自己能夠從這個地獄般的地方逃脫,陳勝根本沒有時間顧及這戲逃跑的傢伙,他們迅速的撿起那些逃跑傢伙扔掉的朴刀和長矛,更是瘋狂的衝擊着第六聯隊那些還在頑抗的官軍。
吳廣的身手不是吹出來的,他原來可是堂堂正正的第一師團的伍長,沒有真本事,絕對不會坐到那個位置,因爲正規軍的基層指揮官沒有真本領,是肯定不能降伏手下的那些普通兵士的。只見他手中的長矛一刺,對面的那個警備師團的軍士就捂住了自己的小腹,哀號着躺在地上,吳廣在地上一個打滾,手卻是鬆掉了那根本來被他緊握的長矛,而是迅速的拿起剛剛被他刺到小腹的那個官軍的朴刀,隨即又是一個魚躍,手中的朴刀卻是吻過一個警備師團官軍的脖子,只見那人丟了自己的武器,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咽喉,好像要將那噴灑而出的鮮血給堵回去。
吳廣出色的搏殺贏得了囚犯們的更多高呼,他們更加的瘋狂,根本不怕官軍刺來的長矛和揮出的大刀,而是不要命向前撲,用自己手中的長矛或是長刀,向對方回敬着。
經過了一個多時辰的戰鬥,在吳廣親手斬下了第六聯隊聯隊長等軍官的頭顱後,整個林地才慢慢的平靜下來,本來這次戰鬥根本不可能這麼快的結束,起因是那個聯隊長見到吳廣劈來的長刀,卻是拉過一個普通軍士擋了一下,當然那個普通軍士肯定是死得不能在死了,不過衆多官軍也都看呆了,他們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上級軍官會這樣做。
有了聯隊長的做法,下面的基層小隊長之類的,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也根本不做考慮的將一些普通軍士拉出來當墊背,他們的這一舉動引起了衆多軍士的恐慌,陳勝乘機在一旁高喊:“對面的弟兄們,你們自己看看,那些當官的就是這麼對待你們的,當他們吃肉喝酒玩女人的時候,有沒有想到過你們?見到要他們的命了,這才讓你們出來當墊背,兄弟們,你們還想過那些被奴役的日子嗎?如果不想,就轉過身去,用你們手中的大刀給那些狗孃養的東西留點教訓!”
陳勝的話語似乎起了作用,正當一個小隊長準備將自己身邊的一個普通軍士拉出來當墊背的時候,那個軍士卻是回頭一刀,斬下了那個小隊長的頭顱,隨即他也轉過身去,向另外一個基層小隊長而去,跟隨他去的還有他身邊的一羣普通軍士,形勢就是這樣瞬間扭轉了過來,更多的警備師團的指揮官是死在他們自己手下的普通軍士的朴刀和長矛下,他們的眼睛瞪得老大,看着蒼天,似乎想問清楚這一切都是爲什麼,不過卻是已經永遠的失去開口的機會。
在第六聯隊的指揮官死得七七八八後,衆人都停止了行動,吳廣更是擁抱了他身邊的一個普通軍士,大聲吼道:“兄弟,你真是個爺們,我吳廣就是敬佩你們這樣的漢子!”吳廣的舉動讓這個軍士尷尬不已,不知道怎麼回答,楞在那裡。
吳廣乘機道:“弟兄們,有言是好馬不吃回頭草,你們都是好漢子,我吳某人佩服,但是我不得不告訴各位,你們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帝國的那幫人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雖然這並不是你們的錯,但是事實就是這樣,權利永遠只在那幫只知道吸食我們血肉的蛀蟲手裡,我希望你們放下手中的武器,走進我們的隊伍中去,讓我們兄弟齊心協力去搏一個大好前程。”
吳廣的話語讓剛剛平息下來的戰場又響起了衆多的交談聲,不久就有原來第六聯隊的軍士拋下手中的朴刀,站到了陳勝的後面,陳勝更是攬住他的肩頭,拍拍他的肩膀,稱讚了一句。那個軍士的舉動如同一個風向標一樣,衆多第六聯隊的軍士紛紛拋棄手中的刀槍,站到了隊伍中,只剩下場中極少一部分的人還在那裡觀望和猶豫。
“弟兄們,你們還在猶豫什麼?用大首領的話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難道你們就不想在你們有生之年能夠成爲一個大將軍?如果想,你們楞在那裡幹什麼呢?我們這裡纔是你們實現自己目標的地方!”吳廣更是將右手的長刀指向天空,一字一句的道。
隨即,陳勝等人便大聲高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聲音卻是驚散了一羣原本準備下來啄食屍體的禿鷹。
極少部分的軍士終於拋下了手中的武器,站到了陳勝後面,一起振臂高呼,陳勝和吳廣看到這一情況,都很開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