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多哈,庫爾勒和也門的共同努力下,哈薩族的軍士又再度結集起來,這次,他們學乖了,老老實實的按照多哈的計策去做,再也不是先前那種散亂無章的亂衝,庫爾勒和也門更是將自己的親衛隊派出去,一面是對白玉府的弓箭手進行壓制,一面是作爲哈薩族軍士的督軍,防止再度出現剛剛那種快要崩潰的場面。
看着庫爾勒和也門的親兵紛紛出動爲他們掩護,哈薩族的普通軍士均是感覺內心一振,剛剛幾欲崩潰的信心又再度回到了他們身上,他們整理好自己的盔甲,扛着大盾牌再度踏上了死亡征程。
岳雲和孫兵,陳慶之看着哈薩族軍士那狼狽的模樣都是十分高興,誰知道僅僅過了一會,哈薩族的軍士又開始結集了,岳雲等人都是皺了皺眉頭,看來這哈薩族的指揮官並不是一個可以輕易打敗的對手啊!
哈薩族軍士很快的又列隊向白玉府西門護城河而去,看來他們是不填平西護城河是不會罷休的。白玉府的守軍根本不用吩咐,他們的神經又緊繃起來,紛紛做好了準備,隨時準備着給哈薩族侵略者一個教訓。
雙方再度交手,不過卻是完全不對等的較量,一天很快又過去,這次哈薩族學乖了,晚上特意安排了巡守人員,不過岳雲卻並沒有再度派出偷襲部隊,而是下令養足精力,準備明天的肉搏戰。
西門的護城河已經被填平,這是哈薩族的軍士用人命一寸一寸換來的,所以他們特意也安排了巡查隊,防止白玉府的守軍晚上挖開護城河,庫爾勒甚至安排了一個萬人隊作爲埋伏,一旦白玉府的守軍敢出城門來挖開護城河,他就立即帶領這支萬人隊直取西城門,只要攻入了白玉府城中,那麼哈薩族的勝利就是鐵板釘釘的,根本沒有翻盤的可能,他的內心甚至很期望白玉府的守軍乘晚上來挖護城河,這樣的話,就可以少死很多哈薩族的軍士了。
雙方相安無事一整晚,第三天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哈薩族的軍士已經開始生火造飯了,而白玉府的守軍顯然發現了對方的動靜,也全部結集起來填飽肚子,準備今天的血戰。到了現在這樣的關頭,白玉府的民衆都是上下一心,他們昨天已經聽了哈薩族那個使者所說的話,一旦破城,他們將會雞犬不留,爲了自己能夠活下去,爲了家人能夠再活下去,爲了保護自己的家園,他們拼了。大門被拆下來,作爲擔架使用;木窗被拆下來,作爲鍋竈的引火材料;甚至有些剛剛成婚不久的小媳婦拿出了自己珍藏的嶄新被褥,送給白玉府守軍作爲禦寒的工具。
白玉府的男女老幼都開始行動起來,年輕的男子已經加入了預備役部隊,年輕女子已經站在了擔架旁邊,就連留守在家中的老人和孩子都紛紛用自家的鍋竈做着乾糧,準備好清水,就等守城部隊歇息的時候能夠吃上一口,喝上一口。
白玉府的守軍更是在岳雲的調配下,一名第五聯隊的士兵帶領着一名剛剛從戰場潰敗下來的帝國遠征軍兵士,再加上一名預備役軍士以及三名輜重兵,按照早已經劃分的範圍準備完畢;城牆上的鍋竈早已經燒開,鍋竈中的油汩汩的冒着熱氣,給寒冷的早晨平添了許多溫暖。用來加強城牆和城垛的插板等器械已經紛紛安裝完畢,各式各樣的檑木已經整整齊齊的碼好,沙土,水囊,水袋等用來滅火的工具也早已經安排到位。
隨着哈薩族的牛角號響起後,密密麻麻的哈薩族軍士如同潮水般的向白玉府西城門涌來,他們擡着長長的雲梯,推着撞城車,向着西城門惡狠狠的撲來。
白玉府的守軍看到這樣的情景卻有點害怕,不過在岳雲等指揮官到了城牆上,親熱的和守城軍士攀談着各地風俗的時候,他們那顆忐忑的心就漸漸放了下來,就連指揮官都不怕,那自己還有什麼怕的?岳雲親切的拍拍這個軍士的肩膀,擂擂那個軍士的胸膛,顯得很是親熱,而普通軍士對岳雲平易近人的做法感到異常,他們紛紛出聲,表示一定堅守在各自的防禦陣地,堅決不讓敵人從自己這裡突破。
哈薩族的軍士突破了死亡地帶,豎起了高高的雲梯,一些性急的軍士卻是早已經迫不及待的爬上那高高的雲梯,不過白玉府的守軍也不是吃素的,首先給哈薩族軍士當頭一棒的是那些早已經沸騰開的熱油,它們凌空而下,直接澆在了城牆下哈薩族軍士的頭上,頓時震耳欲聾的慘嚎聲劃破了嘈雜的大地,那些被熱油淋到的哈薩族軍士紛紛抱着被淋的部位,慘嚎着,水泡立即從他們被淋的部位展現出來,他們紛紛的四下跑着,目標卻是那沒有被填平的其他城門的護城河,隨着噗通的聲音絡繹不絕的傳來,護城河原先已經渾濁的水又立即變得血紅,更是有哈薩族的軍士被直挺挺的固定在護城河中。
就在城牆下的哈薩族軍士費盡九牛二虎之力運來撞車準備撞擊城門的時候,一大堆的油又是從天而降,而這次卻不是沸油,因此城門口的哈薩族軍士雖然疑惑,卻並沒有停止自己的行動,就在他們推到着撞車開始蓄力的時候,漫天紛飛的被點燃的草把卻是已經降落下來,火星子一碰到剛剛被淋過油的地方,就立即燃燒起來,這一燒就直接燒燬了三輛撞車,更是有一部分推着撞車的哈薩族軍士當場就被引燃了,大火順着他們的身體燃燒,頓時更爲慘烈的嚎叫聲直刺蒼穹,他們身上滿是火焰,在地上翻滾着,不過卻是不見火滅,他們只得紛紛撲向那死亡地帶的護城河,彷彿只有那樣似乎才能減輕他們的痛苦。哈薩族的軍士看着同伴如此痛苦,他們也想幫忙,可惜卻是沒有任何辦法,被引燃的人如同一個巨大的火球般,溫度高得讓人無法接近,更別說幫他們滅火了,他們只有紛紛避開那些‘火人’,以免自己被引燃。
初升的太陽發出懶洋洋的光芒,天空很是蔚藍,白雲朵朵的飄過,一切都顯得是那麼自然,當然要除掉地面的那場大戰外。鮮血已經溼潤了西城門的大地,數不甚數的失去生命的軀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有被箭矢定在地上的軍士,有被沸油淋到,活活疼死的軍士,有被投石機拋出的巨石砸成肉泥的軍士。四下拋散的殘肢斷臂混合着說不出名字的內臟碎塊隨處可見,被燒燬的撞車已經成爲了一堆黑乎乎的東西,失去了主人的刀劍等武器肆意散落在各處,整個空氣中瀰漫着一股烤肉的香味,混合着令人作惡的血腥味已經排泄物的臭味,讓人根本難以適應。
比起那些已經死去的哈薩族軍士來說,受傷的更爲倒黴,他們有的失去了手臂,有的腿已經斷了,還有那些被護城河中的尖樁刺穿身體卻還沒有死去的軍士,他們所發出的慘嚎聲讓人聽得頭皮發麻。哈薩族的軍士根本顧不上那些已經受傷的軍士,他們紛紛攀爬着雲梯,希望一舉登上城牆,將白玉府的守軍殲滅。
對於雲梯上的哈薩族軍士,白玉府的軍士早已經有了準備,二個人一組,手持連挺,一左一右將雲梯叉住,用力的推向城外,在雲梯上的哈薩族軍士卻是沒有一點沒有辦法,只得聽天由命,雲梯轟然向後倒去,攀附在雲梯上的十幾名哈薩族軍士如同被投石機投出去的大石一樣,向後飛去,他們發出高聲的尖叫,卻是無濟於事,運氣的好的是在最下面的二三名軍士,因爲他們只是被摔倒在地,上面的軍士可沒有那麼幸運了,他們被重重的摔在地上,頓時血沫從他們的口角緩緩流出,身體再也無法動彈,更有甚者砸到了幾名比較倒黴的哈薩族軍士,連帶着身下的哈薩族軍士一齊命喪黃泉。
哈薩族軍士卻是兇悍異常,他們扶起雲梯繼續靠住城牆,努力的向上攀爬着,這個時候早已經埋伏了許久的戟手卻是從垛口站了起來,手中的長戟卻狠狠的刺向那些毫無防備的哈薩族軍士,中了戟的哈薩族軍士卻是來不及慘叫就從雲梯上落了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激起了一陣塵土。
眼見攻城的哈薩族軍士越來越多,白玉府的守軍卻是點燃了滾檑車(就是用馬車車轍改造而成,除了有二個輪子外,中間連桿部分綁上了淋溼了火油的柴草)推着它們沿着城牆而下,那從天而降的巨大‘風火輪’頓時將那些躲閃不及的哈薩族軍士撞到在地,而且它們根本沒有停下來,而是直挺挺的向着人羣衝去,那些手持盾牌抵禦弓箭手射擊的哈薩族軍士頓時慌了手腳,慌忙四散,不過由於人羣過於密集,根本沒有多大的地方供它們挪騰,而且沒了盾牌的防護,白玉府守軍的弓箭手卻是如同神助,箭箭咬肉,射得哈薩族的軍士狼狽不堪。
岳雲見西門的情況不容樂觀,雖然現在還佔據着較大的優勢,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這樣的優勢很快就會化作烏有,於是他又命令預備役部隊提起進入狀態,他們要做的很簡單,就是搬起檑木向城下砸去。有了生力軍的加入,哈薩族軍士的日子越發難過起來,不但要躲閃那些無處不在的弓箭,還要防備己方那些被推倒的雲梯,現在更是要注意那從天而降的檑木,因爲不知道什麼時候,它們就會砸開他們的腦袋,只留下白花花的腦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