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聽着張儀的話語,暗中分析着這其中的關節,並沒有人去理會白起說什麼。
“這樣說來,蜀郡和漢中郡目前矛盾鬧得不可收拾了?”張良問道。
“這個倒不知道,不過民衆反應很是強烈。聽書蜀郡的民衆紛紛大罵漢中郡那些遺老遺少無恥,整天就想着變着花樣搜刮民脂民膏,事實根本就不是像他們嘴巴說的那樣漂亮。蜀郡官員也對漢中郡的那些遺老遺少很是反感,明明沒有本事,還要在旁邊指手畫腳。據說蜀郡一個官員在聽到那些遺老遺少一套又一套的理論後,直說了一句話:做人不能無恥到這個地步。這句話已經傳遍了蜀郡和漢中郡,蜀郡民衆都感到非常解氣,而漢中郡的民衆反應很是奇怪……”張儀的表情也很是奇怪,似笑非笑,搞得大家都是一頭霧水。
“漢中郡民衆是什麼反應?”白起忍不住開口問道。
“漢中郡民衆居然很贊成這樣的說法,還說那幫遺老遺少就是藉着復國的幌子,爲自己謀利,根本不顧全郡百姓死活。要不是漢中郡發佈緊急命令,恐怕就會引起流血衝突。也不知道那幫遺老遺少怎麼想的,居然打算用軍隊去教訓民衆,你們說,好笑不好笑?難道他們忘記了,他們那所謂的軍隊還不是由普通民衆組成的?”張儀笑着道。
“荒唐,真是荒唐,就這樣的水平還想復國?還整天張口閉口談復國?看來蜀郡那個官員說得真是解氣,要是我,我也這樣說。”蕭何跟着搖頭晃腦道,而他的表情是一副十分憤怒的樣子。
“就這樣的人還想領導漢中三郡對抗漢唐帝國?如果我的腦子沒壞的話,就絕對不會被那些遺老遺少蠱惑。”陳慶之道。
“哼,你還別說,就是這幫人,將漢中郡折騰的烏煙瘴氣,我去那裡看了,他們那邊普通民衆的生活條件連我們都比不上,更加不用說蜀郡了。那邊的民衆生活就一個字,苦!”張儀嘆了口氣道。
“難道比目前的巴郡還要差?這個不至於吧,畢竟漢中郡可是一百多年沒有戰亂了,怎麼會這樣?”蔣白疑惑的問道。
“哎,一言難盡,根據我的觀察和了解,就是那幫遺老遺少搞成這樣的,原先還有很多民衆附和他們,而現在,絕大部分的民衆都恨他們。這些遺老遺少打着復國的幌子,一會兒要民衆這樣,一會要民衆那樣。起先剝削民衆還有藉口,後來就乾脆不說了,自己動手。”張儀嘆了口氣道。
“那這樣的話,漢中郡民衆豈不是要造反?”林易問道。
“那些遺老遺少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法子,居然搞出了一個叫‘連坐’的辦法,他們將民衆十戶一分,一家犯錯,十戶連坐,一起受罰。”張儀嘆口氣道。
“他奶奶的,手段這麼毒辣!”白起氣憤的說道。
“那要是我們將漢中郡納入麾下的話,那些漢中郡的民衆會是什麼反應?”孫兵開口問道。
“肯定歡迎,不過目前卻是不現實啊,雖說蜀郡和漢中郡鬧矛盾,但是他們絕對不會讓我們進去揀落地桃子的。”張儀嘆了口氣說道。
“那你在蜀郡有沒有發現點什麼?”岳雲問道。
“大人,你別說,還真讓我發現了一個非常奇怪的事情。不知道怎麼回事,蜀郡的民衆和一些世家大族原先和漢中郡關係還不錯,就是最近突然變得緊張起來。還有一個事情,我在蜀郡看到很多施符水的道人,而蜀郡下至普通民衆,上至世家大族以及官員,對這些道人都很是尊敬。”張儀的神情很是疑惑。
“施符水的道人?他們都是什麼裝扮?有沒有什麼特別醒目的地方?”岳雲皺着眉頭問道。
“就是普通的道士裝扮,不過很奇怪的是,他們頭上都箍了一圈黃色的布帶,用他們的話說,這個叫‘平安帶’,是他們專門用來保護被施法者的安全的。”張儀說道。
“那他們給窮苦百姓施法要錢嗎?”張良插口問道。
“據我所知,好像不要,只要加入他們教派,就是他們的兄弟姐妹,所以不收錢。”張儀不是很肯定的說道。
張良和岳雲對視一眼,雙方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
“這個教派圖謀甚大,張良,蒙樂,你們要嚴密監視巴郡的情報,我有種很不好的感覺,這些傢伙可能會幹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岳雲道。
“大人,你說他們會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蒙樂問道“哼,蒙樂,你想想,天下有這麼樂善好施的教派麼?整個蜀郡有多少人,你心裡大概也有個譜吧,就算他們的符水等材料是大戶相贈,但是他們那種拉攏普通民衆入教的做法,你有沒有在漢唐其他郡看到過?大亂將至,妖孽輩出!”岳雲很是肯定的說道。
“我也贊同大人的觀點,這個教派肯定是別有用心,我們巴郡一定要嚴密控制,不能讓他們在本郡成了氣候。大人,你說帝國中央監察局難道就是擺設?這麼大的問題看不出來?我總覺得巴郡的事情沒那麼簡單,說不定是早有預謀。如果不是,爲什麼和漢中郡平靜相處那麼久,現在卻要跳出來橫加指責呢?雖然他們利用百姓做幌子的手法好像很高明,但是這並瞞不了有心人,而且我們這邊恰好要跟哈薩族交戰,你說蜀郡這幫人到底是打得什麼鬼主意?”張良皺着眉頭說道,顯然,他也搞不明白蜀郡這幫人究竟意欲何爲,但是他知道,這裡面覺得有陰謀,因爲他已經嗅到了其中的味道。
“孫兵,這段時間,你要加強西陸府和富陽府的警戒,我總感覺要出事,還有,上次跟你說得事情沒有忘記吧?”岳雲道。
“沒有忘記,還請大人放心!”孫兵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同時間,帝國中州何府書房內,葉問天和何中興二人都是一籌莫展的看着手中拿薄薄的二頁紙。何中興已經將手中的二頁紙看了不下於十遍,而葉問天也顯然不會低於這個數,不過從中午到現在,帝國政務大臣和帝事大臣,這二個漢唐帝國的支柱還是沒有做出決定。
“葉兄,你這情報是否屬實?”何中興問道。
“何兄,你這都是問第十二遍了,這份情報時我剛剛收到的,而當我要再找發出情報的密探時,他們已經全部死了。”葉問天苦着臉說道。
“殺人滅口?如果這份情報真的屬實的話,爲什麼帝部到現在才發現?那些監察局的人都幹嘛了?每年要那麼多錢,這個時候居然會捅出如此簍子,我們怎麼想陛下交待?”何中興的臉上有股說不出的憤怒。
“何兄,現在你就是大發雷霆也於事無補了,我們得趕快想出補救的辦法。”葉問天說道。
“葉兄想怎麼辦?這件事可不是一般的事情,一個不好,就有成千上萬的人要腦袋搬家。”何中興緊盯着葉問天說道。
“何兄,我也知道啊,但是看到這份情報,真是觸目驚心啊。我是說萬一這份情報是真的話,帝國恐怕要遭受前所未有的浩劫。”葉問天說道。
“好,既然如此,我們先秘密安排一番,將這些人先監視起來,如果情報屬實,立即拿下,如果有誤,就暫時不動。我想我們得趕快進宮覲見陛下,帝國發生這樣的事情非同小可,陛下一旦知道,大發雷霆的話,只怕我們都吃不消。”何中興幽幽的說道。
帝國皇帝秦七世正陪着幾個妃子在宮中後花園散步,不想大內總管卻是上前稟報,說帝國政務大臣和帝事大臣有緊急情報需要面呈聖上。
秦七世自登基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何中興和葉問天聯袂進宮反應情報,他的內心沒來由一緊,難道出大事了?
中州皇城,乾殿內,只有秦七世、何中興、葉問天三人,秦七世將所有太監全部趕出去,命令御林軍封鎖乾殿周圍三百步距離,任何人不到入內,否則格殺勿論。
“中興,問天,這份情報屬實麼?”秦七世看完了薄薄的二頁紙,臉色已經鐵青的不像話了,而語氣更是前所未有的嚴厲和冰冷。
“陛下,這份情報是臣的密探臨死之前傳到的,應該不會有假。”葉問天說道。
“中興,你說,帝國真的有那麼多官員深陷其中?你確定這不是一場鬧劇?”秦七世還是疑惑的問道。
“陛下,當務之急是確認這份情報是否屬實,另外就是要將這份名單上的官員給秘密監控起來,一旦發現情況屬實,立即拿下。陛下,帝國危急存亡關頭,容不得半絲猶豫!”何中興咬牙切齒的說道。
“好,中興、問天,朕命令你們二個一查到底,凡是有牽連官員,先控制起來再說,時間不等人,朕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給了他們這麼大的狗膽。還有,如有反抗,格殺勿論,你們帶朕的‘倚天劍’去,對於那些意圖阻撓的,可以先斬後奏。”秦七世的聲音如同萬年寒冰一樣,他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殺機,而何中興和葉問天也顯然感覺到了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