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陳慶之運籌帷幄之下,第二軍團針對已經暴露出來的富陽府守城投石機和連弩進行了毀滅性的打擊,一波又一波的巨石和弩箭如同夏天的暴雨一般,將富陽府的城牆上照顧了一個遍,而最慘的莫過於富陽府的南門,誰讓富陽府南門地勢比較低呢。
陳慶之並沒有採取四面強攻的政策,他集中投石機和牀弩,持續不斷的轟擊富陽府的南門城牆。陳慶之早就通過情報瞭解到,富陽府的守衛力量比起西陸府可是要強大,西陸府只有一個正規軍師團和一個警備師團叛變,而富陽府則是二個正規師團和一個警備師團叛變。原先西陸府和富陽府並沒有如此多的軍隊,只是漢中郡和蜀郡向來不對付,因爲巴郡常年遭受哈薩族的入侵,整個防禦力量基本等於沒有,而西陸府和富陽府在巴郡的最內側而且地位有相當重要,這次常備這麼多軍隊。
在持續不斷的投石機以及牀弩的打擊下,富陽府的南門城牆已經殘破不堪。白起和陳慶之完全是二種理念的指揮官,白起崇尚的正面進攻,不計傷亡的進攻;而陳慶之則喜歡計算對方,用有限的力量去消滅盡可能多的敵人。在陳慶之的指揮下,富陽府的東門、西門、北門都遭受了不同強度的佯攻,雖然沒有取得明顯進展,不過卻是迫使叛軍指揮官不敢講這幾面城牆上的守軍調往其他城牆防守。
在投石機和牀弩的耕耘下,第二軍團第五師團開始試探性進攻南門,而叛軍的指揮官顯得胸有成竹,指揮相當得當。其實陳慶之並不知道這個富陽府的指揮官是誰,不過只要是蘇比斯帝國的人都知道,曾經帝國有幾個傑出的年輕將官,而步驚風和步驚雲正是這其中的二個佼佼者。這對兄弟畢業於蘇比斯帝國陸軍指揮學院,而且兄弟二人在陸軍指揮學院以優秀的成績畢業,更是得到了蘇比斯帝國國王的接見,端的很是不凡。
陳慶之看着再度準備進攻的第五師團,扭過頭問着自己的親衛:“陳岐山有沒有消息傳來?”
“大人,目前還沒有,不過根據約定,他會在這次攻擊南門的時候傳遞出消息。”親衛想了一想,肯定的回答道。
關於這個問題,陳慶之一個早上已經問了不下於十遍,不過親衛能夠理解陳慶之內心的那種患得患失的心情。能夠花最小代價獲得成功,那沒有什麼好顧慮的,無論英雄還是梟雄,都要靠事實說話的。能夠減輕己方的損失,何樂而不爲呢?再說,嶽大人也有命令,就算手段再卑鄙點,只要能夠拿下富陽府,在第一軍團之前拿下,那麼還有什麼捨不得的呢?再說,那個陳岐山也是貪生怕死之輩,不好好的利用,真是可惜了。親兵想破腦袋都想不明白,爲什麼陳岐山這樣的人物能夠混到一個城守的位置,難道真的是靠着溜鬚拍馬的本領嗎?還是傳說中那帝國二皇子在其背後助之一臂之力的緣故?
第二軍團第五師團的官兵嚎叫着,向着富陽府城牆衝去,而對方顯然沒有放過能夠打擊敵人有生力量的機會,一箭雨飛馳而下,如同不要錢的四處飛射。普通的木盾只能防護重要部位,對於腳部等露在外面的部位卻是沒有絲毫防禦力,那些被箭矢射中露出部位的軍士嚎叫着,在地上打滾,但是箭矢是不認識人的,不一會,失去盾牌保護的軍士就已經變成一具插滿了箭矢的屍體,鮮血從傷口汩汩流出,不一會就染紅了身下的土地。
第五師團的官兵顯然沒有被箭雨所嚇倒,他們處變不驚的結成盾陣,緩緩而又堅決的向前推進,而跟着後面的揹負着沙土的戰士則在袍澤的掩護下,飛快的將一袋袋沙土倒入護城河中。富陽府城牆上的投石機和牀弩已經偃旗息鼓,不知道是在積蓄力量還是已經被摧毀,反正是沒有露出來。
見到對方的箭矢對己方的官兵殺傷很大,在陳慶之的命令下,新一輪的巨石和弩箭覆蓋又開始了,那些來不及躲閃的叛軍弓箭手在巨石和弩箭的威力下顯得是那麼弱小。巨大的石頭咆哮着將那些倒黴的軍士壓成肉醬,而弩箭更是如同催命的閻王一般,每一批都能帶走一部分的軍士。
步驚風和步驚雲對於陳慶之如此無賴的打法很是咬牙切齒,步驚風道:“哥,不能再這樣被動的等待下去,要不然等到對方攻上城頭,我們就有很大的危險,現在不用那些投石車和牀弩,難道要等到這些傢伙攻上來再用嗎?”
步驚雲拍拍自己弟弟的肩膀道:“稍安勿躁,我看這個陳慶之目前都是佯攻,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所以我們還是謹慎點好,目前整個富陽府就剩下這麼多的投石車和牀弩了,根本得不到補充,所以壞一輛就得扔一輛,我要將這些東西用着壓軸上,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是又說不出來。對了,陳岐山那個老傢伙還算老實吧?那個被收押的第二警備師團有沒有什麼不好的跡象?”
步驚風沉吟道:“哥,目前陳岐山這個老家很是配合,至少那將近一萬的民夫都是他動員起來的,而且他也給我們透露出一個消息,他其實是漢唐帝國二皇子派來的探子,不過帝國皇帝秦七世並不喜歡漢中三郡,所以他一直在這裡鬱郁不得志,要是我們能夠擊敗岳雲,他可以給我們提供一個非常安全的身份,能夠逃出昇天。不過這個老傢伙也要求我們能帶他一起逃亡到蘇比斯帝國,當然,作爲補償,他會付給我們一大筆帝國金幣。第二警備師團已經被繳械了,而且陳岐山這個老傢伙正帶着民壯看管着,我看不會有什麼問題。”
步驚雲皺皺眉頭道:“這陳岐山打得什麼鬼主意?他這樣做到底有什麼目的?”
步驚風笑着道:“哥,他能有什麼目的?無非是怕死唄,等到岳雲這個殺神佔領了富陽府,我看陳岐山這個老傢伙恐怕在劫難逃。他也曾說過,岳雲曾經拉攏過他,不過卻被他推脫了,他也說岳雲這纔出兵西陸府和富陽府恐怕就是心存報復,外加對這二府的經濟垂涎有加。”
步驚雲道:“也許是我多慮了吧,根據帝國法律,陳岐山這次肯定要死的,當然他能協助我們逃脫漢唐帝國倒是真的還有一線生機,如果執迷不悟留在這裡的話,要他命的恐怕不只是岳雲,就連漢唐帝國那個皇帝也不會放過他的。別說他在帝國二皇子的心目中沒有什麼地位,就算是有,那也保不住他的命。”
步驚風接着道:“恩,放心吧,哥,只要我們堅持三日,自然有辦法脫身,父親已經在巴郡和蜀郡聯絡朋友了,到時候只要我們成功突圍出去,那麼就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步驚雲笑着道:“我們一起加油,我就不信了,那岳雲真的有傳聞中的那麼神?手下的軍隊都是戰無不勝的?”
步驚風也跟着笑着道:“哥,你多慮了,岳雲純粹就是帝國無聊民衆吹噓出來的,也許漢唐帝國很久沒有一個能振奮人心的勝利吧!我倒是聽說這個岳雲的背景很是不簡單,不但和陳近南將軍的孫女勾搭着,而且還和帝都三花的呂家大小姐呂雉有一腿,我懷疑岳雲年紀輕輕就能登上如此高位,他那個姘頭一定沒有少出力。哥,就讓我們來見識下漢唐帝國的軍隊厲害,還是按照我們蘇比斯帝國陸軍指揮學院大綱訓練出來的軍士厲害!三天,只要我們守住三天,父親就能給我們脫身的機會。哥,我們一定要活下去!”
步驚雲和步驚風碰了碰拳頭,語氣很是肯定的道:“我們一定能夠活下去!”
隨着第五師團攻上城頭,第二軍團的投石車和牀弩也紛紛停止了攻擊,步驚風和步驚雲都飛快的招呼着各自的屬下,開始跟登上城頭的第五師團官兵混戰。
被射成刺蝟一樣的軍士,失去了腦袋的軍士,被開膛剖腹露出內臟的軍士,彷彿用他們的現狀訴說着戰爭的殘酷,而正在短兵相接的二方顯然都沒有其他心思去管,他們一心就想着怎麼殺死對方。步驚風和步驚雲卻是越大越心驚,原先他們能夠很輕鬆的將對方趕下城去,後來就變得越來越艱難,不知道是對方越來越厲害,還是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他們反正是很心驚。
在兄弟二個的聯手下,第五師團在第六師團的接應下,如同潮水般的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