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雲此時很是輕鬆,絲毫沒有因爲‘平型關’受到哈薩族三十萬軍隊輪流狂攻而緊張。
緊跟着岳雲的陳慶之、梅五、木柱等將領卻是沒有岳雲那般輕鬆,他們不時的交頭接耳,紛紛交換着‘平型關’前線的看法。
“大人,‘平型關’只放兒歌正規師團在那邊是不是太冒險了點?萬一哈薩族真的想攻下‘平型關’,我們的這番算計豈不是白費了?”陳慶之終究沒有忍住內心的擔憂,緩緩開口說道。
“大人,按照目前‘平型關’傳來的情報來看,哈薩族這次恐怕真的是動真格了,三十萬大軍輪流上陣,似乎是不拿下‘平型關’誓不罷休啊,我也同意陳大人的看法,最起碼‘平型關’還需要二個正規師團相助,才能守得住。”木柱憨厚的說道。
“哦?你們都是這樣的看法?”岳雲轉過身去,疑惑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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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參謀部畢竟沒有經歷過戰爭,一幫文人能夠了解多少戰場上的風險?用瞬息萬變還不足以形容戰場上的情況,何況那些人制定的所謂計劃,好像一點都靠不上邊。”梅五想了想,緩緩說道。
“我已經說過了,千萬不要小瞧草原民族的智慧,雖然他們可能不擅長攻城守城,但是他們也不會懼怕這些。哈薩族已經在巴郡肆虐了十幾年,想必你們都知道哈薩族的戰鬥力,但是你們要記住,千萬不要被這樣的表面現象所迷惑。哈薩族的戰鬥力的確厲害,但是如果指揮官昏庸的話,怕是不能取得如此成績。雖然根據情報來看,哈薩族徵西部鬆步酋長喜歡正面進攻,但是作爲指揮官,我們都知道,如果說正面進攻的話,那肯定也是挑對方防守薄弱的地方進攻,這個是鐵律。你們真以爲哈薩族的民衆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你真的以爲鬆步那個人一點都看不到‘玉門關’的弱點?”岳雲的聲音很是壓抑,似乎對手下這幫軍事官員的想法很不滿。
“大人,話是這樣說,但是哈薩族這二天用三十萬軍士狂攻‘平型關’,這由不得我們不提防啊。”陳慶之道。
“讓哈薩族嚐嚐‘平型關’的滋味也好,省得他們一天到晚不知道天高地厚,這樣也有利於我們軍隊的士氣進一步上升。能夠在哈薩族三十萬軍隊的狂攻下,依然保持高昂的士氣和戰鬥力,老白這次幹得確實漂亮。”岳雲道。
聽到岳雲的一番話語,原先還準備開口的衆多將領紛紛閉緊嘴巴。
就在哈薩族三十萬軍隊輪流攻擊‘平型關’沒有取得成果後,哈薩族軍隊進入了沉默期,而‘平型關’的軍士也樂於見到這樣的情況。在白起報告岳雲獲得批准後,哈薩族的軍士卸下武器裝備,舉着白旗,前往‘平型關’城下處理遺留在那裡的同胞的屍體,當然,這一切都在‘平型關’軍士的嚴密監視中進行的。
六月的天氣已經開始熱起來,那些堆積的屍體經過三四天後,都發出了令人作惡的味道,白起也是擔心會不會發生瘟疫,所以才上報岳雲,由岳雲決斷。哈薩族軍士五百人在將那些同胞屍體帶回去火化後,就沒有再去‘平型關’晃盪,就算他們得知‘平型關’上的巴郡軍隊不會進攻,但是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牀弩瞄準自己的時候,這些傢伙依舊感到十分害怕,好在白起也沒有做那樣的事情。
就在哈薩族休整了三天後,‘玉門關’卻是遭到了哈薩族高強度的進攻,幸虧岳雲佈置的非常好,要不然後果簡直不堪設想。誰都沒有想到,哈薩族軍隊居然會用一招瞞天過海,隱瞞了還有十萬大軍的事實,高達四十萬軍隊的哈薩族立即讓巴郡全境一片風聲鶴唳。
鬆步最終還是放棄了繼續攻擊‘平型關’的企圖,他命令二支萬人隊嚴密監視‘平型關’,其他人馬紛紛轉移到‘玉門關’外。
看着遠處那連綿不絕的帳篷,旌旗招展,岳雲等一干將領都知道,哈薩族最終還是將‘玉門關’作爲了首要攻擊對象。這也從間接證明了岳雲的觀點以及參謀部的論斷。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開始照耀大地時,哈薩族的牛角號已經長鳴起來,而‘玉門關’的守軍顯然也不慢,他們紛紛進入各自陣地,默默的做好準備。岳雲和陳慶之等人紛紛走上城頭,和士兵聊家常,他們用這樣的方式成功消除了大戰之前的緊張氣氛,而巴郡軍隊顯然已經從敵人巨大數量的震驚中緩了過來,他們紛紛表示,要讓哈薩族知道自己的厲害。
大橫斷山脈不但給岳雲提供了很多好處,比如說山嶽族的重步兵,還有那令人垂涎的鐵礦山和煤礦,也給哈薩族提供了非常的便利。攻擊‘平型關’那種捉襟見肘的現象已經不見了,無數具雲梯已經準備完畢,簡陋的撞城車雖然不能跟漢唐族製造的相比,但是想必也會有點作用,至少不用擔心數量問題。大量樹木砍伐下來也能拼湊成簡陋的大木盾,想必這個對於減少哈薩族士兵的傷亡有很大的幫助。
鬆步並不是那種所謂的莽夫,他也詳細觀察了二個關卡的不同,不過讓他高興的是,‘玉門關’的地勢有問題,城牆高度比‘平型關’也要矮上一截,這也就意味着,哈薩族士兵能夠更快速的爬上城頭。
隨着鬆步酋長的一聲令下,拋棄馬匹的哈薩族軍士如同黑壓壓的螞蟻一般,向‘玉門關’前進。大片的簡陋木盾已經被哈薩族軍士豎立起來,它們將是防護哈薩族軍士安全的一道有力屏障。‘玉門關’城牆上,陳慶之當仁不讓的接過岳雲的指揮權,在他的命令下,整個城牆上的軍士如同一個上緊了發條的鐘表一樣,絲毫沒有混亂,而且每個人都知道自己的職責,負責滅火的,負責搬運箭矢、檑木等消耗品的,負責裝填箭矢和巨石的,負責盾牌掩護戰友安全的……
哈薩族的軍士終究是在鬆步酋長的命令下,向‘玉門關’方向狂奔而來,他們的速度很快,因爲他們知道,在衝到城牆腳下的這段距離是死亡地帶,數不清的人會在這段距離內喪命。
陳慶之絲毫沒有被哈薩族那密密麻麻的人頭嚇倒,他斯條斯里的下達着命令。首先進行動作的是城牆上那大小不一的投石機,一塊塊石頭被安裝到位,隨着傳令官的揮旗令下,以塊塊大小不一的石頭在巨大的慣性作用下飛向高空,而它們落下的時候,就會成爲敵人的噩夢。巨大的慣性力量加上石頭本身的重量,根本不是一二面盾牌能夠抵擋的。聽着那令人頭皮發麻的呼嘯聲,哈薩族軍士下意識的將腦袋縮在木盾後面,速度也比剛纔又快上幾分。他們很清楚的知道,一旦被這些投石機所投出的巨石砸到,那麼就是死路一條。想起前些日子在‘平型關’所受到的打擊,他們的心裡均是一顫,漢唐族的實力的確不是哈薩族所能比擬的,光是這投石機也不是騰格爾草原民族所能製造的,在佩服漢唐民族的聰明大腦時,他們更是對研究出這種殺傷力極大的守城器械的人很是痛恨。
巨大的石塊終究是從天而降,並沒有因爲哈薩族軍士的期盼和擔心改變它們自己原來的目標。隨着一聲聲巨響傳來,整個大地上一片混亂,由樹木拼湊而成的大木盾根本不是巨石的對手,那些準備依靠大木盾逃得性命的軍士已經付出了慘重代價。鮮血從局勢下面汩汩流出,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一些倒黴的哈薩族軍士砸進了地下,可以想象,那是什麼樣的一種光景,恐怕是屍骨無存。有些運氣稍好的哈薩族軍士被巨石壓住了一部分軀體,但是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劇烈的疼痛正折磨着他們的神經,他們狀若瘋狂,大聲呼號着,叫喊着,哭泣着,但是周圍的軍士根本沒有絲毫動作,他們根本顧不上這些倒黴的戰友,因爲下一波的巨石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有可能降臨在自己頭上,儘快離開這片死亡地帶纔是正經的,也是目前他們最想做到的。
投石機的開張終於拉開了大戰的序幕,牀弩車的絞盤發出‘咯咯’的響聲,讓旁邊正在嚴陣以待的巴郡軍士都感覺似乎要斷裂的樣子,不過事實顯然不是他們所想像的那樣,九根和人的手臂一樣粗的箭矢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幽幽寒光,而鋒利額度箭頭更是讓人爲之膽寒。特殊箭矢終於射了出去,它們沒有投石機投出的巨石那般誇張的呼嘯,而是以最快的速度撲向自己的目標。
簡陋的大木盾根本抵擋不住這樣的衝擊力,一根根巨大的箭矢立即在‘玉門關’外攪起腥風血雨。原本密密麻麻的陣型陡然間被請出一塊又一塊空擋,箭矢的鋒利程度根本讓哈薩族軍士束手無策,強大的慣性讓這些箭矢刺穿了人體,還僅僅的樹立在地上,那些死去的哈薩族軍士如同騰格爾草原民族最喜歡的燒烤一樣,被一根巨大的鐵條刺成肉串,這樣的視覺衝擊力加上那些臨死的狂嚎聲,讓哈薩族軍士肝膽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