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步怎麼都沒有想到,岳雲居然如此大膽,他的主力部隊竟然沒有撤退,而是繞道,給了哈薩族軍士致命一擊。
當哈薩族的崗哨吹響淒厲的牛角號時,鬆步酋長和一干指揮官都亂成了一團,其實也不是他們亂成一團,而是下面的哈薩族軍士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呆了,當火把的光芒照耀在巴郡重騎兵那黑黝黝的鐵甲上的時候,鬆步便知大事不妙,至於這支重騎兵是哪裡來的,已經不重要了。
當這支重騎兵師團衝入哈薩族營地肆虐時,哈薩族的軍士大部分還沒有從睡夢中清醒過來,不是他們不警惕,而是因爲昨天晚上的一路奔襲作戰實在太損耗體力了,而慌亂之中,誰都沒有發現,這支重騎兵其實遠沒有一個師團的編制,而且他們的馬匹也都噴着絲絲白氣。
哈薩族炸營了,整個營地亂成一團,鬆步酋長的命令根本沒有辦法傳達下去。基層士兵找不到基層指揮官,中層指揮官也找不到基層指揮官,而高層指揮官更不知道中層指揮官在哪裡。長久以來,騰格爾草原名族的軍隊構成遠沒有漢唐帝國等農耕民族的軍隊來的嚴謹,這些遊牧民族的軍士都是基層的牧民,他們跟隨自己的貴族出征,就算他們被臨時編入軍伍,在他們的骨子裡,他們還是這些貴族的私人財產,所以紀律性比起農耕民族的正規軍,要差得遠。
蒙哥馬利和拉佐夫率領的重騎兵如同一支鋒利的匕首,十分輕巧的剖開了哈薩族那簡陋的防禦圈,當他們發動衝鋒的時候,那迎面而來的肅殺氣氛讓哈薩族士兵都失去抵抗的勇氣。開玩笑,誰敢和這羣全身上下包裹在厚實的鐵甲中的騎兵正面對抗?更令人髮指的是,這些傢伙胯下的馬屁居然也都披上了鐵甲,整個就如同一個移動的堡壘般,讓人根本無法反抗。也不是沒有哈薩族軍士企圖阻攔,不過巨大的衝擊力加上對方那鋒利的斬馬刀,讓他們好不容易集結起來的防禦陣型變又成了混亂。
巴郡軍士獰笑着將一個又一個的營地挑翻,驅逐着哈薩族軍士到處瞎跑,絲毫不給他們停下來反抗的機會。整個哈薩族營地就如同地獄一般,那被馬匹踐踏的已經支離破碎的屍體,被長槍刺穿的屍體,被斬馬刀剁下腦袋的屍體,隨處可見。由於重騎兵的肆意破壞,那一具具被點燃的火把已經從固定好的木樁上掉落到地上,一具具營帳迅速被點燃,火勢雖然不大,但是那種混亂的景象卻是讓人感到震驚。
在見到哈薩族營地起火後,陳慶之和白起都心有靈犀的下達了同樣的命令,那就是瘋狂突擊,他們要在哈薩族的傷口上再撒把鹽。木柱的四個重步兵師團已經雙面進攻,展白雲的二個師團從‘死亡之林’中蹦了出來,步驚風和步驚雲的特種作戰聯隊在黑暗中飛速的收割着那些企圖頑抗的哈薩族指揮官性命,巢生和梅五都瘋狂的率領着士兵突進,而康定府和溱潼府的武警部隊也在第一時間就加入了戰團。
在‘玉門關’通往康定府的官道上,四五十萬的軍隊在進行着一場有關巴郡生死安危的大戰,如果細心的人都可以發現,這是一羣訓練有素的官兵圍剿這一羣如同沒頭蒼蠅的土匪,巴郡軍士平素的艱苦訓練,這一刻終於迎來了收穫季節,他們三五個一組,相互掩護着快速突進,堅決不給哈薩族集結起反抗的時間。而巴郡的重騎兵則是巴郡所有軍士中最猛的,他們騎在高高的馬匹上,除了眼睛所流露出的兇光外,其他什麼表情都被掩蓋在鐵甲下,什麼都看不見。他們不但將一些快要集結在一起的哈薩族軍士驅散,而這些哈薩族軍士根本沒有辦法組織起有效的防禦陣型,而他們的馬匹根本都沒有來得及顧忌。
襲擊是發生在快要天亮的時候,哈薩族軍士在宛如地獄魔王的巴郡重騎兵的突擊下,腦袋已經亂成了一團,根本就想不到登上馬匹,只是下意識的跟隨着人潮而去。不過就算他們登上了馬匹,那也沒有什麼大用,四處都是受驚的人羣和馬匹,而去官道又不是很寬,旁邊更加是‘死亡之林’,根本沒有辦法駕奴馬匹。而巴郡重騎兵不一樣,在他們巨大的衝擊力下,一切阻礙都不是阻礙,人的血肉之軀能夠承受的住全副武裝的重騎兵衝鋒麼?答案當然是否定的,如果真的要那樣做的話,後果就像是一塊破布一樣的被丟出去。
鬆步酋長在隨身十幾名親衛的保護下,跟隨着人羣四處逃散,這個時候,他已經全然沒有了徵西部大首領的威風,更像是一個喪家之犬,他的雙眼已經失去了原有的色彩,就如同行屍走肉般的被親衛拽着走。僅僅是短短的一個晚上,三十萬的哈薩族軍士便完敗了,這讓他根本無法接受,直到現在,他都沒有能夠想得通,那羣重騎兵和重步兵究竟是哪裡來的,而且防守在‘平型關’的白起又是如何來到‘玉門關’的,還有就是原本在前方狙擊自己的重步兵師團難道只是誘餌?四個重步兵師團的誘餌?後方怎麼還有重步兵師團?岳雲究竟還有什麼樣的力量沒有能夠拿出來亮相?
慌亂之中,鬆步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這一行人已經被密林中數十雙眼睛盯上了,隨着呼嘯的箭矢聲音傳過來,鬆步身邊的親衛紛紛捂着脖子倒下,而一羣彪悍的軍士更是從密林中衝了出來,凡是阻攔在他們面前的哈薩族軍士都是被一招放翻在地上,直到這個時候,鬆步酋長才明白原來己方損失的萬夫長、千夫長、百夫長、十夫長大部分都是死在這些人的箭矢下,他們究竟是誰訓練出來的?爲什麼有這麼強大的戰鬥力?這是鬆步被俘後最想知道的答案。
隨着鬆步酋長的被俘,一聲聲繳械不殺的聲音頓時傳遍了長空,期間更是夾雜着鬆步被俘的吶喊聲,看着己方士兵那已經驚恐萬分的表情,鬆步苦澀的閉上了雙眼,此刻,戰局已定,徒勞的掙扎已經沒有了任何用處,哈薩族士兵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等待着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