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七世的問話,帝務大臣葉問天出列,恭謹的回答道:“陛下,帝部這次共篩選出三名指揮官人選,還請陛下定奪!”
秦七世疑惑的問道:“葉愛卿,朕不是跟你交待過了麼?這次剿滅東南四郡的匪患行動中,帝部提出的最高指揮官人選無需再由由朕定奪,莫非愛卿也舉棋不定?”
“陛下果然明鑑,臣有三個人選可以擔此重任,一爲漢唐帝國公爵、車騎大將軍、帝國北方集團軍軍團長—王建將軍;二爲漢唐帝國公爵、驃騎大將軍、帝國東南集團軍兼帝國水軍統領—樂逸將軍;三爲漢唐帝國公爵、帝國上將—章邯將軍;還請陛下定奪!”
秦七世聽到軍事大臣所提出的三個人選,心裡大吃一驚,語氣更是陰沉,“葉愛卿,東南四郡的暴民莫非又有什麼動作?帝部莫非沒人了?非得要拿帝國三虎將出來鎮場面,葉愛卿,這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衆位愛卿都是帝國肱骨之臣,想必也知道葉愛卿剛剛提出的三人乃是帝隊的基石,對付東南四郡的暴民,真的要用到帝國碩果僅存的三虎將?”
聽到帝國皇帝秦七世那陰沉的聲音,大殿上的衆臣子均是心裡一驚,臉上的表情也是一變再變,卻是沒人敢出列回答帝國皇帝的問話,整個大殿一片沉寂。
“父皇,請息怒,葉大人提出這三位帝國大將軍,肯定是目的的!”看到衆臣均是低下頭顱,看着腳尖,帝國三皇子秦政出列,沉穩的說道。
“好,朕就聽聽軍部是如何自圓其說,這簡直是荒謬至極,王建將軍替朕把手遼東四郡軍務,樂逸將軍正鎮守在東南沿海,章邯將軍更是已經告老還鄉,難道帝國就沒有其他可以出征的將領?每年那麼多的軍費,都開支到哪裡去了?”秦七世的情緒很激動,聲音很大,更是透露出一種咬牙切齒的痛恨;他那陰沉的目光一一掃過大殿中的重臣,不斷的來回巡視。
“陛下,帝部本來的方案是在帝國第一軍團軍團長馬曉樂將軍、帝國第四軍團軍團長吳佩將軍、帝國第六軍團軍團長常山將軍中選出一位,不過葉大人並不很看好這三位將軍,所以軍部也沒有拿出一個合適的指揮官人選,臣有負陛下隆恩,還請陛下責罰!”帝事副大臣耿志剛出列,跪下說道。
“哦?馬曉樂將軍、吳佩將軍、常山將軍?這不是帝國民衆耳熟能詳的三位年輕將軍麼?葉愛卿,你爲何不同意這三個人選中的任何一個?”秦七世的話語透露出疑惑的意思,他的眼睛更是緊緊的盯着帝事大臣葉問天的臉上。
“陛下,並不是臣不同意這三位將軍中的任何一位,也不是臣和這三位將軍有矛盾,只是臣覺得此次東南四郡暴亂所起得影響實在是太過惡劣,如果帝國不拿出強硬的態度,如果此次出征不能迅速有效的剿滅暴徒,後面的影響簡直不堪設想,臣不想犯那種低級錯誤,更不想將帝國拖入泥沼當中,剛剛臣提出的三位老將軍也是臣和何大人細細推敲,商定出來的。”葉問天很是沉穩的說道,他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帝國皇帝秦七世臉上那憤怒的表情。
“陛下,葉大人的話不錯,此次東南四郡暴亂,歸根結底還是帝國近些年災荒所引起的,當然這裡面還有一些帝國官員不思進取,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引起的,可以說,這次東南四郡的暴亂是一個很不好的前兆,如果一個處理不當,所引發的後果簡直是災難,臣和葉大人不得不慎重考量指揮官人選。馬曉樂將軍常年在北方鎮守邊關,對於東南四郡的地形不熟,對於風俗習慣等更加不懂,就算他取得了軍事上的勝利,也無法守住這勝利的果實;吳佩將軍雖然年輕又有大將之風,不過行事卻還沒有十分穩重,更多的是憑藉一股血氣方剛的氣勢作戰,一旦東南四郡的暴民利用地形優勢,不斷騷擾狙擊,吳佩將軍很難從暴徒手下討得便宜;常山將軍乃是象郡人,更是少數民族人,臣覺得一旦常山將軍擊敗賊徒,也無法控制東南四郡的局勢,更會引起一些其他不必要的麻煩,綜上所述,臣還是覺得葉大人提出的三位帝國上將有着足夠的能力,可以化解這些普通軍事將領看不到的麻煩!”何中興出列,不卑不亢的說道。
聽到何中興的話語,原本還很是惱怒的秦七世,卻是很快的冷靜下來,他很明白帝務大臣何中興所要表達的意思,軍隊歷來派系林立,不過卻是和帝國普通官員一樣,都得要遵循規矩,所以秦七世原先也並沒有放在心上,不過今天何中興卻是明確表示反對,更是站在帝事大臣一邊,矛頭直指帝事副大臣,這可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對於帝國政務大臣何中興和帝事大臣葉問天,秦七世並沒有考慮過他們投靠某位皇子的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何中興和葉問天才是當今朝廷中可以值得自己相信的對象,因爲他們將自己的畢生精力都奉獻給了漢唐帝國,如果不是有這一文一武二根定海神針在,漢唐帝國現在已經不知道變成什麼樣,想想自己剛接手時的漢唐帝國,那種慘烈的景象簡直不堪入目,也讓秦七世聞所未聞。
自從自己接過秦六世的寶座,就沒有一天安穩日子過,不是這裡發大水,就是那裡鬧饑荒,不是這邊餓死人,就是那裡有暴亂,好在有何中興和葉問天二人戰戰兢兢的處理着帝政事務,這才讓帝國熬過一個又一個難關,雖然日子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不過百姓們都開始安靜下來,直到這二三年,由於災荒不斷,這纔有瞭如此境況。看着站在大殿中的何中興和葉問天那佝僂的身形,以及根本掩飾不住的白髮,秦七世只覺得一陣揪心,他們二個還不到五十歲啊,就被帝國的重擔給壓成這樣,秦七世的心中一片黯然,好像自從自己登基後,這二個忠心耿耿的帝國重臣就一路扶持着他,跌跌撞撞的帶領着漢唐帝國艱難跋涉在未知的旅途上。他們兢兢業業,他們克己奉公,他們嚴於律己,他們嘔心瀝血,他們的一生就是和自己綁在漢唐帝國這艘大船上,沒有任何抱怨,沒有任何退縮,他們用他們的肩膀,幫自己支撐着漢唐帝國這個龐然大物,想到年輕時的何中興和葉問天那意氣風發的模樣,再看看他們如今那佝僂的身形,滿鬢的白髮,秦七世只覺得自己的內心一陣發堵,雖然他知道帝皇不該如此心軟,可他忍不住自己內心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