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

兩年

玉合歡探出青蔥玉指戳戳小世子的臉,滿不在乎地說道:“要不然我去殺了大凜的皇帝,你就可以不用去打仗了吧,姐夫?”

此言一出,立時顯出這女子狠辣心腸。

第五玦有些哭笑不得,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在一邊抱着睡熟了的小王爺聽兩人講話的琴抱蔓開口了:“合歡不要胡鬧,朝堂上的事朝堂解決,哪裡是江湖人士能隨便插手的?”

“怎麼就不能了,蔓姐當年也是乾脆利落之人,到如今輪到自己身上卻變得婆婆媽媽起來。”玉合歡皺皺鼻子,“我就不信大凜死了皇帝還能大動干戈,那時候他們的朝廷自己便會先混亂個一陣子罷。”

“你道行刺皇帝是這般容易的麼。”琴抱蔓飛個白眼過去,“既爲九五之尊,身邊少不得養許多大內高手,把那皇宮弄得跟鐵桶似的,要那些護衛真那麼膿包,這皇帝早換無數了吧。”再搖頭,“何況便是你真殺了皇帝,也止不了戰事。”

“這話怎麼講?”玉合歡偏頭。

第五玦把話頭接過:“現在大凜的皇帝樓仞剛剛登基,年紀不過十歲,朝堂之事全掌握在談天羽手裡,即便殺了樓仞,談天羽也能擁他弟弟樓辛上臺,樓辛的年歲更小,纔剛滿了七歲。這談天羽,就是主張戰事的禍首。”

“那我去殺了那個什麼談天羽不就結了?”玉合歡聽明白了,“反正誰要打仗就殺誰,殺死了,仗也就不用打了。就這麼簡單。”

“談天羽身邊的高手比起樓仞身邊的只多不少。”琴抱蔓衝玉合歡笑笑,“你還是不要打這刺殺的主意了。”話鋒一轉,“還是說,合歡你不願意與我同住?”

“算了算了說不過你,我不去就是。”玉合歡知曉這兩人所說俱是事實,也不再多話,“那我可不客氣了,正好享受一番皇族人家的富貴生活。”

“去去去,倒好像自己很窮似的。”琴抱蔓失笑,“我家阿玦俸祿有限,你下手輕點兒。”

“知道了知道啦,知道你向着自家相公不要姐妹~”玉合歡取笑着,被琴抱蔓眼波一橫改爲掩脣偷笑,然後趁着她沒注意一把搶了小王爺在手,“孃親只顧着爹親的娃娃好可憐,還是讓姨姨我抱抱,跟了我去罷!”

小王爺被玉合歡舉得老高,瞪大了眼嘻嘻地笑,口中也模糊地叫着:“姨……姨姨、姨~”

玉合歡高興壞了,帶着小王爺一路轉圈兒一路在園子裡使輕功忽高忽低地飛掠,玩得十分開心。

第五玦與琴抱蔓對視一眼,一起走到水榭邊上,第五玦攬着妻子的肩,琴抱蔓懷裡抱着小世子,看着那道輕靈飄忽的緋色影子,都不自禁露出柔和的微笑來……這一刻天地安謐。

再多的離愁別緒、再多的捨不得,第五玦也終於到了要離開的時候了。

琴抱蔓帶着兩個孩兒到城外送行,小世子趴在她懷裡,小王爺也難得乖巧地牽着她一角,一家人呆在一起。

玉合歡是江湖人不便出面,就呆在府中候着。

第五玦握住自家妻子的手,露出個溫和的笑容:“等我回來。”

大庭廣衆的,琴抱蔓端起王妃應有儀態,風姿綽約:“一路小心。”

兩人對視片刻,第五玦想想不太放心,又壓低聲線叮囑:“收到我消息的還有秦風,大概也在這兩天會到,我知你不喜他性子孤傲難處,可他是我從小看大,又是我唯一的師弟,雖說面上看不出,卻與我感情深厚,自會替我好好看護着你。”

“你放心,秦風的爲人,我是知道的。”琴抱蔓柔聲笑道,“倒是你,戰場危機四伏,切切小心。”

“我會的。”第五玦最後深深看了琴抱蔓一眼,垂頭衝兩個孩兒笑笑,“小一小二要聽孃親的話,可不要忘了我。”

慣愛睡覺的小世子很給面子地看着第五玦:“爹,小心。”

小王爺也擡起眼軟軟糯糯地說道:“爹~爹,早點回來~”

第五玦背過身揮揮手:“我走了,你們回去吧。”

整備三軍打起旌旗,戰馬嘶鳴戰鼓擂起,盔甲刀槍鏗鏘作響。

他再也沒有回頭。

一晃兩年過去,第五玦除了每月派鷹兒帶回一封家書,從不曾回來過,琴抱蔓在家中教養兩個孩兒,雖然有些辛苦,卻也因爲兩個孩兒的存在,而並沒有太過寂寞。

正是立夏時,王府後院的園子裡,身着紗羅長裙的美貌婦人坐在湖心涼亭內,一隻手搖着團扇斜斜倚在欄杆上,姿態很是慵懶。

亭子中間有個石桌,桌上擺着幾盤色澤明麗的水果,帶着新鮮露珠,看起來嬌豔欲滴的。

“娘~娘~”遠遠地傳來孩童嬌嫩的呼喚,一個穿着大紅對襟短衫、約莫三四歲的男童從長廊處跑過來,穿過幾個石門踏上石橋,很快就來到美婦面前,因爲奔走太急,他的小臉紅撲撲的,到了以後便支着膝蓋大喘氣,面上卻帶着燦爛的笑容。

“小二怎麼過來了,你玉姨呢?”這美婦便是閒在家中的琴抱蔓了,此時是趁着天色還未近午,在這邊納涼來着。

“玉姨說想念哥哥了,所以讓我自個兒練習。”小王爺從腰間抽出那根細長雪白的玉笛,“我學會很多了,娘要聽我吹一吹嗎?”

“好好好,我也想聽聽你最近是否有所進步,就讓爲孃的好好欣賞小二的曲子罷。”琴抱蔓笑了,把手裡扇子往桌上一擱,喝一口冰鎮酸梅湯,作出洗耳恭聽狀。

小王爺笑嘻嘻把笛子湊到嘴邊,隨即那玉笛便嗚嗚咽咽地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雖然不成曲調,卻極是清透,仔細聽來,還能聽出幾個連貫笛音,對一個不過三歲的孩童而言,已是不易了。

吹了一刻,小王爺停下來,烏溜溜的眼珠子兩轉,衝自家母親嘿嘿地笑:“娘~娘,孩兒吹得怎樣?”

“小二吹得很好。”琴抱蔓輕輕擊掌柔聲誇讚,“沒想到合歡那個耐不住性子的,也能將你教成這樣,實在有功勞。”

“姨姨很好。”小王爺面兒上乖巧點頭,心下卻在竊笑。那玉合歡幾時曾用心教過?不過說了幾個音階竅門,也不管自己能不能理解就跑到旁邊庭院裡玩耍。也不知爲什麼,明明與自己長相一樣,這玉合歡偏偏喜歡逗弄那個冷臉的傢伙,每每吃癟了也不管一個小孩兒懂不懂就回來訴苦,倒也好玩得緊。

“是麼。”琴抱蔓看自家小兒子機靈樣兒,也忍不住笑了,“你剛纔說,姨姨做什麼去了?”

“去找哥哥了。”小王爺眨巴眨巴眼說着,然後很無辜地補了一句,“姨姨每天都去,姨姨想念哥哥。”

“這樣麼,那小二想不想去看看小一在做什麼?”琴抱蔓誘哄道。

“想~啊。”小王爺忙不迭點頭,臉蛋兒褪了熱氣,可還是粉粉的,說不出的可愛。

“那我們就去吧。”琴抱蔓半矮下身子,拉了小王爺的手,“去看看你哥哥學得怎樣……順路,也看看你姨姨被什麼東西吸引了。”

“好~”小王爺綻出大大笑容,拽緊了自家母親的纖纖玉手,一蹦一跳地往小世子學習之處走去。

那是王府內一處偏院,外面一座圍牆,裡面一個竹樓,環境清幽平日裡少有人去,是練武的極佳場所。

第五玦邀來的保護心愛妻子的第二人,便住在這裡。

琴抱蔓牽着小王爺來到院外,輕輕推開木門。

“吱——呀——”木門厚重,雖然琴抱蔓已經很小心了,還是發出了悶啞的聲響。

“什麼人!”裡面傳出個低沉男聲,帶着一絲被冒犯的冷意。

“秦風,是我。”琴抱蔓揚聲招呼,聽得裡面再沒別的動靜,才邁步進去。

院子不大,也無甚優美景緻,只在牆邊點綴幾棵青翠樹木,幾盆嬌豔家花,洗去這夏日炎氣、增添些沁涼之感。

院中央站着個水嫩嫩的男童,雙手平舉雙腿屈起,規規矩矩地扎着馬步。男童只穿了件繡着金絲的紅色短衫,可因着日頭漸漸升高,天氣悶熱,額頭落下不少汗珠,背上也被打溼了一片。可這男童一聲不吭紋絲不動,面色也十分平靜,若不是那露在外面的白嫩手臂已被曬得發紅,還真讓人以爲他不過剛剛下場、隨便做做樣子罷了。

樹蔭下襬着竹榻,榻上放着兩把帶鞘長劍,被一個身着亮紫長裙的女子壓在頭下,女子生得美豔,一手託頰一手掩脣,秀目半眯,似在小憩。

身材頎長的藍衣人站在竹榻旁邊,他相貌清雋,烏黑的長髮捏成一絲不苟的髮髻盤在頭頂,外罩灰布發巾,像個做學問的秀士,此時他正看着烈日下的紅衫小兒,神色淡漠,透着些拒人千里的氣息。

藍衣人聽得人來,轉過頭衝琴抱蔓一頷首,便收回視線不再說話,倒是竹榻上的美豔女子察覺了,一個翻身坐起來,衝琴抱蔓勾勾手指。

琴抱蔓牽着小王爺走過去同她坐到一起,悄聲問道:“合歡,秦風是何時開始教小一紮馬的?今兒個紮了多久了?”

“三日前開始的。”玉合歡也同樣湊過去在她耳邊輕聲地說,“你家小世子真不尋常,我那日過來看,紮了一個半時辰才暈倒了賬,前日便是近兩個時辰,昨天兩個時辰,今日都過了兩個時辰了。”頓了頓,“韌性好也就罷了,精力也極爲專注,不管我怎麼逗他撩撥他,都沒有反應……就跟秦風一樣無趣。”

說話時,院中的小世子身子已然有些搖晃,小腿一顫就要往後載到,這時候,原本冷眼觀看的秦風一陣風似的掠過去,提住他的衣領,一把將他扔進琴抱蔓懷裡。(下載本書請進入或者搜索“書名+哈十八”)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劍鬼蠱師 哈十八”查找本書最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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