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大凜之行

95、番外 大凜之行

寬廣的河面上,一隻烏篷船晃晃悠悠,前頭撐着竹篙戴着斗笠的船伕杵着竿子往前,口裡還念念叨叨哼着小調。

過了這河,就到了大凜的邊境了。

就在兩月前,北闕和大凜纔剛剛打了一場,大凜是大敗而回,可北闕卻也沒趁勝追擊,而是就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就這樣調了大軍回去。

同時,因着一手把掌了朝事的大將軍談天羽因徵北之事身殞,大凜風向頓時大變,大凜王婁仞調動手中兵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除去談天羽殘存勢力,一手收攏了朝政,終於翻身上位,再不用受任何人掣肘。

之後,大凜派人向北闕投遞了求和書,簽下百年修好的合同,並且恢復了兩國因着戰事而暫停的通商,也解除了戰時緊鎖國門、不妨任何外來人種的禁令。

而且好在戰後婁仞立時發下撫卹,安定了因戰爭死去的兵士家屬之心,才讓兩國仇恨不再蔓延,至此,雖然氣氛仍有些許緊張,但兩國溝通已然恢復正常。

渡船慢慢靠了岸,船伕回過身衝蓬裡喊道:“兩位公子,已經到岸邊了,兩位可是這時就下船?”

就聽船裡傳來一個清潤的嗓音:“船家稍後,我等這就出來。”

船家便上岸栓好了繩子,緊接着,便有兩人從船裡直起身子,打眼看去,只見一個穿着墨黑的長袍,腰間一束寬邊暗紋腰帶,整個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銳不可當,而這男子看來冰冷,卻在懷裡摟着一個身材矮些的少年人,雪白的狐裘把他整個包裹着,只露出一團嫩臉,眉目細緻,秀麗難言。

高的那位遞過來一個錢袋,船家趕忙接過:“兩位公子,這……太多了……”

矮的少年任那位高的抱上了岸,再回頭一笑:“船家莫要推辭,這一日夜來,辛苦船家了。”

船家“嘿嘿”笑了兩聲,點頭哈腰地行禮謝道:“公子心善,公子心善……”待擡起頭時,才發現兩人早已走得遠了。

黑袍的男子把懷裡的少年攬得緊緊,一路走去,引來許多人側目視之,他卻全不在意,只做不見。及至那少年微微怔了一下,纔出聲道:“別動,透風會冷。”

那少年這下反而不動了,仰起臉勾脣一笑:“哥哥,你這是在取笑我不會內力麼?”

黑袍男子面無表情:“你若要,我傳你。”

少年嗤笑一聲:“你便是傳我了,這破爛身子也存不住,還是你自己留着罷。”

這兩人,便正是辭別第五瑾的花戮、花蠶兄弟二人,原本是要去各地遊覽一番的,卻因着武林人、朝廷人都紛紛打探兩人下落,不勝其煩,這幾日大凜與北闕再度開始通商,他們便僱了個不引人注目的小船到此。

只不過大凜天寒地冷,比不得北闕氣候怡人,在來前花戮便給花蠶買了幾件皮裘大氅備用,才行路行了一半,就因着河風颳得很,給他穿在身上。

而花蠶看花戮有內力護體沒這麼麻煩,少不了就要諷刺幾句,卻被花戮全數接下,正是一拳打進了棉花裡,全泄了氣去。不過花蠶倒也習慣了,只瞥了花戮一眼,就乾脆往他懷裡更縮了縮,反正這人身子暖,不用白不用了。

乾冷的空氣被吸進兩人口中,花蠶低頭,鼻子前頭埋着的都是鬆軟雪白的皮毛,暖融融的十分舒適,讓他心情稍好了幾分。

“去吃飯吧。”花蠶扯一下嘴角,“我餓了。”

花戮低頭,伸手把花蠶身後兜帽拉起,用繩子繫緊了,而後抱着他的腰一個縱身,便足不點地地飛掠而去。

酒樓。

大凜的酒樓與北闕不同,雖說是樓,總共也不過只有兩層高,外頭用厚厚的毛皮墊子縫在窗子上擋風,就連門上也垂下棉被似的棉條兒,厚實得很,也暖和得很。大抵是因爲天氣總是太冷,每隔幾步就總會有這麼一個酒樓,或者稍矮一些的酒館,讓過往行人都能走進去,喝上兩杯暖暖身子,或者僅是避避風。

花戮摟着花蠶走進這麼一家,店小二立刻迎上來,拎着個大茶壺搭着汗巾,看起來跟北闕的沒什麼不同。

“兩位客官請進,快請進!”小二長着一張圓臉,十分討喜。

花戮與花蠶隨他引路,坐在旁邊靠牆的一張桌子上,這酒樓裡沒有雅座,只有相對僻靜的地方。

還是由花蠶開口,要了一壺熱酒、一盆牛肉和幾個小菜,外加大凜特有的薄餅佐餐。

店小二察覺到花戮身上的寒氣,上完菜就自覺退下,只留下兄弟兩個一邊吃,一邊聽酒樓裡其他人閒聊。

花戮拿起一個薄餅,包上牛肉和切絲白菜進去捲起來,遞給花蠶,花蠶看他一眼,接過來,而後花戮又以湯勺舀了一碗熱湯,用手指推到花蠶面前,花蠶端起來,喝了一口,緊接着,花戮又動手開始卷好第二張、第三張餅,全都放在空的盤子裡,再把新上的一盤龍蝦剝殼,也放過去。

花蠶看他動作,終是開口:“你這是在做什麼?”

花戮手下動作不停,語氣卻與以往沒什麼不同:“你吃,別多話。”

花蠶冷哼一聲,把手裡的餅放下:“哥哥這是在爲那天的事請罪?倒是不必了,我原本也不能看你去死。”

從那場戰亂之後,總算是了卻那一件復仇大事,而第五玦身死,玉合歡自盡於琴抱蔓墳前,結局也是各得其所,兩兄弟便不辭而別,作別那紛紛擾擾。

然而花戮對待花蠶的態度上,卻有了一些變化。

主要便是那天花戮中毒,花蠶以身相就,被折騰得十分受罪,而後又歷經一場鬥蠱大戰、往來奔波,一直也沒太在意身上受傷,但一旦離了那些事情,這件尷尬事就又浮現在兩人面前了。

那時顧澄晚與方狄兩隻人蠱用處已盡,花蠶不耐煩帶着他們,就也扔他們在一邊,說是“未經傳喚不必見我”,因而在花蠶身子尚未大好時,就無人伺候,這時,花戮便接了手,比以往的待花蠶更多幾分耐性,凡事周到,樣樣經心……偏偏他又天性使然冰着一張臉,讓花蠶看他臉時便想起那日情|欲昏騰時這人也是這般面色無波卻害自己痛不可言,心中一時來氣,再看如今這人照料自己時動作細心,那股氣又一下子被壓住,不上不下的,心裡憋得慌。

花戮這一照料就是近兩個月,而越是往後,越是體貼入微,花蠶從最初的不自在到後面的習以爲常,再到現在,卻是忍無可忍。他那點傷,可是早就好了的,可這人爲何還是那般舉動?直讓人毛骨悚然。

直到今日,花戮那一串溫柔體貼的動作讓花蠶看來實在礙眼,終是說了出來。

這一說出口,他吐了口濁氣,頓時神清氣爽。

花戮眼皮都沒掀一下,把手裡這隻大蝦剝完,照舊放到花蠶面前的碟子裡,才說:“不是爲那。”

花蠶嘴角一勾,氣極反笑:“那還是我自作多情了,不是爲那,你這樣卻是爲什麼?”

花戮稍稍擡眼:“你吃就是,話太多。”

花蠶一個沒忍住,指甲扎進肉裡,良久,才說一句:“……也罷。”

花戮動作極快,不過會一盤蝦就全都剝好了,花蠶只管自己低頭吃餅吃蝦,也不再說話。

然而正是因着兩人之間安靜了,那邊的喧鬧聲卻又傳了過來。

“我聽說陛下這回感念上天有靈、使我大凜年成好,便要大赦天下,結果翻了陳年舊案後,才發現有許多冤假錯案?”

“這個我也聽說,據說是……咳咳,爲了打壓政敵弄出來的,這不,陛下乃一國之明君,就要爲那位大人翻案了!”

“唉……即便是沉冤昭雪,那家後人全無,也……”

“不過總算是沒給那家抹黑,也算不錯了。”

店小二這時過來添茶,花蠶笑一笑,柔聲開口:“小二哥,那些……在說些什麼?”

“說的是十多年前的一件大案,赫連右相曾被指結黨營私,據說是要顛覆朝政,惹了陛下發怒,滿門抄斬,如今陛下爲其昭雪……”店小二輕聲說了,到後來聲音更小些,“原來是徵北將軍爲除政敵捏造而來,真正妄圖顛覆朝堂的正是那徵北將軍……”

“哦?”花蠶挑眉,示意店小二繼續。

店小二滿滿地倒完茶水,又神神秘秘地說道:“還有小道消息說,陛下還把當年赫連右相全家的墓地大肆翻整,以示皇恩,且張榜尋找當年丟失的赫連家小小姐,要還她赫連家的被抄府邸,只可惜啊……”他搖頭嘆息,“小小姐是找到了,不過也只剩下一罈骨灰,就在這幾日,就要也埋入赫連家的墓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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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又說了幾句旁的,花蠶聽完,倒是來了點興趣。

“不如我們也去瞧瞧?”他自然是知道的,那位所謂的“小小姐”,可不就是赫連飛飛麼,在綵衣閣化名“穹月”的,兩人還與她打過交道,最後是以一己之力拼掉了談天羽,死在戰場上的,怎麼,有人送她骨灰回來了?

花戮看他頗有興致,也不反對,只說了一句“吃完就去”,便也包了餅天氣獨自來。

飯畢,花戮丟下一塊碎銀子,抱着花蠶翩然而去。

赫連家的墓地極大,但是荒涼無比、往來無人,當今的大凜王加恩已過,該來祭拜的也都祭拜了,就再沒什麼人來。

待花戮花蠶兩人到時,卻看到一個高挑的女子,正站在其中一座墳前,默然無語。

衣袂拍動中,花戮無聲落地,可那女子卻猛然察覺,一個回身,直對上兩人。而後,她忽然放鬆了戒備。

“原來是兩位少主。”女子斂裾行禮。

“你是何人?”花蠶看她做派,淡淡開口。

女子態度恭敬,聲線卻冷漠:“屬下是綵衣閣下綠簫,穹月在門中素來與我交好,既然身死,她遺言想要回歸故土,得門主允許後,屬下便帶她來了。”

原來如此。

既然見過了,花蠶就沒了興趣,擺擺手:“那你呆着罷,我走了,勿要告訴他人我兩人蹤跡。”

說罷拉一下花戮袖子,轉身欲走,又被綠蕭喊住。

“還有事?”花蠶回頭,眸光冷淡。

綠蕭垂目:“閣主有令,若有門人得見兩位少主人,務必請兩位迴歸。”她說完,雙手呈上一張燙紅的帖子。

花戮五指一縮,那帖子就入了他手,花蠶拿過打開,卻是怔了一下。

“我的哥哥,這可真是有趣了。”他彎脣笑道。

咳咳,這個番外出現得晚了點,不過我想說的是,我沒忘記,我只是很緊張因爲大家對兄弟兩人的番外保有的希望太大了所以我鴨梨也很大……不過,既然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那麼我就不想那麼多了就這麼寫吧,不管大家滿意不滿意了tat

這個是第一個番外,其實跟第二個是連接的,交代一點事和一點小互動,還有兩個番外,一個是接着這個番外的,還有一個就是帶肉的,嗯,就是這樣。

基本上,我會在這個月之內把另外兩個番外也丟上來的。以上。

哦,還有,如果大家想砸我,請務必輕……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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