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頭骨怎麼樣了啊?”方蕾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劈頭就是這麼一句,弄得我差點把口裡的一口水給噴出來。
定了定神,我回答:“拜託,我的頭骨還好好的哪!不要這麼說好嗎?”
方蕾的眼裡閃過一絲調皮的眼神,聳了聳肩,說:“我的意思是,你有眉目了嗎?需要我幫忙嗎?”
“你怎麼幫?”我放下杯子,瞄了一眼旁邊的電腦屏幕問。
“用法術幫你把頭骨恢復原貌。”方蕾的話讓我大吃一驚,沒有想到法術居然還有這種好處,那麼這樣一來那些法醫鑑定學豈不是都成了累贅?
“不相信是嗎?其實這是在還原術上發展出來的一種法術,是我發明的哪!”方蕾的口氣很自豪,象個驕傲的公主。
“哦?是嗎?”我很難想象作爲法醫和法術具有者的方蕾居然有這種本事,顯然不可小瞧了方女俠哪!
“別忘了,我雖然會法術,同時也是一個法醫。我一直在研究怎麼把法術運用到法醫鑑定裡面去。”方蕾嚴肅的回答,看來她並不是隨便說說的。
我看着方蕾的臉,午後的陽光從窗戶折射進來,正好照在她嬌美的容顏上,金色的陽光鍍在了她白皙的皮膚上,散發着一陣熒熒的金色流光。讓她看起來好象一個天使,曾幾何時,我也有過一個天使,可惜卻沒有抓住,讓她從眼前消失,不知道這一回這個天使會不會爲我而停留?
搖了搖頭,我從思緒中緩過神來,微笑着問眼前的天使:“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長的很美?”
方蕾愣了一下,臉上竟然浮現了紅暈,有點象小女孩撒嬌似的說:“我在跟你談正事哪!”
呵呵,乾笑了幾聲,爲了不在美女的眼中留下不務正事的惡劣形象,我連忙一本正經的回答:“知道了,談正事嘛!你真的有這種法術嗎?”
“有,要試一試嗎?”
我歪着頭想了一會,這的確是現在很有用的一個方法,可惜這個再有效,也不能成爲法醫鑑定的一個成果,更談不上是什麼證據了,難道要告訴警察或是法官說,這個就是頭骨原來的樣子,而且還是用法術弄出來的。恐怕非被別人認爲是迷信或者是瘋子哪!
“是個方法,可惜沒用,不能作爲證據啊!”我攤了攤手,一臉的無可奈何。
“沒有讓你用來做證據啊,僅供參考而已。”方蕾回答。
“暫時先等一下吧,因爲我正在用另外一種方法,科學的方法。”我笑着指了指身旁的電腦屏幕,“你過來看。”
方蕾走了過來,就挨在我的身邊,伏下身子看着電腦屏幕。而我一轉頭,正好看見她頭頸,細膩的肌膚呈現着健康的肉色,光滑的頸部讓人忍不住用手觸摸。淡淡的香氣從方蕾處飄過來,那處子纔有的那種若有若無的香味讓我的小腹不禁升起一股熱流,天哪!真是引誘人犯罪啊!我努力吞了口口水,艱難的把視線移到了電腦屏幕,可是大腦裡卻還浮現着方蕾一大片如絲般的肌膚。
“這是什麼?”方蕾的話讓我立刻從不良思緒中驚醒。
“這個是顱像重合術。”我指了指電腦屏幕上的頭骨圖象回答。
“真的是顱像重合術嗎?沒有想到現在的技術這麼先進了!”方蕾興奮的道,畢竟作爲一名法醫,對於這個高科技的東西還是十分感興趣的。
我笑了笑,她的反映和當初老曹告訴我他已經爭取到這套設備時一樣,一樣的高興和興奮。這種技術在國外的法醫學上已經充分被運用了,但是在我國,這種技術還只是剛剛起步,許多東西還需要從國外進口,而且價格不菲。這套東西也是老曹向上面打了無數次報告才爭取到的,可惜等到要用的時候卻是人已去,身已死。
顱像重合術是基於無數法醫前輩們的經驗和法醫人類學的原理而發展出來的一種技術,只要在頭骨的各個點上根據人種、性別等因素而形成的數據,也就是計算機得出的肌肉厚度值,就可以大致的把一個人的顱像重合。但是現在可以運用的數據很少,我只能判斷這個頭骨的主人是三十歲以下的黃種女性,希望這個顱像重合術可以讓我有新的突破。對於這項新技術,我有一定的信心,因爲在法醫史上已經有好幾個因爲顱像重合術而成功破案的案例。可它需要時間和耐心,耐心我可以有,而時間這一項卻讓我很頭疼,上面的意思是儘快破案。看來,運用法術也不失爲一個捷徑。想到這裡,我嘆了一口氣,對方蕾說道:“這個技術需要的時間很長,所以,你說的法術也許可以先來試一試。至於證據嘛,可以等技術鑑定出來了再說,如何?”
“我沒有問題,問題是就算是得出了結果,你準備怎麼辦?告訴陳凱嗎?你認爲他會相信嗎?”方蕾皺了皺眉,問。
“這的確是個問題。”我直起了身,想了一會,“但是總比等好,我們總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問題吧。”現在真的不是討論陳凱會不會相信的時候,大不了我可以先跟他說這就是顱像重合術的鑑定結果。問題其實在於方蕾的方法可不可靠,我可不想在告訴陳凱一個答案以後再給他另外一個,他豈不是要劈死我。
也許是方蕾看出了我的顧慮,說:“你放心,對於這個我還是有信心的。”
“那……好吧!”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方蕾點了點頭,來到了實驗桌前,那個頭骨正端放在那裡,空洞洞的眼眶彷彿在述說着它的冤屈,讓人不禁心酸,而那明顯的刀痕卻又讓人不寒而慄,連頭皮也一併發麻起來。
只見方蕾雙手舉在了胸前,捏了一個酷似佛手印的姿勢,口中唸唸有詞,因爲念得太快了,我根本聽不明白她在念什麼。漸漸的,頭骨的周圍彷彿浮起了一陣綠色的煙霧,又好象是一粒粒的綠色小光珠,圍繞在頭骨周圍,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旋渦,而旋渦的中心就是那顆頭骨。隨着綠色小珠的逐漸增多,頭骨上殘存的一些人體組織竟然慢慢動了起來,就象是無數條蠕動着的蟲體一樣,然後又是不斷的增長。是的,增長,現在的我實在不知道該用哪個詞來形容這個頭骨纔好,這肉就象是草一樣的瘋長了出來,漸漸的形成了一張人臉,一張美麗的少婦的臉。
“現!”方蕾突然大喝一聲,一個蓮花印從她的手中幻化而成,印向了頭骨,頭骨立刻呈現出了一張異常清晰的人臉,可惜只有短短的幾秒鐘的時間,就立刻消失不見了,頭骨也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彷彿剛剛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覺。
望向方蕾,她的臉色很蒼白,還有許些汗水留了出來,連人都搖搖晃晃的,我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了她,頓時溫香暖玉抱滿懷的感覺讓我飄飄欲仙,柔軟的身體彷彿沒有骨頭一般,更要命的是她身上的味道好香,完全沒有因爲出汗而一股汗味。
“你怎麼了?”我關心的問。
“沒什麼,只是這個法術我第一次用,有點不熟悉而已。”方蕾虛弱的回答。
什麼?第一次用?我幾乎要昏厥的翻了一個白眼,這回可輪到我出汗了,而且還是暴汗的那種。
“這個,這個…”我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問:“就只能顯像這麼點時間嗎?”
“放心,我已經記下來了,等會幫你畫出來!”方蕾掙脫了我的懷抱,站到了一邊,頓時讓我有種失落感,不甘心的盯着她猛瞧了一陣。
“怎麼樣?你該怎麼感謝我啊?”方蕾問。
感謝?最好是讓我以身相許算了,我心裡嘀咕着,當然這是絕對不可以說出來的,我抓了抓腦袋,獻媚的討好道:“我請你吃飯如何?”
“恩?”方蕾歪着腦袋想了會兒,“好吧,不過我可要吃頓好的哦!”
完了,又被敲詐了!我摸了摸兜裡的錢包,錢啊錢,你可又要減少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