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了院子裡已經完全沒有了影蛇的蹤影之後,我小心翼翼的把門打開,慢慢走了出去。
“林逍!”這個時候李洋,阿寶和老姐林遙都開門走了出來。
“別動。”李洋拉住了想要去動屍體的阿寶,藉着月光,我發現屍體正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急劇乾枯,以更科學的說法來說,這具屍體正在慢慢木乃伊化。
“怎麼回事?”我望着老姐林遙,問:“哭笑己會木乃伊化?”
“不知道啊。”老姐林遙搖了搖頭道:“昨天的張教授的屍體可沒有這樣。”
中年男子的屍體片刻之間已經變黑變硬,再慢慢的塵土化,轉眼之間居然變成了一堆黑色粉末,只有一套衣服靜靜的躺在地上。
“先不管這些了。”我把地上的那塊人皮揀了起來,上面的花紋只要仔細一看,便知道,那應該是地圖的一部分,雖然密密麻麻的一大片,但是仍然可以看出當時畫的人非常仔細,也有一定的繪畫功底,很是逼真。
“反面有字!”方蕾在旁邊提醒我。
我把人皮翻過來,只見反面居然刻着:月夜祠堂,疊影之中.這八個字這大概就是這個中年男人會選擇在月夜闖入我們家的原因吧,不過這又會是誰留下的呢?是林家的人?還是另有他人?這塊人皮地圖正面所畫的地圖,又是在哪裡?C“是不是藏寶圖?”李洋的眼睛裡忽閃忽閃着星星,一副財迷的樣子。
“不知道,這地圖顯然是被人爲的分成了幾份,現在這麼一塊根本看不出來是什麼地方.更別說是不是藏着什麼寶貝了。”我把手裡的人皮地圖掂了掂,更讓我感興趣的是那反面八個字,祠堂裡?疊影之處?究竟藏了些什麼?難道說……就是剩餘的人皮地圖嗎?
“剩下的會不會藏在祠堂裡?”阿寶說出了我的想法。
“這個時候不能進,你沒看見剛纔那些蛇嗎?”老姐林遙馬上打斷了我們。
“不去看看怎麼知道?”我把人皮地圖收了起來,道:“現在影蛇已經不見了,不如去看看吧。”
“好啊好啊.”李洋第一個表示同意。
“不行,這麼危險!”老姐林遙還是反對。
“所以女人留下。”我道。
“林逍!”方蕾、阿寶和老姐林遙見我要和李洋兩個人去,馬上一起叫了出來。
“不要說了。”我掃了一眼她們,道:“有些事情躲也躲不過,而且我覺得影蛇沒有要傷害我們的意思,剛纔它們不就沒有進房間裡去嗎?我和李洋兩個人只是去看看,不會有危險的。”
好不容易說服幾個女人一起回房間守着,我和李洋馬上就去了後面的祠堂,不過讓我們失望的是居然什麼也沒發現,別說影蛇了,連一隻飛蟲的影子都沒有。而且,我們也沒有搞明白那後面四個字:疊影之處的含義,影子重疊在一起不還是黑色的影子嗎?所以,我和李洋只能悻悻而暫存器,這倒讓方蕾她們鬆了口氣。
下半夜過得非常安穩,那些蛇似乎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院子裡的屍體粉末被我和方蕾收了一點放進了一個瓶子裡,其它的都被處理掉了。至於那套衣服,則被李洋燒了,只剩下我手裡的那塊人皮地圖,還提醒着我們上半夜的驚魂。
昏暗的房間裡一箇中年男子正在惱怒的把一個小箱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小箱子里居然是幾塊人皮地圖,不過仔細看會發覺居然是一模一樣的。
“你摔箱子有什麼用?”另外一個隱在黑暗裡的男人不屑的口氣嘲笑着中年男子,道:”沒想到你弟弟還挺聰明,居然會用假的來掉包。”
“他拿走的是最重要的一塊,沒有了它怎麼找到當年林將軍的那一展示會?”中年男子氣憤的說。
“林將軍?哈哈,你居然還叫他林將軍,既然這麼敬重他,當年你爹又爲什麼要背叛他?”男子問。
“我爹沒有背叛他,是他背叛了我們,但是,他仍然是個好將軍,這一點沒有辦法否認。”中年男子道。
“隨便你怎麼想,不過那後面的幾個字反正也背了下來,少了這塊並沒有什麼。”男子無所謂的道。
“可是缺少了一塊,怎麼合成完整的地圖?”中年男子疑惑的問道。
“放心,就算你弟弟化成了灰,地圖也不會有事情,最多落到林家人的手裡.”男子輕鬆的道。
“什麼?你是說我弟弟會有事?”中年男子急切的問。
“月夜祠堂不是隨便就可以進的,那個地方,那個時候,外人進了,等於是進了地獄!”男子接着又道:“不過如果人皮地圖到了從家人手裡就不一樣了,他們就可以幫我們找到林老卷手上的那塊,到時候,我們再想辦法要過來就可以了。”?“你……你……”中年男子的臉憋的通紅,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弟弟會自己去林家祠堂?”
“你說呢??要不然你以爲,這個地圖是這麼容易被掉包的嗎?”
“混……混蛋,你故意讓我弟弟去送死,好讓林家的人接手那塊地圖。”
“別叫了,你弟弟是塊什麼料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麼個礙手礙腳的傢伙也只有這個用處了!”男子頓了頓,似乎還要安撫一下中年男子,道:“反正你也早看他不順眼了,不是嗎?”
中年男子沒有再說話,只是隱隱中可以看到他緊緊握住的拳頭,但似乎又十分忌憚那個男子,最後還是隱忍了下來。
“還有一天就是儺舞祭祀的日子了,你快點去準備吧。”男子道:“我可不想全盤計劃都毀在你手裡。”
“放心,不會有差錯的。”中年男子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隱在黑暗裡的男子,轉身離開了房間。
第二天,昨天晚上的一切似乎都沒有發生過,沒有人找上門來,讓緊繃着神經的我們開始慢慢放鬆了下來。也許昨天晚上那個男人本來就見不了光,他的同夥自然也就不敢明目張膽的找上門來,不過敵暗我明的情勢還是讓我們感到一絲不安。
“明天就是儺舞祭祀了,要不要帶你們先去見識一下?”覺得有點沉悶的我提議道。
“好啊,不過去哪裡?”生性好動的阿寶早坐不住了,馬上問。
“在村裡的寺廟裡,供奉着每次儺舞用的器具,在祭祀的前一天,會拿出來先上香祭拜一下。”我解釋。
“哦,好啊,那我們一起去看看吧。”李洋也附和道。
“我就不去了,反正以前年年都看,我在家打掃一下,順便準備晚飯吧。”老姐林遙道。
“那好,我們很快回來。”說着,我帶上方蕾,阿寶和李洋他們向村裡的寺廟走去。
說是寺廟,其實應該產一個小小的祭壇纔對,只不是一個土製平臺後面的一間小磚房而已。
走到那裡的時候,已經有一些村民正圍在那裡觀看,不過大概是因爲年年都會舉辦早就習慣的原因,所以看熱鬧的村民並不是很多。
雖然已經好幾年沒有回來了,但是很多人還是記得的,就和他們一一打了招呼以後,走進了寺廟。
寺廟裡面簡單的近乎簡陋,正前方是一個突出的檯面,上面放着一口巨大的黑色箱子,廟的兩邊倒是兩副巨大的壁畫,顏色非常的鮮豔,這樣一來更突顯出中間那口大箱子的暗沉來。
壁畫上畫的無非就是儺押祭祀時候的場面,不過今天看過去,這些壁畫似乎顏色更加跳躍生動,彷彿就要從牆壁上跳下來一般。
“喲,林逍來了啊。”站在大箱子旁邊的村長印天火,也是印雪的叔叔之一。
“印大叔,來開箱啊。”我問。
“呵呵,是啊。”印天火點了點頭。
儺舞需要一些特別的衣物,但是這些東西一直被村民們看做是有靈性的東西,需要妥善保存,所以除了祭祀的時候一般它們都被鎖在眼前這口大箱子裡,而大箱子的鑰匙就收在每任村長的手裡,那把鑰匙自然成了村長權利的象徵。
每次的祭祀之前一天,村長會在大家面前慎重的把箱子打開,把裡面的衣物先拿出來供奉起來,等到第二天正式祭祀的時候再用。
只見印天火小心翼翼的從脖子上把掛着的鑰匙取了下來,然後打開了那口大箱子。
首先拿出來的是放在最上面的一個面具,不過……血?我看到了從面具的眼睛裡,正慢慢的……流下了……血淚?“血……血淚……!”村長印天火拿着面具的手在拼命的顫抖,他的聲音也同樣顫抖着。
那滴血淚,正紅正紅的,妖嬈的透着一股詭異,劃過了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