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驚疑不定的衆人,千信笑道:“各位長輩,這些年顧家的修士只做捕獵,除了靈劍門的特許外,是不是還有什麼特別的任務?”
五個武師聞言,都神色嚴肅的交換了一下眼神。最後顧懷碩說道:“的確有特殊任務。大長老要我們借捕獵之名,尋找發生過迷失事件的地方,說那裡可能有隱藏的寶物。因此,顧家一直保持着五個滿編捕獵隊活躍在各處荒僻之地。”
果然如此!千信聽到這個答案,就明白大長老是要他們尋找星變手鐲的蹤跡。
星變手鐲有個重要功能,即隱藏一定範圍內的地域,讓修爲高的人無法進入。這是爲庇護顧家後人而設定的功能。大長老既然這麼命令他們,應該是懷疑星變手鐲意外啓動了。只要查到哪裡有人或動物離奇失蹤,就有可能是星變手鐲在那裡。
但是,要啓動星變手鐲必須注入器靈。也就是說,星變手鐲處於潛藏狀態的時候,是沒有器靈的。那怎麼可能憑空出現一個器靈,導致星變手鐲意外啓動呢?
而且大長老說過,星變手鐲已經不在原來存放的地方。如果它真的意外啓動,那器靈必然能驅使手鐲換位置潛藏。但無論星變還是日環、月華,三大儲物手鐲都沒有刻錄飛行靈路。它如何自己移動?
顧懷碩等人只知道自己的使命是尋找“隱藏寶物”,還不清楚目標是星變手鐲。這說明大長老沒有告訴他們全部事情。
千信也不準備把星變手鐲的事情告訴他們,於是說道:“搜尋絕世寶物總是曠日持久,不在一朝一夕。我們暫時中斷一下搜索,應該也耽誤不了大事。眼下,最嚴峻的是顧家在靈劍門的影響力已經嚴重不足。這次掃蕩,我們正好可以全力爭取巡御功勳,以培養族中修士。”
然而幾個武師很快擔憂的說道。
“但是強制徵召導致我們武師都沒有戰時獎勵。這太吃虧了。”
“這次李廣翰和杜時澤佔了兩個武戰名額,再加上他們的盟友,在掃蕩隊伍中,他們的話語權肯定遠遠超過我們。而我們沒有武戰參加,我們去很可能被派去最危險的地方!”
“這次要清剿的並非以前的尋常妖修,是隱藏起來的妖修狂徒,訓練有素手段殘忍,我們去可能討不了好。”
……
“你們的擔心很有道理。”
千信點點頭,對他們繼續說道:“但正因爲李廣翰想搶功勞,我們才更應該增強隊伍實力,以獲得更多的自主權和功勳。至於李廣翰和杜時澤,我聽說他們也就是三星武戰……”
說到這裡,千信自信的笑了起來:“嘿嘿,三星武戰,我前不久才殺了一個呢。他們要是真不老實,趁着掃蕩中的混亂,我正好可以解決他們。至於妖族狂徒的兇狠和狡猾……有我幫你們打探情況,大家也不用擔心吃虧吧。”
“哈哈哈,聽千信這麼說,那我們這次去搶功勞就大有希望了!”顧懷碩眉頭舒展,爽朗的笑道。
“雖然我們幾個老傢伙少賺點好處,但武者小輩們經過這次掃蕩,積攢的功勳應該就夠換一套二階功法了。”
“有了千信,那我也好放心讓我家的小子參加掃蕩了。”
“說得對,就當是幫小輩們攢功勳!”
其他人也哈哈大笑起來。
五人都看過千信擊殺朱啓成的現場,對千信的實力大爲信服。武師修爲擊殺武戰,重傷之後只用八天就癒合,這已經是絕對逆天了。
由於這場戰鬥的結果過於驚悚,顧懷碩等人稍微對懷行榕等人示好,他們就將朱啓成的死因報成了“畏罪自殺”。而緝事堂爲了維護自身的威嚴,也很樂意的接受了這個報告。
就這樣,朱啓成的假自殺,因其畫蛇添足的去襲擊千信,變成了真得不能再真的“真自殺”。
確定了全力參加掃蕩,接下來就是安排留守的武者。
“我們武師全走了,修爲低的武者沒人帶隊,加入其他隊伍恐怕不好吧。千信,你有什麼辦法嗎?”
顧懷碩見千信幾句話就打消了大家參加掃蕩的疑慮,於是直接問千信。
千信笑了笑說道:“我們其實還有一個武師,就是跟我一起參加服役測試的蕭雁寒。讓她帶隊就行。另外,剩下的人也可以加入步家歩卿蘭的隊伍。劉家不是和我們結盟了麼?他們的捕獵隊伍帶我們幾個人,應該沒問題吧?”
隨後,千信將歩卿蘭在路上的表現說了一遍。顧懷碩等人也覺得歩卿蘭做捕獵應該是沒問題。
至於歩卿蘭鬧着要去北原殺妖修……千信相信步家的人不會由着她的性子來。這次掃蕩那麼兇險,他們多半會阻攔歩卿蘭的。
然而,千信走出顧家駐地的議事廳,卻發現歩卿蘭找來了。
“千信,讓我和你一起去北原吧。”
歩卿蘭直接說道。
千信心中暗樂。你這是找黃鼠狼給雞拜年呢。
他忍住笑說道:“怎麼了?你家長輩不讓你去?”
“是啊!我大爺爺不準那些人幫我報名。你幫我勸勸他吧。”歩卿蘭央求道。
千信納悶:“你怎麼覺得我能勸過他?我和他沒打過什麼交道吧?”
“他就是犟脾氣,只認拳頭。你打得過他,就能勸住他!好不好?”
歩卿蘭搖着千信的手,撅嘴撒嬌。
千信滿身雞皮疙瘩。他現在嚴重懷疑歩卿蘭是被人靈魂穿越了。人設和在顧家的時候見到的完全不一樣啊!
“好吧,我去勸勸他!”
千信拍着胸口,滿肚子壞水的跟着歩卿蘭走了。
在歩卿蘭忐忑期待的目光注視下,千信走進了步千峰的房間。
過了不到一分鐘,突然從屋子裡傳來步千峰老頭的暴喝聲:“想要打我家歩卿蘭的主意,你做夢!就算你真的喜歡她,也不準帶她去北原!那是年輕人談情說愛的地方嗎?”
“唉,步前輩,我沒說這個啊!”千信無辜的求饒聲。
嘭——
一個人影破窗飛出來,臉朝下落在一叢薔薇中。看着都讓人臉疼。
千信咳嗽着爬起來,發現歩卿蘭神色古怪的望着他。
“步姑娘,我真的盡力了。沒想到步前輩脾氣那麼暴躁,一點都不聽我的……”
“你對他說你喜歡我?”歩卿蘭的關注點完全和千信想的不一樣。
“沒!這完全是他自己的誤解。我真的只說了去北原的事情!”
“你真的沒有?”歩卿蘭的臉上有點失望了。
“沒……”
千信哭喪着臉,發現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心裡不住的狂罵:“我擦,步家就沒一個好人。老子明明只說了讓他假裝發怒,把我打出來,不準歩卿蘭去北原。結果那個死變態老頭臨場發揮,居然說我喜歡歩卿蘭……老子若是喜歡她,天打五雷轟!”
歩卿蘭將信將疑的進了屋,找到步千峰老頭:“大爺爺,千信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步千峰得意的笑着,很欣慰的拍拍歩卿蘭腦袋:“丫頭,這小子心疼你,勸我不要讓你去北原冒險呢。是個好小夥,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住啊!”
歩卿蘭的滿懷期待,被步千峰的“好言好語”給攪得粉碎。
千信不但沒說過喜歡她的話,還“落井下石”阻礙她去北原,歩卿蘭暴走了,瞬間變身成第一次到顧家時的狀態。
“千信,你這個混蛋!”
歩卿蘭發出充滿殺氣的吶喊。
“怎麼回事?歩卿蘭舊人格覺醒了?”
千信察覺情況不妙,撒腿就跑。
逃掉歩卿蘭的追殺,千信就敲開了蕭雁寒的房門。
“你來幹什麼?”
蕭雁寒第一時間就想到千信是來找她做那種羞羞的事情,但還是繃着面子,冷冷的質問。
千信把房門關上,發現蕭雁寒在打量着她的本體劍。拔劍四顧心茫然的範兒。
“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
千信眼珠子轉動着。是正面勸她,還是反面激她呢?
最後他決定反其道而行:“你陪我去北原好不好?你是知道的,這次我肯定是一個人去北原。晚上睡覺都是一個人,那個……實在太寂寞,太冷清了……”
說到這裡,千信猥瑣的打量着蕭雁寒飽滿的胸部,舔了舔嘴脣笑道:“我知道你修爲低了點,去北原太危險。不過你別擔心,我會保護你的,你只要呆在營地的帳篷裡,鋪牀疊被,等着我晚上回來就行。一點危險都沒有……”
千信還沒說完,蕭雁寒就舉起手掌,想給他一耳光。手掌舉到半空,又停住了,她想起千信那天晚上威脅她的話:再打他耳光,就用靈焰抽她的屁股……
蕭雁寒經過了短暫的思想鬥爭,爲了面子,還是一巴掌打到千信臉上。但是已經沒有力道了,看上去像是撫摸。
“變態!你休想!”
蕭雁寒想到千信讓她去北原只是爲了給他暖牀,她就羞憤欲絕。把老孃當什麼了?牀上玩物嗎?想到千信那天晚上抽她的屁股,她就更加堅定的認爲千信就是這麼想的。就算老孃不抗拒那種變態活動,也絕不那麼輕易的讓你得逞。
蕭雁寒非常決絕的說道:“我絕不陪你去北原!”
“哦!那你留下來帶隊捕獵吧。正好,步家有一羣武者沒人帶。包括玉玲和林雙,你都一併帶着吧!”
千信見激將法得逞,憋着笑,立即打蛇隨棍上的說道。
蕭雁寒原本憤怒的表情,忽然凝住了,茫然的望着千信。好像上了這小子的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