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人間巡察使

接觸龍雀的案子後,李不琢先是在陽茱巷外夜約張金嶽時被算計一次,好不容易查出龍雀埋在河東縣的一處暗樁,卻沒能留下活口,只得到一張語焉不詳的紙條,按這紙條去伏擊,卻被龍雀反殺己方二十人,他也是險險生還。

險死還生一回,得到的仍只是一絲端倪,卻被這吃飽撐着沒出過半分力的遊騎將當衆懷疑,李不琢深吸一口氣,額角青筋突突直跳。

“霍將軍從軍幾年,殺敵幾何?”李不琢問。

霍先一愣,不知李不琢爲何突然轉移話題,邊上的親隨道:“霍將軍四年前官拜遊騎將,可惜天下大統,連剿匪伐盜都沒去處,不然以霍將軍的兵術,殺敵何在話下!”

李不琢深吸一口氣:“我在滄州從軍二年斬異人首級二百三十具,此事赤天宮中可查,與霍將軍做的事一樣都是捍衛黎民安定,怎會事敵從賊,請將軍不要在妄出誅心之言。”

霍先見李不琢面色凜然,不由怔了怔,懷疑的神色稍淡了些,沒繼續說下去。

這時候卻有別人說話了。

“霍將軍說的不錯,張篤事出身清白,在河東縣任職篤事十三年,怎麼可能是反賊,照你所說當初他早知道你發現了龍雀的線索,若他真是反賊,怎麼可能不將你滅口?切不要跟我說,憑你坐照境的實力,龍雀竟會拿你沒辦法,況且在宗匠偃師機關甲下,你怎能活下來?”

右功曹王端目光炯炯看向李不琢,這番話是他斟酌猶豫了許久才說出來的。

不出他所料,李不琢面對這問題卻沒能答上來。

這問題李不琢確實答不上來,先說那偃師機關甲爲何沒殺他,這事他自己都不解,而張金嶽爲什麼只算計他一回就收了手……難道跟這些人說“反賊張金嶽說惜我之才,所以不殺我,反倒在我找到他時自盡了”?

這說辭他自己都難以相信。

忽然間想起張金嶽臨終前的話,李不琢環視一圈。

包括曹延在內,衆人眼中都滿是提防忌憚。

他感到彷彿被當頭澆了一盆冰水。

“縣中二十天餘精兵,加上鑄煉司八名秉甲戈士,護衛六人,按你那紙條上的消息反埋伏前朝餘孽,結果如何?”王端直直看着李不琢,“結果其他人都死了,唯獨你倖存。”

“有話直說。”李不琢道。

“那寫着‘廿二十四日鑄煉司外鑌鐵兩千斤出運’的紙條並非你的字跡,但你要重新交代,到底是從何處得來,是何人所寫。”王端看向曹延放下的信箋,“不然我們可能會以爲,這封所謂的秘信也是一個圈套。”

李不琢忽然笑了:“照你的意思我爲了引那二十戰死的兄弟入圈套,不惜殺了龍雀一名紅袍,然後僞造了一張紙條,還險些把自己搭進去、然後連夜奔波五十里,帶回一個活口,又在吏舍中休息時分身出去點了兩把火,把我帶回來的那個活口脖子擰了?”

王端一下被問住,怔住了。

姚順之陰沉道:“這便是你取信於人的法子,誰知那死去的是不是一名龍雀紅袍,他終究只是一具屍體罷了!總之因你之故,有二十精兵身死,你初到河東縣時,我便覺得你膽子不小,如今看來果然如此,竟敢白日殺死一縣篤事並剖腹辱屍,還想將他侮爲反賊,你真當河東縣無人,能任你攪弄風浪嗎!”

說着他站起身來,言辭表情愈發激烈,似乎恨不得把李不琢立斬當場。

這話說完後,一直沒出聲觀望的曹延面色漸漸不對,姚順之攻殲李不琢的話他姑且當作強掰,但今日李不琢說張金嶽是內奸,曹延是無論如何都不信的,相處十餘年,他自然十分了解張金嶽的爲人。

但李不琢又是新科魁首,怎麼可能捨本逐末,去爲藏頭露尾的前朝餘孽效力……怎麼想都不對啊。

“況且你要是說你來歷清白也不對,但若你真的出身貧寒,背後無人相幫,”怎可能縣試之時能力壓聖人徒孫奪得魁首?就連出身寒門的陶大學士,當年也是厚積薄發才中了魁首,難道你能勝過陶公不成?”

姚順之的話讓曹延心中一凜,終於明白了心裡一直覺得蹊蹺的地方在哪了,姚順之簡直說到了他心坎裡,況且李不琢找到聞人諭線索的方式也匪夷所思,藏書大庫二樓那麼多卷宗,就算他這個靈官加上縣中所有文書與左右功曹,也要至少一年才能處理完,李不琢怎麼可能一月就找出了線索。

出於一個老人的謹慎,曹延沒把話說死,對姚順之說:“不要胡亂揣測。”然後看向李不琢,“李不琢,那名紅袍因你而死,恐怕還會有人暗害你,此後案情你不必再參與,仍住在書局中吧,我會派兩人護衛你,開春之前,你不要隨意走動了。”

李不琢算是知道了什麼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也明白曹延的意思就是不信任加上軟禁。

本就只是想確定燕赤雪的安危,無意間才查出了龍雀的蹤跡,李不琢也只能期望桃塢堡中人是被龍雀收入麾下,而不是變成了白龍寺中用途不明的屍體。

禁足也罷,只希望曹延派來的護衛不是濫竽充數的,讓他能安心讀書,開春參加府試後,便不回來這是非之地了。

這時候堂外有人說:“妄加誹謗,按天宮大憲六卷第七十二條,要割舌黥面,爾等不要自誤!”

說着,身穿玄衣,玄衣前方有三枚小鼎襯着狻猊圖的男人步入正堂,看向姚順之說:“你說李不琢無人相幫就說錯了,某乃鼎天宮七品人間巡察使步東華,與他卻是有些淵源。”

曹延見了此人神色一變,連忙鞠躬道:“下官恭候步大人!”

日前龍雀蹤跡初現,曹延就傳信新封府,不想上頭派來的人並非來自新封府,而是天宮的七品人間巡察使。曹延身爲河東縣靈官,也官居七品,但天宮官職比人間天生高一級,自然不敢怠慢。

只是曹延卻不知這位步東華大人爲何一出面就維護李不琢。

曹延一施禮,正堂中諸官員,包括地位比靈官更高半級的霍先也齊齊向步東華施禮。

姚順之背後冒着涼汗,遲了半拍也立刻躬身前傾。

“下官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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