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八十一:鮫族

日光透過海面,被暗潮打碎成盪漾的光斑,斑斕的魚羣遊過一艘上古沉船。

它們被一道突然出現的身影驚得須臾遊走,待發現那身影不是捕食的天敵,復又聚攏過來,好奇地打量着出現在船邊的身影——一個鮫人。

這鮫人身上穿着抽海中草木之芯織成的避水衣,遇水不沾,他走入沉船。

沉船主廳外部刻繪着多般符咒,將海水阻隔在外,廳中十分乾燥,沒有珊瑚與海珠,倒是擺着許多人族的字畫、書籍,還點着燭燈,像個大學士的書房。

主廳中有一張精巧的大榻,榻上,一名模樣二十餘歲的女人,倚榻半坐,讀着一本《先天經》。

正是泉嬰。

“這先天經大道至簡,增一字多餘,減一字便晦澀,不愧是李聖的心血。本來想鑽研改動,讓我鮫族後輩也能修這功法入門,得少走多少彎路,省多少工夫。可惜,鮫族與人族肉身神魂都有差別,只有我,當年僥倖得了天柱精華,化成人形,才方便修行人族煉氣術,其他族人,縱使修爲積累到足夠化成人身,也只是徒具其形,體內經絡走向,卻仍是鮫族的。”

“鮫族雖壽命悠長,但修行卻比人慢上太多,當年……我初入人間,便見到有人區區二十歲便修成煉氣宗師,而我們鮫族,百歲能成宗師,都算得上天賦絕佳的了。”

泉嬰嘆息一聲。

她身邊有鮫人道:“主母近年學這《先天經》,重修我鮫族煉氣法,已頗具成效,我看不出三代,我們鮫族便可再復興盛了。”

“你們呀,是坐井觀天。”泉嬰搖頭失笑。

這時,報信的鮫人進入主廳,泉嬰轉頭“嗯?”了一聲,問道:“暘,怎麼又落着一張臉?”

被喚作“暘”的鮫人,凝重道:“稟主母,半月前那幾艘海船,近日又在附近出現了,我去其他方向查看,也有別的船包圍過來。”

暘話剛說完,主廳裡氣氛就凝重起來。

“無利不起早,這地方離行商的海路隔了十萬八千里,附近又到處是暗礁暗流,兩三年能見到一艘迷路的船都是稀奇事!這麼多船包過來,定是被他們發現了我們的藏身之處。”

一名老鮫人肅然說。

“這地方如此隱秘,誰能找到這裡?”

“定然是那幫瑤人!前些日子,那夥瑤人砍伐無根木,被渦流捲到這裡。我們念及與瑤族千百年來井水不犯河水,善待一番,爲他們養傷後才送他們離開,他們轉頭卻把我們賣了!”

“不錯,除了那夥瑤人,沒人知道我們的藏身之地!”

“主母,現在如何是好?”

衆鮫人議論紛紛。

泉嬰合上書,緩緩道:“日後再見瑤人,縱使不殺,亦要擒爲奴隸,世代不得自由!”

“主母英明!”

衆人皆心有怒意,那區區幾名瑤人,引來人族,便將他們鮫族全族性命推到了生死存亡的險境,可謂不世之仇。

“諸位,召集全族,立刻遷移!”

泉嬰又下令道。

“那這船中的東西……”有鮫人心生不捨。

“這主廳中的書,都是主母二十多年親自上岸,苦心收集到的啊。”

“都不要了。”泉嬰深吸一口氣,起身向廳外走去。

捨棄這經營了二十年的領地,她比其他任何鮫人都心痛,卻不能在此時表露出來。人族戰船包圍過來,族人這些年未與人族接觸,她卻知道,人族有多少高手。若她這主心骨先露怯,只怕到時和人族撞上,不需交手幾回合,族人便都要落敗了。

只是她剛走出兩步,整艘沉船便猛然震動了兩下。

一道清朗的男聲從頭頂上傳來,道:“今日長了見識,居然真看到了鮫人。”

有一道老人的聲音迴應道:“奇哉,既有鮫人,世上難道也確有真龍?”

“抓那些鮫人一問,不就知道了。”

“哈哈,今日我倒要和你比比,誰先把那些鮫人釣上來!”

“老東西,我做什麼要和你比?”清朗男聲嗤笑,“鮫人歌喉天下無雙,我要捉兩個回去,放府中的池子裡養着,你這粗暴手段,如何能抓得到活的?”

二人言談間,渾然把水下的鮫人當成了池裡的錦鯉。

衆鮫人聽得心頭大怒。

有年輕鮫人憤然道:“這羣人既然尋來了,不如與他們鬥一場,我要先把這兩人的舌頭割了!”

“住嘴。”泉嬰呵斥年輕鮫人。那二人的聲音,能穿透近數十丈深的海水,從海面上傳來,恐怕,已有法相境修爲。這樣的高手,她勉力也只能擋住一個,但一來就是兩個,恐怕,今日就是全族的滅頂之劫了。

轟!

沉船又是一震。

泉嬰身形一動,遁出船外,海水涌動翻攪,隱約凝聚成一隻巨手,從海面上探了下來,似乎要撈起這艘沉船。

泉嬰如墜冰窟,那海上的人,神通竟比她想象的還要厲害,只是這一手法相化形,她便難以阻擋。

這時,一道細細的光華,肉眼難見,倏然出現,從巨手的指尖霎然劃至大臂。

嘩啦!

那巨手消失,凝聚的海浪崩散,激起無數洶涌的暗流。

海面上那老者悶哼一聲。

那清朗男聲道:“不知是哪位高人在此?我等在此是爲捕捉鮫人,無意擾你清修,還請不要怪罪。”

一道悠然的聲音響起,道:“我與鮫族有舊,你們走吧。”

那老者的聲音冷笑道:“我們煞費苦心,籌備多日,憑你一句話,便讓我們走?”

嗤!

不見徵兆,海面卻倏然分開,露出一道海淵來。

眨眼間,海水又重新灌入海淵,帶起的海流,將海面上的船隻盡數扯向淵中。

泉嬰心中驚訝不已,擡頭望去,只見有兩道法相勉力穩住船隊,纔沒釀成船毀人亡結局。

片刻,海面平息,那清朗男聲喊了句“多謝前輩手下留情”,船隊便調頭,迅速駛離了這片海域。

“是誰……幫了我們?”

泉嬰感激又茫然,向前望去,卻見一道熟悉的身影自海底走來。

“多年不見,你倒還是原來的模樣。”

李不琢走到船邊,對泉嬰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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