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周圍一片漆黑,賈公正從牀上坐了起來,意識到自己是在屋裡。賈公正找到燈的開關,打開了頂燈。一看錶,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嗓子在冒火,賈公正一口喝了一杯純淨水。再找自己的褲子,沒找着。褲子哪兒去了?賈公正納悶呢。
門被推開了,小張進來了。
“賈工醒了?”小張遞給賈公正一支芙蓉王,“今天喝得不多啊!我看你是有點累了。”
“出醜了,讓你們見笑了,這兩天確實是有點累!”賈公正接過煙,放在了耳朵邊,現在還是有點難受,不想抽。
“累了喝酒正好休息,下午我過來看見你睡得正香呢,也就沒有打擾你。”小張笑着說,“對了,你的褲子有點髒了,王經理幫你脫了褲子,讓服務員乾洗去了!”
“我說自己脫吧,她非要幫我脫,是喝多了,讓你們見笑了,”賈公正也笑了,“王經理是不是也睡了?”
“她纔不睡呢!我本來讓她帶咱去磅房呢,等你醒不來,她早就開着車去龍城了。”小張抽了口煙說,“她是個瘋子,喝了酒也敢開車,讓她陪我聊會也不幹!”
“你們王經理挺漂亮的?”賈公正這纔想起自己中午吃飯時還要求去看看磅房呢,可自己這一覺睡得倒也踏實,整整睡了一大下午兼半個晚上。
“什麼王經理!”小張擡高了聲音說,“王經理是叫給別人聽的,咱兄弟還叫她個屁經理!原來就是個歌廳小姐,老闆爲了穩定西天省這邊的市場,專門挑了四個長得還算不難看的,號稱‘四大美女’,專攻西天省的市場,不過,效果還不錯,每年西天省給老闆的活不少!”
“這也難爲她們了!”賈公正笑着。他知道小張的話一是亮了王經理的真實情況,二是說給自己聽的,想說明他們跟省移動的關係不錯。
“難爲啥,這是體面活!從歌廳出來一包裝就成了銷售經理,每天行走於中上流社會,她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小張笑道,“女人嘛,兩腿一開錢就來了,有多少男人不是倒在了石榴裙下?咱要是女的,咱也報名去幹,自己舒服了,錢也不少掙!”
“那也是掙得辛苦錢啊!”賈公正笑道。
“你要是下午沒睡覺,也好讓她給你按摩按摩,她的手藝不錯的!”小張脫了鞋,坐到了牀上。
“可別!給我脫褲子時就弄得我挺緊張的,咱可不愛那套!再說了,人家是專門服務上頭領導的,咱個平民百姓也受用不起啊!”
“呵呵——”兩個人都笑了。
“你沒跟司機聯繫下?鐵塔是不是快到了?”賈公正問。
“我聯繫了,沒呢,就在凌晨兩點左右了,”小張看了看錶說,“還早呢,到時我過去就行,賈工你就在家休息吧,咱這鐵塔重量肯定沒事!”
“我還是過去看看吧!我們領導王總專門安排了的,我過去也好知道過磅的地方,走個過程吧!”賈公正剛喝了人家的酒,話說得很委婉,沒敢把話說得過硬。
“那行,等車來了咱倆一塊過去!”小張看了賈公正一眼,還是答應了一塊過去。
“賈工,咱倆出去吃點夜宵吧?”小張把自己的包拿到了牀前,從包裡掏出一條芙蓉王,扔到了賈公正的牀頭。
倆個人到門口一家烙餅拌湯店吃了飯,小張說有點困了,先回206室休息去了。
賈公正下午睡了一大覺,倒是清醒了。賈公正收了小張留下的芙蓉王。這小子又是請吃飯又是送煙,是不是有什麼貓膩啊?要是有貓膩也是鐵塔重量上的了。自己多留意點,如果重量太離譜了,自己堅決不能同意他們進場。他們省裡有人也不怕,不就是“皮肉關係”嗎?再說了,省裡的關係跟自己也犯不着邊啊!我上頭還有監理公司呢,撐不住了我就彙報給公司,讓公司來處理得了。決不能因一頓飯和一條芙蓉王耽誤了自己的監理前程。實在太差,我還可以把煙退給他們,是小張扔給我的,又不是我問他要的。對,就這麼辦。
中央一臺正在播報晚間新聞,有一則新聞報道了各地的房價驟然升溫,尤其是北京、上海、深圳等大城市。
今年無論如何要買套房子了,這也不只是丈母孃和李娟催促,有了房子,自己住着也舒服啊!選個可以按揭的樓盤,學學國外,提前消費,分期付款!可這房價漲得也太快了,簡直就是飆升,飛速地飆升啊!過幾天給龍城的朋友們發個短信,發動大家的力量,讓大夥都給留意點樓盤。有合適的了馬上購買。賈公正又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