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你可知朕今日喚你前來所爲何事?”高緯看着高興,臉上難得地露出一絲笑容。
高興一躬身,低着頭恭順地答道:“草民不知。”
高緯接過身邊佳人送到嘴邊的美酒,舒爽地吞入腹中,輕輕地拍拍那沒人白皙柔嫩的小手後,高緯將目光投向高興,問道:“高興,令尊近來可好?”
“啓稟陛下,草民離開盱眙已有二十餘日,對家父的情況卻是不甚清楚。”高興恭敬地答道。
高緯詫異地看了高興一眼,接過身邊女子春蔥般手指上晶瑩的果品。他一邊咀嚼,一邊在那美人吹彈可破的俏臉上輕鑿了一口,引得那美人一陣嬌羞的嗔怪,媚眼如絲,更具誘惑力。高緯一陣得意地大笑,模樣極是歡愉,眼中流露出一絲灼熱的火光,雙手不由自主地撫摸到了美人的腿上。
“他媽的,真不是個東西,哥一分鐘幾十萬上下,哪裡經得起你這禍害浪費?歷史上說高緯此人性格軟弱,我咋就沒看出來一點呢?大堂之上就開始卿卿我我的,就知道刺激哥這個單身漢!不過若是這廝就在我面前來一場愛情動作大戰,咱還是可以忍受的!”看着高緯與那美人旁若無人地調笑,高興心中異常憤怒鄙視,但他卻是低垂着眼簾,顯得愈發恭敬。
“嚶嚀”,一聲輕微的呻吟聲響起,高興心中突然蕩起了一層漣漪,小腹處竟升起了一團火。
高興偷偷望去,便見那高緯身邊的美人忽然似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如水般柔軟地倒在高緯懷中,雙臂鬆鬆垮垮地掛在高緯的肩上,無意識地輕輕撫摸着高緯。那美人一張俏臉瞬時敷上了一層瑰麗的粉紅色,紅脣微張,鼻翼輕輕翕動,一雙微微眯起的眼中,充滿了水意。她的眼神中透出一抹渴望,一抹舒爽的迷濛,似拒還迎,又似是任君施爲,將人體內最深處的慾望調動出來。
高緯的鼻息漸漸粗重起來,眼睛火熱地盯着美人的面頰,動情地呼喚了一聲“小憐”後,便將那美人緊緊摟在懷中,雙手飛速遊走在美人的背部。
“嗯”,那美人喉間發出一抹細膩酥麻的,讓人心中騷動的呻吟,在這空曠的大殿中尤爲響亮。
“真他媽的是個狐狸精,恁地會勾人!”高興心中再次一蕩,他連忙將長生訣運轉開來,滌盪着身心,將心頭那股很快躥起的心火瞬間澆滅。
“小憐?難道是馮小憐?”高興心中自語。
縱觀歷史,有名的無道昏君們,貌似身邊都有這麼一個傾城傾國的美人相伴,當國家敗亡之後,這些個柔弱女子便成了禍國殃民的罪魁禍首。
比如夏桀的喜妹,商紂王的妲己,周幽王的褒姒,再比如北齊後主的馮小憐,陳國後主的張麗華。這些女人無不是嬌嬈嫵媚,一笑傾城。
男人之所以好色,那是因爲這個世界上存在着女人。雄性先天就擁有很強的佔有慾,再加上異性相吸的定律,男人和女人的情事便會自然而然發生。
無論是帝王將相,還是販夫走卒,喜歡美色,都是無可厚非的,正常現象。但是強自給那些柔弱的女子冠上紅顏禍水的名號,似乎有點嚴重。天底下沒有哪個男人不喜歡自己的女人是世界上最美麗的,當然,特殊癖好者除外。雖然美麗的女人總會招惹來一些無聊的事端,但這些大部分不是她們的本意,而且哪個人可以完全控制自己見到美麗的異性而騷動的心呢?
馮小憐,這個女人,北齊大多數人都認爲她是一個大禍害,導致了北齊的最終覆滅。
一個柔弱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能夠覆滅一個國家嗎?答案當然是可以。男人以征服天下而征服女人,女人以征服男人而征服天下。
馮小憐與高緯實在是恩愛的很,出則同行,入則同寢。就連這最能體現皇家威儀的金鑾大殿上,二人都同坐一席,調情嬉鬧,旁若無人,感情確實叫一個如膠似漆,也夠開放的。
歷史上,當北周大軍兵臨城下之時,與馮小憐遊獵的高緯正準備派兵救援,但馮小憐一句“再獵一圍”,高緯便置國家安危於不顧,再次與美人遊戲起來,確實有夠浪漫的,和歷史上有名的烽火戲諸侯有得一拼。
馮小憐,一個可悲可嘆的女人,我們也許應該用無知來形容她。在北齊覆亡這件事上,她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真正的罪魁禍首卻不是他,而是他的男人,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高緯。
歷史上不好色的皇帝貌似沒有,如楊堅這般明君,不是一樣好色麼?只不過他媳婦管束太嚴格,讓他在妻子生前不能盡興,不能明目張膽罷了。李世民,在中華幾千年的歷史上,都是一顆耀眼的星辰,但他也同樣因爲楊廣的妻子,蕭皇后蕭美孃的風姿而沉迷。
昏君與明君的區別,在這裡用三個字便能概括——自制力。
高緯後宮佳人很多,但是能夠與高緯這般親近,讓他如此寵幸的,歷史上也只一個馮小憐。因此,高興推斷那美人應當是馮小憐無疑。
“皇上,現在還是白日。”馮小憐杏眼半睜,雙手無力地推了推高緯的胸膛。
“白日纔好啊!”高緯卻是很興奮地說着,雙手隔着衣物在馮小憐身上揉捏起來,惹得後者動情地呻吟出聲。
高興將頭垂得更低,兩眼緊緊地盯着光亮可鑑的地板,心中大罵:“媽的,白日宣淫,果然是變態家族出生的人。呸呸,此話只罵高緯,與我無關。”醒悟過來自己身上也流着高家血脈的高興連忙又加了一句。
“皇上,此處,還有,有外人哩!”馮小憐嬌喘吁吁,掙扎着斷斷續續說了一句,俏臉通紅,眉梢眼角盡是春意,顯然已經動情。
高緯動作一頓,似是纔想起腳下有人。他頗爲不愉快地看向高興,發現後者低眉瞬目,很是恭敬,本來有些不快的臉上不由露出一抹笑容來,體內的火焰似是也暗淡了些。
“高興啊,說起來你也算是朕的侄兒。你來鄴城也有些時日了,但朕公務繁忙,此時才接見你,你心裡可不要怨懟叔叔啊!”高緯慵懶地躺靠在巨大的龍椅上,一手攬着嬌柔的馮小憐,語氣平淡地說道。
“日,真不要臉,天天忙着用下半身工作呢吧!”高興心中不屑地怒罵,但表面上卻是惶恐地說道:“陛下,您乃一國之君,身系國家大事,豈能因爲不值一錢的草民而浪費時間呢?草民有罪,耽誤了陛下的大事,請陛下責罰!”高興說着,竟然直直跪了下去。
高緯愕然,接着臉上露出更爲開心得意的笑容,道:“唉,高興賢侄,雖然你爹已不算高氏皇族,但你身上依然擁有神武皇帝的血脈,怎麼能是草民呢?”
高緯頓了頓,接着道:“鄭刺史送來的禮物,朕甚是喜歡,此番正是想要當場賞賜你,說說,你想要什麼?”
“率土之濱,莫非王城,那些東西本來就是陛下的東西,家父不過是將它運送至鄴城罷了,草民更是沒有出上一絲一豪的力氣,豈敢居功?”高興跪伏在地,頭都不敢擡。
“朕叫你說,你說就是,難道你想抗旨嗎?”高緯聲音太高了些,口氣有些不善,但他的眼中卻是泛着笑意。看着曾今自己最爲嫉恨和懼怕的人,高長恭,他的兒子恭敬惶恐地跪倒在自己面前,他的心中尤其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