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黃花,長樹,嫩芽,山圍繞着湖,湖點綴着谷,此處乃是萬花谷中一片生機盎然之地。
“喂喂喂,再往前走可就出谷了……”樑力看見前方的湖泊後朝子澈喊道。
“切,被發現了……”唐子澈嘟嘟嘴,無奈她只得轉過身再次嘗試着說道:“樑力哥哥,咱們就出谷尋人問問賞寶大會究竟發生何事了可好,放心我發誓,一旦問完定同你返回萬花谷。”
樑力板着臉道:“不行。”
“哼!”唐子澈朝樑力做個鬼臉,“你就是這麼照顧我的?待師爹回來我……”
這次樑力仍是不待她說完便一口回絕,“不行,師孃再三叮囑不得出谷,哪怕師傅回來與我‘切磋’三百回合我也不會讓你出去的。”
“連這招都不管用麼……”子澈耷拉着腦袋心道,“爲了將師傅支走與師爹一同前去正巫教,連師爹答應教我正巫教武功我都沒應,誰知還是不能出谷。”
原來當時伯熙傳音答應教子澈正巫教武功,她並非不想學,而是她想儷娘跟隨伯熙一同離開萬花谷,她好出去打探風赴懷的消息啊!誰知如今她出谷的如意算盤仍然是落空了。
正當唐子澈生着悶氣轉身向回走時,在湖的另一頭出現三名男子。
三人皆着上衣下裳,短髮赤足,面部有着不同形狀的紋身,與儷娘平日的穿着及其相似。
三人的裝扮與中原人出入很大,定是吳越人士無疑。
在三人出現的同時樑力已是暗中戒備,他傳音給子澈道:“子澈速回,唯有蠱毒教與無毒門中弟子會在面部紋身,咱們還是不要與他們見面纔好。”
蠱毒教與無毒門乃是世仇,雖然儷娘出自蠱毒教,但她當年爲了伯熙放棄教主之位惹怒其師尊,其師尊一怒之下將其逐出師門,並派教中弟子追殺。
事實上,他們這五年來一直藏身這萬花谷中,除了躲避越國的無毒門,更多的卻是爲了避開吳國的蠱毒教啊,畢竟這萬花谷地處吳國,無毒門勢力再大也是在越國,而蠱毒教卻正是在吳國!
子澈聽見傳音急忙腳
尖一點,飄身回到樑力身側。
二人正準備邁步走回萬花谷,不料方纔子澈足尖那一點終究是發出了聲響,那三人武功皆不弱,雖然林中鳥獸蟲鳴聲音不小,但是如此突兀的響動仍然未逃過他們的雙耳。
只聽其中一人大喝一聲:“什麼人?!”
說罷他縱身一躍已是十餘丈,至湖中氣竭,右腳腳尖又是一點湖中浮萍,身形再次飄飛出十丈。
這小型湖泊直徑足有三十丈,此人只在湖中借一次力便要橫飛而過,可見其輕功不俗。
然此人渡湖心切,對距離估計不足,待其身形再度下落時離湖岸仍有數丈,無奈他只得再次於湖面借力,強行提氣第三次飄飛,這纔沒有出醜落入湖中。
不過兩次強行提勁借力亦是令其內息混亂,氣喘不止……尤其是第二次借力,其體內濁氣已然過多,足尖點在湖面時湖水儼然已沒過了其腳背,好在他乃赤足,否則落地後若連鞋都溼了,就真是出醜了。
此人落地後惱羞成怒,對樑力與子澈喝道:“你倆是何人?鬼鬼祟祟在此地做什麼?!”
樑力被問得瞠目結舌,“尼瑪你這是自己作死的吧?這湖只有這麼點大,你從旁邊繞過來怕是也多花不了多少時間,你丫一定要這麼屌飛過來?老子光明正大的站着怎麼就鬼鬼祟祟了……”
但此刻師傅師孃不在,無論蠱毒教又或是無毒門其功法皆詭異莫測,樑力亦不想節外生枝,他見另外二人轉眼也已來到跟前,便抱拳道:“三位,在下乃是正巫教弟子樑力,今與師妹在此採些草藥,正準備回去。”
他直接點出自己是正巫教弟子正是不想節外生枝,正巫教乃武林六大派之一,旁人輕易不願得罪。
三人此刻走近方纔看清樑力與子澈年紀不大,頓時放下心來,一人看着當先一人被湖水浸溼的右腳笑道:“孫兄過於緊張了。”
另一人亦道:“可不是麼,如今武林朱雀玄武二玉現世,哪有閒工夫理咱們南蠻之地之事。”
那位“孫兄”聽罷仔細看了樑力與子澈一眼皺眉不語。
樑
力彎腰拱手道:“不知三位是……”
“既然如此”姓孫那人並不答話,而是低頭抱拳道,“方纔在下多有得罪,就此別過!”
此人低頭的瞬間子澈見他嘴脣微動,隨後一隻細小的蜈蚣便從其裙裳中落下,朝樑力游去。
雖然此人以低頭來掩飾嘴脣的動作,不過以樑力今時今日的武功,此人的一舉一動必然瞞不過他,再說平日裡他吃這種虧吃得還少麼,別忘了這一招正是小子澈最拿手的……
那隻蜈蚣離樑力越來越近,子澈正待出手,樑力卻一把拉住她的手,嘴上說道:“那麼便就此別過!師妹,我們走吧。”說罷強行拉着子澈轉身向回走去。
與師孃在一起待了五年,樑力對毒物也有一些認識,“那隻蜈蚣毒性很弱,看來此人並非歹毒之輩,只不過爲了試探我究竟是否真正巫教弟子罷了,既然如此,那我便讓他一試。”
在樑力有意放慢腳步下,那隻蜈蚣很快游上樑力右腳,不過樑力雖未練成貘身,但頭部以下早已是刀槍不入,因此蜈蚣根本咬不動他的腳。
“看來這小子所言不假,他的確是正巫教弟子”當先那人心道,想着他便密令那隻蜈蚣回了來,但緊接着他又一驚,“不對!”
一念到此他向樑力大喝一聲:“那個方向乃是林中深處,根本不是回正巫教之路,你倆究竟是何人?!”
說罷他再次飛身一躍擋住樑力與子澈的去路,其餘二人亦臉色凝重從後圍了上來,三人分三個方向隱隱攔住他們。
“我去……你奶奶個腿啊”樑力鬱悶了,“老子是不是正巫教弟子跟你有關係麼?老子往哪邊走跟你有關係麼?你還蹬鼻子上臉了,那麼喜歡飛?”
想到這兒樑力臉色徹底黑了下來,他脾氣可沒有風赴懷那樣好,亦做不到風赴懷如今那般喜怒不形於色,更不會如風赴懷那般跟你玩腹黑,只聽他冷聲道:“兄臺這是怎麼個意思?我堂堂正巫教弟子去哪兒還需向閣下說明不成?哼,笑話!”
當先那人聽罷隨即口中高喝一聲:“既然如此,那你們就把命留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