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上次書院內部比試,這次切磋放了很多觀衆進來,候慎爲也混了進來,他還沒見過兩位好友真真出手呢!
校場人多,祁言乖乖跟在王普身後,公孫伏和公孫博兩兄弟也在。人影之中祁言看見有人在向自己揮手,定睛一看,原來是姨父。祁言過去叫道:“姨父,您怎麼也在?”
“上次聽你姨母提起,我就一直想來看你的,這次巧了,在這兒遇到了。”姨父笑呵呵地說道。“走,我們找個地方說會話去。”姨父帶着祁言找了個偏一點的地方坐下,又問道:“上次的路家小姐浣英你們還有沒有聯繫過啊?”
祁言愣住了,沒想到姨父關心地竟然是這個。“我平時都在書院,沒機會見到路家小姐。”
姨父意味深長地說道:“有機會還是要多聯繫聯繫,你是男人,要主動點。”祁言只好稱是,趕忙轉移話題。“姨夫可知道這次趙國使團來此有何目的?”
姨父回道:“聽說民間出了一個厲害的殺手組織,以各國上層人物爲目標,三國打算聯盟對付他們,趙國使團就是爲此而來。”
“哦。”這事祁言已經知曉了,也不覺得奇怪,甚至自己很可能也會成爲其中一員。
“不過呢!”姨父又神秘地補充道:“我倒是知道一些小道消息,其實大家對那個殺手組織都不在意,如今韓國比趙、魏要強出一頭,所以兩國結盟其實是爲了防備韓國。”
想到韓國公主謝神愛和那老農的一場大戰,果然人的本性就是如此,外敵當前也制止不了內鬥,而自己呢?是否要加入‘滌罪之焰’。
一邊想着,又聽到姨姨父說:“陛下有意與趙國聯姻,只是大皇子早已成婚,加上趙國公主一口回絕,現在皇后那邊使勁撮合咱們三公主與趙國皇子的婚事。”
“這些事現在還與我無關吧!”祁言好奇的問道;“難道上面還有什麼爭鬥嗎?”
“當然,大皇子不是皇后所出,自然處不到一塊去,現在又想聯合路家攪黃這樁婚事呢!”姨夫解釋到,他倒是知道不少秘聞:皇后這邊想增加實力,大皇子自然不樂意,想在他是皇帝獨子,有更多的籌碼去拉攏路、王兩家。
兩人說着,這邊趙國使團進場了,大皇子桓靈親自陪着,馮黛君,馮蒙和呂鑫都在,還有個青年男子一直往馮黛君身邊湊。
王院長下場迎接,對爲首的中年男子說道:“林海大師遠道而來,老朽有失遠迎,實在慚愧。”原來此人是趙國講武堂的林海大師,本身也是修爲驚人的高手,只是有一個更厲害的姐姐—大師林梅,所以他的名聲就沒有那麼顯赫了。
衆人還沒坐定,正在相互客套之時,趙國使團中走出一男子,大聲說道:“在下範之安,斗膽向魏國年輕才俊請教,諸位一個個上也行,一起來更好!”
好大的口氣!這下幾乎所有人都沉下臉來。這個人連基本的寒暄都不懂,實在是太狂妄了。
“之安,你太無禮了!”林海大聲喝道。馮黛君見狀下場說道:“此人向來如此,還望各位前輩和師兄弟們見諒。還是讓我來領教一下書院弟子的風采吧!”又對範之安輕喝道:“你先下去。”範之安想要反駁,猶疑一下竟然乖乖聽話地走了。
馮黛君眼神掃過,發現了人羣中的吳笛與祁言,這是熟人,如果切磋一下倒是不傷感情。不過兩人未得師命不好下場,崔詹在一旁躍躍欲試,可王嶽卻說道:“還是同爲女弟子的薛道憐去比較好。”
原本混亂的場地一下子有序起來,這場比試實在是太對觀衆的胃口了,衆人都等着見識一下趙國公主的英姿。薛道憐不僅長得美麗,身材也十分修長,相比之下,馮黛君顯得小巧可人,不過氣勢上卻一點也不輸。
皇家校場十分寬闊,給兩人以最大的發揮空間,馮黛君素手一揚,一個巨大的石人從地上站了起來,調皮地把自己的幾個手指頭彈了出去,化爲幾個石頭飛向薛道憐,薛道憐一掌擊出,石頭化爲齏粉。石人也不在意,手指又長了出來,奔過去伸出大手就要抓住薛道憐。
只見一個閃身,薛道憐站在石人頭頂,腳下用力,小小的身影卻將巨大的石人踩在地上動彈不得。馮黛君輕笑一聲,拔出頭上的髮簪化爲一柄法杖,往地上一插。
轟!
地上又站起來一個更巨大的石人,馮黛君就站在石人肩上隨着一起升高,石人之大足以讓所有人仰視。
薛道憐嘆了口氣,神情緊張起來。身上青光大盛,躍上石人身體直奔馮黛君而去。
石人身上突生異變,長出許多石刺將薛道憐逼退,趁着她還在空中之時,石人雙手一合,就要將薛道憐拍爲齏粉。
一道青光閃過,地上出現薛道憐的身影,石人拍空,雙手撞得粉碎。地上俏影閃動,又出現了兩個薛道憐的分身,各自用力擊碎了石人的腿部,身影閃爍,彷彿到了極限,很快便消失不見。
失去雙腿的支撐,石人倒了下來。馮黛君乾脆放棄對石人的掌控,又化出一直石手拖住自己緩緩將自己放到地上。
薛道憐此時一躍而起,化爲三道身影,各執兩道光柱,“光牢!”大喝一聲,擲出六道光影,形成一座牢籠將馮黛君困在其中。而薛道憐化爲一隻青色鸞鳥衝向馮黛君。
此時馮黛君還顯淡定,看臺上的林海卻十分着急,站出來大喝一聲:“全都住手!”大手一伸,場中頓時安靜下來。
馮黛君在最後關頭舉起法杖防禦,但場上突然出現了第三個人—御林軍的王錦,那個號稱步法最快的人,他雙手分別架住了馮黛君的法杖和薛道憐的手掌,她們二人聞言也不再動作,一起站在原地看向林海。
“公主殿下千金之軀不能有任何閃失,這場就算我們輸了。”林海解釋道。
“殿下尚未全力,怎能算輸?”範之安站出來說道。
“殿下安危要緊,本來也就是切磋而已,沒必要拼個你死我活的,還是讓我來領教一番吧!”馮蒙也站了出來,躍躍欲試。
範之安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個廢物頂什麼用,還是我來!”馮蒙心中有氣,但範之安向來欺負他慣了,他也不好發作,誰讓自己還打不過他呢!
範之安對看臺上的人拱手說道:“只要各位老先生不出手,其他人來多少都不怕。”範之安先聲奪人,就是要讓那些年紀比自己大的不好出手,這樣他就可以橫掃這一幫乳臭未乾的毛孩子了。
一直笑眯眯的大皇子出來打圓場了:“範公子乃青年一代中的翹楚,我們自然知曉的。”眼珠子一轉,桓靈又笑着說:“範公子出戰可是佔了我們不少便宜啊!不如給我們也來點實惠的。”
“大皇子說話太不痛快了,有話直說。”範之安有些不耐煩。
桓靈看了看馮黛君,說道:“若是我們這邊僥倖能出一位人傑,便請殿下在魏國多留些時日。”
“什麼意思?”範之安有些摸不到頭腦。
場中的馮黛君不假思索地說道:“好,若是我們輸了,我便拜入書院門下修行數年。”
“哈哈哈!”桓靈滿意地說道:“殿下真是爽快人,讓我慚愧啊!”只是他這番做派,讓馮黛君更加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