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口中的黑色液體落在地上,立刻從地面上升騰而起,化作陣陣黑煙。
黑煙向着四方飄去,離她最近的十幾位侍衛立刻倒地,哼都未來得及哼一聲,便已氣絕身亡。
見到這種詭異的場景,在場其他人立刻慌了手腳,向後退開十幾步。
張侍衛哼了一聲,“都給我站住,這個丫頭殺了十幾人,不能放他離開,大家一起上,殺了這個傢伙!”
衆侍衛面面相覷,都不願衝上前去拼命,張侍衛也再次高喊。
“誰能殺了她,我會稟明金掌櫃,賞賜自然不會少!”
衆侍衛再次面面相覷,終於有人衝了上去。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從第一個衝上去的人開始,剩下的數十個侍衛也都紛紛衝上去。
衆多侍衛靠近少女身邊,再次感到天旋地轉,最前方的數人也緊接着倒地氣絕。
其中一個侍衛衝上前來,靠近少女五尺距離,手中粗壯的鐵棍擊出,打在了少女的肩頭上。
少女的肩頭被擊中,瘦弱的身軀立刻倒在地上,餘下的衆侍衛見到了這一幕,也都紛紛衝了上去,誰也不願錯過得到賞賜的機會!
數十柄利刃向着少女刺去,還未靠近她,這些侍衛便再次紛紛倒地氣絕……
張侍衛遠遠看到這一幕,不禁心驚肉跳,僅在瞬息之間,三十幾個侍衛,竟然全都倒地氣絕而亡。
也不知這個裸身少女,究竟是什麼怪物!
正當他覺得膽戰心驚,卻見到倒在地上的少女,竟然站起身來,而她柔弱的肩頭,被鐵棍擊打過後,竟然毫無損傷,就連痕跡也見不到。
張侍衛將長劍拔出,雙眼惡狠狠地盯着少女,少女的雙眼也看向他。
兩人對視了片刻,少女移動腳步,但卻並未走向張侍衛,而是向着宅院的大門走去。
張侍衛大吼一聲,“殺了這麼多人,你走不了!”
高喊過後,張侍衛已衝了上去,將速度發揮到極致。
他本就是魂師九級的煉魂師,此刻將魂力提升至頂點,速度也如同離弦的箭矢一般。
長刀泛起寒光,向着少女的頭頂劈去,少女也立刻移動腳步,避過了這致命一擊。
長刀雖未將她殺死,但卻從她的臉上劃過,留下了深深的痕跡,鮮血沿着她的臉頰流下,落在了地面上。
鮮血滴落的瞬間,張侍衛便已感受到腹中劇痛無比,向後退開數步,再也無法支撐,單膝跪在了地上。
他一連嘔出了十幾口鮮血,這才勉強擡起頭,看向了面前的少女。
少女依舊站在原地,她那雙黑如繁星的雙眸正看向自己,從這雙眼中,竟然看不到任何情緒。
少女臉上的血跡還在,但傷口竟然已經癒合,張侍衛張開嘴,艱難地說出幾個字。
“你是……什麼怪……物……”
從少女臉上的鮮血落地那一刻開始,宅院中的十幾位侍女也紛紛倒地氣絕。
方圓半里之內,無論是雞犬牲畜,還是住在附近的百姓,全都出現了中毒的跡象,死傷者不計其數。
萬逐風躺在牀上睡得正熟,忽然聽到了大黃的鳴叫聲。
他睜開了眼睛,起牀披上了一件衣衫,走出門外看向了趴在門前的大黃。
大黃依舊鳴叫不止,客棧中許多都被驚醒,叫罵聲也紛紛傳來。
萬逐風不理會其他住客的罵聲,而是將大黃帶進了屋中,推開了屋中的窗戶,向着東方數裡外看去。
小黑也睜開眼睛,用力在半空中嗅了嗅,也來到了窗前。
蘇新月也已醒來,還有些睡眼惺忪。
“萬哥哥,爲何半夜開窗,到底出了什麼事?”
“大黃和小黑都感應到了異常,就在東方三裡之外。”
蘇新月有些不明白所以,“異常!到底是什麼異常?”
萬逐風還沒開口,已聽到嘈雜的腳步聲,低頭向街面上看去。
許多兵士向着東方奔去,萬逐風低聲開口。
“你們留在客棧中,我去那邊看看,很快就會回來!”
說完這句話,萬逐風已從窗口躍出,在屋頂上一路疾馳。
片刻之後,萬逐風已在屋頂奔出二里有餘,他猛地停下腳步,立刻屏住呼吸。
剛剛不慎吸入少許空氣,此刻便已覺得胃裡翻江倒海,差點嘔吐出來。
他急忙後退十幾丈,這才喘了幾口氣,噁心的感覺也稍稍緩解。
聽到腳步聲傳來,轉頭見到兵士們向着這邊奔來,萬逐風急忙從屋頂躍下,擋在了衆人面前。
“各位,前方太過兇險,請萬勿繼續向前!”
十幾個兵士不禁一愣,爲首的一位中年兵士開口。
“你是什麼人?爲何深夜在此,還衣衫不整!”
萬逐風急忙開口解釋,“在下只是路過牛角城的過路人,剛剛察覺到這邊出現了異樣,纔會前來查看,還請幾位相信在下的話,不要繼續向前。”
爲首的兵士搖了搖頭,“接到百姓舉報,前方死了許多人和家畜,勸你最好不要阻礙官兵辦案,否則將你帶回去審訊……”
官兵說到這裡,竟然停了下來,看向萬逐風的身後,竟然看的呆了。
萬逐風也轉過身來,見到了一位裸身少女,也不禁愣在當場。
萬逐風認得這位少女,當日在神都城南,那座馮莫良隱藏的宅院中,她是從罈子中走出的‘毒人’!
馮莫良死後,萬逐風終於爲小倩報了仇,但卻將這位少女忘在了腦後,想不到竟然會在牛角城相遇。
正當萬逐風感到吃驚的時候,那位爲首的兵士開口。
“來人,將這個淫賊給我抓回去!”
萬逐風心中一驚,自己還穿着貼身的短衣短褲,此刻也只是披上了一件外衣。
而這位少女全身並未穿衣,再加上剛剛自己阻礙兵士們前行,也難怪他們會將自己誤認爲是凌辱了少女的淫賊。
看到衝上來的兵士,萬逐風也不願與他們交手,腳尖在地面上點動,身體躍上了一旁的高樓。
兵士們在樓下急的團團轉,“誰去拿梯子來,將這個淫賊抓住!”
一位兵士脫下外衣,爲少女披在肩上。
“姑娘,你是哪家的女子?爲何會……”
兵士說到一半,猛地倒在地上,不住地抽搐起來。
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動了在場所有的兵士,衆人轉過頭來,再次看向少女的時候,眼中多了一份震驚。
萬逐風急忙大喊,“那位姑娘善用劇毒,所有人都不要靠近她,否則會死的!”
衆多兵士再次將目光看向萬逐風,眼中也滿是半信半疑的神情。
那個爲首的兵士再次開口,“將這個少女也鎖回去!”
三個兵士帶着鎖具上前,將冰涼的手銬腳鐐鎖在了少女的身上。
剛剛將少女鎖好,剛剛碰觸過少女的三人便倒地抽搐不止,很快也已氣絕身亡。
少女低下頭,好似從未見過鎖具,盯着看了一會兒,伸手用力拉扯,想要將鎖具取下,但卻無法做到。
萬逐風站在屋頂,清晰地看到,少女的眉頭皺了起來,心中暗叫一聲不好。
少女擡頭看向前面的兵士們,再次張開了口,黑色的液體也再次從她的口中滴落,落在地上化作一陣黑色的煙霧。
煙霧迅速向着四周蔓延,萬逐風從屋頂躍下,擋在了衆多兵士的面前。
他將魂技‘凝魂’使用,阻擋了黑煙的侵襲。
“不想死的,就快些離開!”
聽到這句話,爲首的兵士急忙開口。
“這位兄弟,大恩不言謝,我們定會稟報城守大人!”
說完這句話,所有的兵士都急速跑開,轉眼間便消失無蹤。
萬逐風轉過身來,黑煙已漸漸散去,但卻已不見的少女的身影。
萬逐風無法察覺到少女的魂力,也無法追蹤,只好返回了客棧。
回到客棧的時候,大黃和小黑依舊站在窗邊,而蘇新月卻已睡熟。
萬逐風只是淡淡一笑,也躺在了牀上睡去……
第二天早上,萬逐風和蘇新月說起了昨夜見到的情形,蘇新月也不禁感到着驚。
“竟然是那個少女,還以爲那個可憐人離開罈子之後活不久,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出現,還毒死了這麼多人!”
萬逐風搖搖頭,“這個少女離開罈子不久,對一切都很陌生,她應該還分不清楚何爲善惡、何爲殺戮!”
兩人離開了房間,也見到了方子豪和南宮沙燕,但卻不見店家和夥計。
呼喚了幾聲,終於得到了迴應,一個夥計走來。
“幾位客官,實在是……對不住了,我們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錯了東西,老闆和夥計們都……都腹痛的厲害……”
聽到這句話,萬逐風不禁眉頭緊皺,難道這也與昨夜那位少女的毒有關!
衆人走出店門,見到馬廄中的馬匹,也都橫七豎八地臥在馬廄中。
行走至街上,很少能見到行人,偶爾見到幾人,也都是滿臉的痛苦神色。
萬逐風點了點頭,“這裡雖然相距昨夜少女出現的地方較遠,但還是受到了劇毒的影響,人畜都出現了中毒的跡象,還真是厲害的劇毒!”
方子豪不住地搖頭,“什麼少女?什麼劇毒?”
萬逐風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方子豪不禁大爲吃驚。
“這個少女竟然擁有,就連麒麟宗宗主也束手無策的劇毒,馮莫良還真是製造了一個不得了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