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週日清晨八點,三人喬裝後把葉良放進袋子走出小區,崔建作爲司機啓動了麪包車。海藍雙膝上放着長型軟布條,裡面放着她的武士刀。崔建不太理解爲什麼在熱火器時代,還有人熱衷於冷兵器。但他不會問。
副駕駛的端木撥打電話:“執行計劃,把三架直升機一起派出去。”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雖然殺手找不到葉良,但殺手可以守株待兔。勝負點在於葉良能否平安到達葉家。
想來要殺葉良的的人也是葉家人,今天是葉父也就是葉溫的五十歲生日。上午在葉家二樓的家族會議室將進行家族身份確認,簽署股權轉讓協議。
至於葉家會不會接受葉良,葉良到場後如此處置,那是葉家的事。
這是一個7天的項目,實則只有5天時間,把葉良安全送到葉家,就算完成任務。
端木接完電話,道:“我們的車牌號隨時可以輸入系統,而後可以直達葉家。”
崔建道:“還有十分鐘到達富豪別墅區,11點方向那條向上的道路就是別墅區內的道路。”
端木拿出一個小望遠鏡,伸頭看了一會:“路口附近有兩架無人機。”
崔建:“希望你的計劃有用。”
端木:“我的計劃一直都有用。”
麪包車繼續行駛,等紅燈,掉頭,左轉等各種操作後,距離路口只有兩分鐘車程。端木拿備用手機撥打電話:“行動開始。”
隨着行動開始,富豪別墅區出現了難得一見的奇景,各種廉價的車輛從東西南北路口彙集而來。他們的車牌全部被錄入系統之中,全部獲得了自動擡杆的待遇,十六輛汽車依次開進富豪別墅區,拉出一條長龍,其中還夾雜了幾輛豪車,讓整個隊伍看起來頗爲詭異。
所有的司機乘客全部是戴帽子,戴墨鏡,圍巾包臉,根本看不見長相。兩架無人機飛的很低,在這條車龍左側、右側和上空飛來飛去。
崔建問:“他們找不到目標,會不會隨機攻擊其中的一到兩輛車?”
端木:“不會,春雀不會做沒有一點把握的刺殺。”
海藍:“你不怕他們堵路嗎?”
端木:“道路寬闊,兩邊草地也可以行車,一輛集裝箱貨車都不夠攔的。警局就在路口附近,富豪別墅區一旦發生襲擊,殺手很難全身而退。沒有任何把握情況下,春雀不會想把自己的精英殺手摺在這裡。”
崔建:“可那是三千萬美元,對賭輸了得倒賠三千萬美元。”
端木看了崔建一眼:“有沒有另外一種可能呢?”
崔建不解。
端木搖頭輕嘆氣:“兩筆永遠不會理解三維世界。”
崔建:“好不容易看你像個人,沒想到還是一條狗。”
端木沒和崔建鬥嘴,道:“也許根本就沒有刺殺。”
崔建這次真有些不懂:“哦?”
端木道:“我們假設葉爺懸賞三千萬要葉良的命,春雀和葉爺對賭。葉溫知道這件事,他想保護葉良,應該怎麼做呢?第一種可能,葉爺進行目標懸賞,誰得手誰拿錢,三千萬美元能讓無數鬣狗聞風而動。第二種可能,有人花六千萬收買春雀和葉爺對賭,賞金自然和其他人無關。春雀殺死葉良只能賺三千萬,現在他們不用動手,不用冒險,也能賺三千萬。第三個可能,葉溫收買春雀和葉爺對賭。”“草了,還可以這麼玩。”崔建真心承認自己不夠黑暗。
端木似高人一般微笑道:“伱不懂的還有很多。”
崔建難得沒有頂嘴,真是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那這幾天算什麼?算演戲嗎?演給春雀僱主看的戲?
……
因今天有大事,因此葉家的私人保鏢團全部返回葉家。相對於安保公司,大家族更喜歡私人保鏢。比如葉嵐暴揍葉正,這是犯法的,作爲安保公司保鏢即使不報警,在警察調查中也會說明自己所見所聞。反之,私人保鏢團服務於葉家的最高掌權者,葉嵐揍葉正是否合法,就由葉家當家人來判斷。
好一些的人家,私人保鏢會對犯罪行爲視若無睹。壞一些的人家,私人保鏢會成爲他們的私人打手。安保公司保鏢不同,他們受僱於公司,不受僱主的制約。
麪包車停在葉家門口,迎接葉良的是葉家管家,身邊還跟隨多名彪形大漢。接到葉良後,四名彪形大漢包夾着葉良朝進房上樓,前往二樓的家族會議室。
管家在端木給的文件上簽字,表示項目結束,文件上交審覈之後,公司就會把項目報酬下發給端木。
工作結束,回公司的路上,端木看崔建問道:“喝一杯?”
崔建:“不喝。”
端木道:“經過這次合作,我覺得我們很合拍,以前的恩怨就讓他過去吧,以後好好合作。”
崔建疑問:“我們之前有什麼恩怨?”
端木怒:“你欺負我妹妹。”
崔建無語:“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再說那是欺負嗎?你妹妹對我告白,你半夜摸進我房間。而我從不主動招惹別人。”
端木一時語塞。
在葉家二樓的家族會議室正在爆發戰爭,見到葉良之後,葉爺險些氣到暈倒,他沒想到葉溫還是把私生子帶到了這裡。
葉溫一邊安撫葉爺,一邊毫不退讓,他說葉良也是自己的孩子,他的母親去世了,自己有責任照顧他。自己已經準備了新的股權轉讓協議。
葉爺憤怒表示現在葉家還是自己當家。葉溫也表態,他尊重老爺子的選擇,但是葉良自己肯定會認。如今的他掌握了集團部分股票,同時是集團分公司大銀金融的控股股東與總裁,即使離開葉家,他仍舊是商業權貴。
反過來看,爺爺已經75歲,葉正才11歲,唯一一個在集團工作的23歲葉嵐上崗不到半年。最少在未來十年,葉溫都是葉家的主心骨。
家族會議室沒有外人,甚至葉奶,葉母都不在其中。葉良安靜坐在一邊,一聲不吭。葉正壓抑着心中憤恨,不停看向葉良,他不想和野種平起平坐,但也知道現在沒自己說話的份。
面對葉溫和葉爺的對峙,唯一上得了檯面的晚輩葉嵐被迫主持大局:“爺爺,爸爸,我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