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給秦王爺診過脈,並在原來給秦王爺開的解毒藥方中,增減了幾位藥材,並在大致的用量上,又多多少少的做了些修改,就都離去了。
秦王爺起牀的時候,上午的日頭已經升的很高了。
而今天前來秦王府做客的人,好像真的特別多。
在太醫們離去後不久,以大皇子爲首的,現在弘遠帝跟前,大大小小總過十二位皇子,都在弘遠帝的同意下,隨着大皇子和太子殿下,前來秦王府中探病。
弘遠帝跟前的子嗣頗豐,不算後宮妃嬪給他生的十五位公主,單只是皇子就有十二個。
然而,在所有這十二個皇子中,十皇子今年已經十五歲,其餘排行在他下邊的幾位皇子,諸如十一皇子、十二皇子和十三皇子,今年不過都才九歲稚齡,十四皇子七歲,十五皇子才五歲,而最小的十六皇子,年紀更小,半月前過了在十月裡的生日,不過纔剛滿三歲。
先不說弘遠帝這十二位皇子中,年齡差距大的,大皇子和十六皇子之間足足相隔了二十歲,卻說,在弘遠帝的後宮,還有一個奇怪景象,那便是:前十位皇子的生母,位份都很高,不是皇后,就是四妃,最差的也是正四品的昭儀。
而且,除此特徵之外,這些妃子的後臺還都很硬實。家裡不是國公府,便是盛寵優渥的侯府或護國將軍府。
在前十位皇子的生母中。二皇子的母妃,阮昭儀的孃家雖然不得上意,雖然早二十年就已經開始沒落了。但那也是開國太祖爺御賜的平陽伯府,也是有爵位的。
而從十皇子往下排序的幾位皇子,他們的生母也有兩個共同特徵:一是,位份都不高。位份最高的十二皇子的生母,也不過是個正五品的麗貴嬪。
而這幾位生育了皇子的妃子,另一個共同特徵便是,出身背景也不夠厚實。
她們的家庭背景。要不就是普通至極的貧民良家女子,要不就是家裡父兄爲八、九品的芝麻官。
在京城這種。掉下塊兒磚頭,都能砸到一大把皇親國戚的地盤,身家委實不夠看。
也或許是因爲,後邊六位皇子。不僅現在都還未長成,各自的母妃沒有辦法給他們添助力,而且外家也不得力,他們自身又不夠優秀等原因,不是爭奪帝位的強有力人選,前邊幾位皇子,對這幾位弟弟的態度,倒是頗爲和善。
幾位皇子來了秦王府,時間也到了該用午膳的時候。因此,秦王府免不得要設宴,款待幾位皇子。
常年混跡在宮廷的皇子。誰都不是沒眼色的人。因而,當在秦王府用過午膳後,發現秦王爺精神不是很好,身體也虛弱的有些昏昏欲倒的時候,幾位皇子又好生的表達了一番關切之情,而後。便也一道結伴離開了。
卻說在幾位皇子離去後,據說“精神很不好”。“身體很虛弱”的秦王爺,卻是又抱着他的“孌童”,優哉遊哉的躺在主殿外室的貴妃塌上,閒閒的眯眼休憩起來。
池玲瓏幾次三番被那人摟摟抱抱,好像習慣着習慣着,也就真的習慣了。
其實,不習慣又能怎麼樣?
比起被人扒光光了衣服,洗一個口水澡,這種只是隔着衣服佔便宜的事情,池玲瓏現在真是覺得,簡直就太小兒科了。
她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這種程度的肢體接觸,秦王做起來的時候,她已經完全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了好麼?
她是被歷練出來的女人呀!
池玲瓏厚着臉皮,被秦王爺抱在懷裡歇午覺,不想,纔剛昏昏的有了點睡意,便又聽到外邊墨乙回稟道:“主子,大爺和三爺聽說您中毒了,現在過來探望您。您是見,還是不見?”
池玲瓏被墨乙說話的聲音震得瞌睡蟲都跑沒影了。
不過,因爲今天的太陽太暖和,而窩在秦王爺懷裡的滋味兒,說實話也還不錯,池玲瓏不想起身,就也懶懶的捂着小嘴打了個哈欠,開始聽墨乙的回報。
卻說墨乙口中的“大爺”和“三爺”,這兩個稱呼對於池玲瓏來說,委實有些陌生。
池玲瓏不記得秦承嗣有什麼提得上臺面的兄弟,而秦王府又是隻有這麼一個主子,那墨乙口中的“大爺”和“三爺”,又是指的那兩位神出鬼沒的人物?怎麼她就從來沒聽說過?
池玲瓏有些納悶,就又往深裡揣度。
秦王中毒一事,距離現在,最少都過了有一個星期了。七天的時間,那“大爺”和“三爺”是生活在深山老林中,和外界很少接觸,才知道這消息知道的這麼晚麼?
嘖,別的不好說,池玲瓏卻可以斷定,墨乙口中所謂的“大爺”和“三爺”,絕對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秦王這是不指望他們給他搬救兵救命,這要真是指望他們關鍵時刻出手相助,怕是到時候秦承嗣死的屍體都涼透了,他們也不一定能出現。
池玲瓏直覺對這兩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她也對這兩人沒好印象,因而,當即便微嘟了嘟脣,身體輕輕在那人的身上蠕動幾下,而後又挑好一個舒服的位置,在秦承嗣身上窩好,便沒有再繼續動作了。
連她都覺得不是好東西的玩意兒,她就不信秦王這麼冷漠無情,又有點囂張跋扈的人,會把那兩位“爺”放在眼裡。
哼,絕對不可能。
果然,池玲瓏這邊才窩好了身子,就覺得攔在自己腰間的手又微微一緊,那人將她滑下去的身子往上提了提,也一邊眉頭都不皺一下的。直接冷冷的回了墨乙兩個字,“不見。”
大殿外候着的墨乙,雖然早就猜到了主子會有的反應。但是,接到這般打臉的,連個接口都懶得找的回覆,也委實覺得哭笑不得。
左右,雖然他也覺得那兩人狼子野心,沒有一個好東西,但是。他們總歸都是陛下賜給他們秦王府的,是主子的“親兄弟”!
想到“親兄弟”三個字。墨乙嘴脣微微勾起,漆黑的眸中劃過一道譏誚的弧度,笑的不能自已。
就那兩個吃裡爬外、狼心狗肺的狗東西,也有臉提“親兄弟”三個字兒。簡直要笑掉人的大牙了。
若不是還忌諱着,他們總歸是陛下親自賜下來的,多少也在陛下面前掛了號,單只是他們以往的所作所爲,都足夠他們,將這兩個豬狗不如的東西,剁碎一百遍去喂畜牲了。
墨乙冷笑了兩聲,隨即就出去應付那所謂的“大爺”和“二爺”去了。
卻說此時致遠齋的主殿中,池玲瓏再沒了睡意。這般乾乾的保持着一個姿勢不動彈,難受的好似渾身都有小蠹蟲在噬咬一般,讓她渾身都不得勁起來。
池玲瓏擡起倚靠在秦王爺胸膛上的毛茸茸的小腦袋。看着頭頂那人弧度流暢而優美的下頜線條,伸出嫩如青蔥一樣的指尖,試探的輕輕戳了戳那人的胸膛。
問他,“唉,大爺和二爺是誰啊?”
身下的人不吭聲也不動彈,然而。池玲瓏卻敏感的發現,那人本就緊繃的下頜線條。好似在這瞬間,就繃的更緊了。
池玲瓏知道,爲了明哲保身,她是不應該好奇,不應該再不依不饒的追問這個問題的。
但是,她現在不是金貴着呢麼?就算是爲了她那手解毒的功夫,他也不會殺了她的啊!
自以爲生命有了保證的池玲瓏,心裡那點子被壓抑了幾十年的、掩埋在她骨子深處的,蠢蠢欲動的,名爲“淘氣”和“頑皮”的真性情,也不受控制的全跑了出來。
她又帶着連自己都沒有發覺的,親暱的撒嬌的口吻,扯了扯那人的衣襟,問他,“那兩人到底是誰啊?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這話妥妥的是往火上澆油啊!
池玲瓏問完那話,感覺到身下秦承嗣結實的肌肉,在此刻全都賁張起來。
而他身上更是不斷的往外散發着,冷冽鋒利的,幾乎能將人扒皮削骨的氣息。
池玲瓏在目瞪口呆的片刻後,也覺得,完了!
踩到人家的痛處了!不會被這人一個惱恨,直接隔窗戶丟出去吧?
池玲瓏不動聲色倒吸了一口涼氣,而後一雙小手也條件反射的拽緊了那人胸前的衣襟,唯恐這人一個不順心,就丟破爛似地,將她丟出去解氣。
“你就對他們這麼感興趣?”
池玲瓏這邊正惶恐着,冷不丁秦王爺不知道那根神經線又搭錯了。竟是準確而凌厲的直接伸手大掌,一把將她的下巴鉗制住,擡起。
他則微微坐起身來,冷冷的俯視着她,又問了一遍,“就這麼感興趣?”
俊美如天神一般的面孔不斷往下逼近她,池玲瓏感覺下巴疼的,好似骨頭都被這人捏碎了。
她不住的唔唔搖着頭,想將這人的手甩開,另一隻手也直接伸出去,往下扒拉他的手。誰知,這人的手看起來白皙的如同文弱的士子,卻有力的她用盡全身力氣,也移動不了他分毫。
池玲瓏沒法了,只能嗚嗚咽咽的向頭頂那男人,重複着“不是”這兩個字。
只是,因爲下頜被鉗制住,嘴巴都合不上,她說的那兩字兒,不知道轉音轉到那一國去了,也不知道頭頂那男人聽清了沒有。
池玲瓏懷疑秦承嗣聽不清她語焉不詳的話,不妨,就在她疼的,忍不住眼淚珠子都要吧嗒吧嗒落下的時候,那人倏然起了身,直接將她往貴妃塌上一扔,就準備回內室去。
池玲瓏疼的什麼也不顧不上,看那男人轉身回內室,也氣呼呼的不想不搭理他。
她正疼的眼淚汪汪,不妨那男人在走到了,即將進入內室的落地罩時候,猛的就停下了腳步。
接着,男人冷哼一聲,轉身又朝她走來。
在池玲瓏的目瞪口呆,擔心這人是不是還要對她下黑手的時候,就只見這男人倏地彎下了腰,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而後又邁開鏗鏘的大步,往內室走去。
於此同時,池玲瓏還聽到,發自那人鼻子中的,冷冷的一聲呼氣聲,“哼”。
池玲瓏瞠目結舌,被這人傲嬌又搞笑的模樣,逗得嘴角微微扯開,一雙宛若黑曜石一般黑的明亮嫵媚的眸子,也笑得宛若月牙一般彎彎的了。
她渾身控制不住的抖動,笑得不能抑制。
然而,在感覺到那人越來越僵硬的身體,看見他面上冷肅卻羞赧的連耳尖都變得紅彤彤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心裡頓時暖的不可思議。
雖然心裡依舊笑開了懷,然而,一雙小手卻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將那人的脖子摟的更緊了一些。毛茸茸的小腦袋,也緩緩的倚靠在了那人寬闊的,足夠給她滿滿的安全感的胸膛上,蹭了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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