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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被噎的說不出話來,池晟瑾卻又繼續道:“其三,也是兒子所言最重要的一點,這便要說到宮裡的穆賢妃了。”
周氏一聽“穆賢妃”這三個字,一顆心就不安分的在胸腔中“噗通”“噗通”猛跳了起來。
她畢竟是安順侯府精心教養出來的嫡女,後又嫁入忠勇侯府做了將近二十年的宗婦,對朝政雖不精通,政治覺悟卻絕對過關。
已經能夠預感到兒子要說什麼的周氏,臉色倏地就控制不住的發青發黑起來。她只看到了安國公府表面上的潑天富貴,卻忘記了,這樣的富貴滔天進一步確實可以御極天下,退一步卻是萬丈深淵,摔下去不說屍骨無存,卻也絕對沒有活路。
她到底還是疏忽了。
因爲翼州城遠離京都,她早就把所謂的“宮廷”,所謂的“皇子”拋在了腦後,此刻猛然被兒子敲了便鼓,周氏只覺得耳中轟鳴,口乾舌燥,不覺就頭痛的捂着額頭,想要暈倒過去。
池晟瑾卻不給她逃避的機會,依舊不緊不慢的說着話,聲音卻壓低的僅夠室內的三人聽見。那聲音雖然低的不能再低,聽在周氏耳裡卻宛若雷鳴,振聾發聵的讓她頭暈目眩。
池晟瑾道:“穆賢妃乃是安國公和駙馬爺的胞妹,入宮後頗有盛寵,且誕下了皇五子。然陛下現年雖身體康泰,太子爺卻身體孱弱,八皇子以前的幾位皇子又皆已經長大成人,母親……”
池晟瑾話沒有說完,周氏卻好似已經聽出了這其中的血雨腥風。不僅就感覺脖頸處汗毛倒數,好似有陣陣陰風吹來。
池晟瑾的聲音卻低的仿若蚊蚋一般,“若是安國公府和長公主府有意扶持五皇子上位,咱們侯府又與安國公府聯姻,豈不是也要把侯府搭進去?母親,父親雖未明確教導孩兒,孩兒也知我忠勇侯府世代純臣,只效忠當朝聖上,絕不會爲了爭取從龍之功,胡亂攀附諸位皇子。若是一着不慎,……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五妹妹與安國公府的婚約是老國公夫人生前做主定下來的,咱們不好公然退親避諱,落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不然依孩兒看來,父親是定然不會在這個關頭與安國公府有什麼瓜葛的。……若是安國公府真的參與奪嫡,五妹妹就是一顆棄子,父親不爲因爲她,讓侯府落入那等任人拿捏的尷尬境地。”
又看向池明珍,池晟瑾眸色深寒,“可若是妹妹……妹妹是否也做好了隨時被遺棄的準備?”
池明珍惶恐的雙眸圓瞠,好似被人遏制住喉嚨一般,呼吸都困難了。池晟瑾卻又不緊不慢的道:“此其三。其四,母親方纔還言穆長堯人品端方。孩兒卻要說穆長堯此人自私涼薄,薄情寡恩,做朋友尚且要防着他背後捅刀,何況夫妻?”
“兒子再與母親說一事。穆謝氏的陪嫁侍女曾爲安國公府,誕下了府裡的庶長女,在穆長堯八歲被害落水之際,那庶女拼死救下穆長堯一命。當日穆長堯曾言,若那庶女僥倖存活,便待她如胞姐,保其一生安康富貴。然母親可知,穆長堯在來翼州前,在京城做下的最後一件事是何?”
周氏臉色更加青白,指甲插進肉裡而不自知。池晟瑾卻輕“呵”一聲,帶着不知是諷刺還是涼薄的聲音口吻繼續緩緩道:“她將那庶女,一頂小轎送進了康郡王府。”
周氏的身軀搖搖欲墜,池明珍更是手腳都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渾身發涼。
康郡王府!
即便遠在翼州,池明珍也聽說過康郡王府的大名,更遑論在京城生活了十五年,及笄之後才嫁來翼州忠勇侯府的周氏。
康郡王府,那裡簡直就是個魔窟!!
康郡王今年年已五十有餘,是當今聖上的王叔,因早年隨先帝狩獵被熊瞎子襲擊,爆了一隻眼球,康郡王自此便性情大變,殘暴狠辣如兇獸。
偏康郡王又性.好魚.色,從不憐香惜玉不說,還喜歡凌虐女子嬌.軀尋找報復後的快.感,因而每年從康郡王府擡出來的女子屍體,沒有上百,也有九十,且所有女子屍體都被玩弄分割的殘缺不全,其上青紫淤痕,或鞭傷或炮烙後的燒傷,亦或是毒蟲啃噬的痕跡,讓人實在不忍目睹。
進了康郡王府的女子,從來都只有死路一條。
康郡王府的當家主母尚且已經換了五個,更何況沒名沒分的小妾玩物,那命更是賤的連豬狗草芥都不如。
穆長堯這是真正的將救命恩人往死路上推啊。
自私涼薄,薄情寡恩,果真如此!
周氏呼哧呼哧喘着粗氣,池明珍雙眸已經空洞,兩人神態都已經渾渾噩噩了,被打擊摧殘的再說不出一句話。穆長堯卻完全不給兩人喘息的機會,打定主意今天要將這件事情剝開來說透徹,哪怕會沾肉帶血,也總好過讓他好似一塊兒腐肉一般,將妹妹毒害的越來越深,直至讓妹妹無藥可救,不得好死。
“其五,母親,孩兒再與您說說今天穆長堯私下裡給五妹妹送禮物這件事兒。呵,母親,穆長堯雖然年幼,行事手段卻老辣的絕非您能想象出來的。他若真有心瞞過忠勇侯府裡的諸人,悄悄的給五妹妹送上些東西,別說小到一根針,就是大到一個匣子,一個屏風,都絕對不會讓咱們抓到一絲一毫的把柄。”
“不是穆長堯防備不住咱們,他這是故意做給咱們看,好讓妹妹因妒生恨,讓您因心疼妹妹,自然會親自出手,加快‘姐妹換親’的謀算。而穆長堯,母親你信不信,最後落不是的肯定在咱們府裡,不管是臨終換了新娘,或是推辭了婚姻,穆長堯都是被憐憫的對象,我們就是被輿論千夫所指的‘惡人’!”
周氏險些一口氣沒上來。池晟瑾卻又繼續道:“母親,您別給孩兒說什麼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君子端方,赤誠至純方爲君子立德立身之根本,穆長堯心思深,野心大,處處利益爲上,爲達目的可不折手段。母親,他絕非妹妹之良配。”
話到這裡,見周氏面上已經隱隱出現悔恨之色,池晟瑾才又拋出了最後一顆重磅炸彈,“其六,孩兒還想對您說一句。”
池晟瑾看向周氏,周氏卻狼狽的躲避開兒子的視線,不敢與他對視。她心中有鬼,又好像已經預感到,兒子最後想說的這句話,絕對會讓她顏面盡失;但兒子有自己的思量,她攔不住。
果真,就聽池晟瑾道:“母親,此事到此爲止,您再也不要插手了。忠勇侯府您再怎麼經營,它終究姓池,父親纔是這裡真正的掌舵者。母親,你難不成真以爲咱們這些小動作,父親真的不知?母親,再把父親的顏面往腳下踩,不把忠勇侯府的信譽當回事兒,母親,咱們作死,不把父親當一家之主敬着,最後可真怪不得父親出手不給咱們留情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