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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華縣主添妝禮那一天,池玲瓏親自出席了宴席,給韶華縣主添禮。
相隔一年多時間不見,再次見到年已十七的韶華縣主,池玲瓏怔愣了好一會兒都沒回過神來。
眼前女子身着一襲繡茜草紅紫玉蘭玉蘭色紗緞宮裝,額間貼着鵝黃色的碎金花鈿,她彎眉細長如柳梢,一雙丹鳳眼狹長嫵媚,閃爍着異彩生輝的光,那硃紅雙脣紅潤飽滿瑩潤,好似多情甜美的桃子熟透了,等待人品嚐一般。
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甜美膩人的小婦人風情,唯有眼底一點精光,泛着噬骨的冷意,這樣一個矛盾的綜合體,池玲瓏當真不知道,一年前還溫婉嬌俏,不負京都第一名媛的韶華縣主,今日何以會養成這樣一身氣質風度,簡直就,完全讓她不能想象。
池玲瓏看着韶華縣主,出神良久,纔在身側七月的提醒中回過神來,她略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和韶華縣主打了招呼,話說的極盡妥帖,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這兩人的關係,好似比之之前,生疏了許多。
韶華縣主給池玲瓏行過禮,等到被她攙扶起來後,也纔有心情仔細端詳打量眼前已經生子爲人母的池玲瓏。
不得不說,雖說一年多時間不曾見面,但池玲瓏比她預想中的,還要出落的更加風情萬種。
她一雙銳眼,能夠辨識天下所有美人,早看出池玲瓏若是果真張開了,少說也是個清麗絕俗的美人,眼下池玲瓏這番成長,證實了她的預測果然是正確的。
只可惜,本是她的掌中玩物。誰知現在卻離她越來越遠,讓她連覬覦一下,都要付出代價。
韶華縣主眸中精光頻閃。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她見池玲瓏好聲好氣的和她打着招呼。這花廳中,又有許多人有意無意的大量她們,自然不會沒眼色的,在現在這會兒功夫和池玲瓏起什麼衝突。
因此,也又挽着池玲瓏的胳膊,笑的一臉得體大方的,親自送她去了上位落座。
今日乃是韶華縣主的添妝禮,她身份貴重。乃是太后最親厚的晚輩,不管是看在太后娘娘的面子上,還是看在她的出身及未來夫家,也多得是勳貴宗婦與貴女,上門來送禮致賀。
這一場宴會辦的當真熱鬧至極,池玲瓏雖不是今日的焦點和主角,但她秦王妃的身份放在哪兒,也是絲毫得不了清靜的。
這種衆人都帶着面具的宴席,最是讓池玲瓏頭疼,可眼下她卻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付。可想而知會有多鬱悶。
好不容易捱到添妝禮結束了,池玲瓏笑僵了臉和韶華縣主以及長樂長公主打了招呼,就想立即回家。
這種宴會。對於她來說,當真是折磨,若非這宴會她不出席,多少會讓人詬病,她也是寧願窩在致遠齋和小勺子玩耍,也不願出門這一趟。
韶華縣主親自送池玲瓏出去,方纔走出正院的大門,拐到一處路樹叢因的小道上,韶華縣主竟不緊不慢的問池玲瓏道:“今日天清氣朗。表嫂陪韶華去漪瀾小築坐坐,說會兒話可好?”
漪瀾小築是韶華縣主的閨閣。池玲瓏雖不知韶華縣主讓她陪她過去漪瀾小築說什麼話,聊什麼天。可她打心底裡對韶華縣主膩煩的不行。
早先迫於身份低微,不得不應付她,可現在她爲秦王妃,多多少少還是有那麼些任性的能力的;她有心拒絕,可話卻不能說的太僵硬了;得罪了小人,總是比得罪君子讓人更無奈。
“今日怕是不妥。”池玲瓏頗有些頭疼的,問聲細語的對韶華縣主說,“你可能不知,小世子這兩天惹了風寒,正吃着藥呢。我來時他還哭鬧不休,現在出門這麼長時間,不回府看看他,心裡總是惦記着不安寧。”
韶華縣主理解的點點頭,嘴角微勾,意味深長的道:“表嫂家的小世子,現在也已經有四個月大小了吧?”
池玲瓏點頭,笑道:“可不是,再過幾天就滿四個月了,現在已經開始長牙了。”說着話,想起小世子下邊長出的那顆米粒大小的小丫,池玲瓏就忍不住母愛上泛,簡直不知該如何疼愛小傢伙是好。
可那小傢伙也當真是染了風寒了,因爲前兩天夜裡下了大雨,小傢伙受了寒氣,當天晚上就發作了,渾身滾燙的成了一個火球。
那小傢伙從出生起,便被衆星拱月似地照料着,連噴嚏都沒多打過,這還是他第一次得病,可是將她和秦承嗣,以及孫無極,孫琉璃幾人嚇得不輕,一整碗都沒閤眼。
也幸好只燒了片刻,服了藥丸小傢伙就退了燒,今天他出來時,小傢伙雖然精力不濟,還有些怏怏的,身體到底也恢復的差不多了。
可哪怕小兒發燒再怎麼來得快去的也快,當孃的終歸心裡不安生,她現在就急着回家呢。
池玲瓏想到自己的兒子,卻不知怎的,腦中竟又倏地想起韶華縣主那個落下的胎兒來,若是那嬰孩兒也生下來,現在都差不多也一歲多了,該是會叫人了。
這麼想着,池玲瓏的眼神不自覺的就瞟向了韶華縣主的肚子。
索性韶華縣主也正所有所思,因而,倒是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
不過,說起孩子……
韶華縣主的瞳孔微縮,也又直勾勾的盯着池玲瓏的眼睛,說着,“表嫂家的孩兒都長牙了啊?若是我那孩兒還在,現在怕是也應該會走路了。”
池玲瓏聽到韶華縣主一說到“孩兒”,當即心中大駭。
她剛纔還想着韶華縣主的孩子呢,韶華縣主轉眼就說了這麼一句足夠死人的話!這女人心裡到底又在盤算什麼?
要知道,韶華縣主有孕這件事,可絕對是皇室的一樁醜聞,對於知情者,封口或滅口都來不及。又怎會對外宣傳?
可現在韶華縣主這是在做什麼?她竟是毫不遮掩的,對她說出她曾有過孩兒這件事,這是在推她如火海。還是想借此機密事件,與她交心?亦或者是……韶華縣主至今還沒有查到誰是害死她孩兒的幕後黑手。她現在在試探她?!!
池玲瓏心跳如擂鼓,手心中更是出了粘膩膩的一層冷汗,她心裡沒底氣極了,還有些心虛,可她面上,現在確實除了震驚和不敢置信之色,再無其他。
池玲瓏心思電轉,在反應過來韶華縣主此舉的深意後。面上又有短暫的驚慌失措,她這神色出現的順理成章,自然的過度,就好似聽了不該聽的話後,一個膽小怯懦的弱女子最該有的反應一樣。
在韶華縣主又準備開口說什麼時,她及時的低聲厲喝制止她,“縣主怕是喝多了酒,才說胡話了。”
話到這裡,就大聲喚了聲“來人!”
見到是個她不熟悉的大丫頭,遠遠的跑過上前來。池玲瓏知道妙心和妙語,幾個早先韶華縣主身邊的大丫鬟,都已經遭遇了不測。這個丫頭,怕是後來補上的,也不知道到底是長樂長公主的人,還是宮裡太后賜下來的。
她心裡念着這些,口中卻也又厲聲道:“你們縣主醉了酒,你快些扶她回去吧。最好避着些人,別人外人看到了。”
一個縣主醉酒失態,被今日的賓客看到了,往外說幾句是非。可當真不是多好玩的事情;說不定因此累及韶華縣主的名聲,她這個隨同者。也肯定落不了好。
池玲瓏好心的爲韶華縣主考量一番,在那丫頭要扶着韶華縣主回去時。她遲疑一瞬,到底還是又湊到韶華縣主耳邊,說道:“縣主今日這些話,都是醉酒之言,我不會忘外說的,縣主且放心。”
說完這些,也不看韶華縣主面上什麼表情,卻是喚了尾隨的六月幾人上來,招手讓個小丫頭帶路,便顧自往二門走。
韶華縣主看着池玲瓏一行人,遠遠的走出了視線,這才一揮手,讓早先攙扶着她那大丫頭,退一邊去。
那丫頭謹慎的看了她一眼,隨後也躬身行禮,退到一側。
卻說韶華縣主,看着池玲瓏消失的方向,眸中暗色越來越深。
她是懷過身孕,也曾滑胎,當時滑胎給她帶來的刺激太大,她竟只顧着憤怒怨懟,只顧着纏着母親,讓她懲罰父親那“侍女”,卻等到被送到影梅庵爲母親“祈福誦經”後,纔有時間考慮,那事情是否當真那麼巧合,是否還有幕後黑手。
她寫信回京,詢問經手此事的母親和大哥,得來的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那件事就像是遊弋在清泉中的錦鯉一般,當真就那麼湊巧,那麼巧合的沒有絲毫人爲可操作的地方,便連她大哥那般精明的人,都找不到一絲一毫的不對。
事情最後就是以那“侍女”一死結案的,可她心裡卻不信,她想着,絕對不會那麼巧合的,這事情肯定有人在背後操作,而且,那操作此事的人,不是和她有仇,就是不願意五皇子有子嗣,是顧及着五皇子背後勢大,會對他們不利的幾個皇子。
若是那幾個皇子在背後操作,她還不好試探;可若是這事情不是五皇子的勁敵操作的,而是她的仇敵呢?
和她有仇的人畢竟不多,她幾番排除之下,就想到了池玲瓏。
可她今天這一番試探,池玲瓏的反應簡直就太讓她看不上眼了,這女人膽小怯懦的和她未出嫁時,沒什麼兩樣,膽小怕事的,若非她還有那麼一張臉,這人她也當真看不上眼。
可若不是池玲瓏在暗害她,又會是誰呢?
韶華縣主想到過,之前她**的事情,也不是一樁巧合,可她絕對沒有想到,害她“無故**”之人,和害的她流產的,乃是同一人。
更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聯想到,會用這種心計害人的,會是秦承嗣。
她不知道,秦承嗣早就看出了她對池玲瓏那深深的覬覦之心,只當自己這事情做得隱秘,連池玲瓏都只當她是對她“姐妹情深”,而不會聯想到別的;不過。即便池玲瓏當真發現了,她那點見不得人的愛好,她還敢說出去不成?
若是聰明人。池玲瓏絕不會那麼做。
那樣做不僅會得罪她,得罪長樂長公主府。同時她也會被秦承嗣厭棄,失了自己夫君的歡心,池玲瓏還有些小聰明,是絕對不會做這麼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的;換句話也就是說,她會一直老老實實的,替她保守這個秘密。
韶華縣主此番試探池玲瓏,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那個幕後黑手;她打起了興致。湊準了時機說了那麼一句話,倒是不想,池玲瓏對那事,竟完全不知情。
難道說,幕後黑手當真是宮裡那幾位皇子?
韶華縣主心中的深思更勝以往。
添妝禮過後,轉眼,就到了韶華縣主要出嫁的那一天。
太后嫡親的外孫女出嫁,又是皇帝的兒子娶妻,排場自然不會小。
十里紅妝綿延了大半個京城,迎親隊伍一路吹吹打打。整個京城都瀰漫在一片喜氣洋洋的氛圍內。
這場婚禮無疑是盛大而隆重的,先不說全套的皇子迎親排頭,惹得了多大的轟動。單是韶華縣主那遠遠看不見頭尾的嫁妝,也又給京城百姓,添了好大一筆談資。
不過,在說起韶華縣主的嫁妝時,也多得是有見識的文人騷客,坐在二樓窗子處,笑呵呵的說着,“份量足,也夠貴重。可惜,到底是不如秦王妃的嫁妝讓人豔羨覬覦。”
“可不是。韶華縣主這嫁妝中,文物古董倒也不少。只是,論年代久遠,令人震驚和拍案而起的叫絕程度,還是秦王妃的嫁妝更勝一籌……”
“若能有幸一觀秦王妃嫁妝中的那冊,某就是死也甘願啊……”
韶華縣主出嫁,池玲瓏和秦承嗣一道去了五皇子府參加宴席。
他們是作爲南方賓客出席的,但也往長樂長公主府送去了一份重禮。
聽說了池玲瓏之前被韶華縣主試探一事,秦承嗣的態度仍舊模棱兩可,只是似笑非笑的笑,卻不告訴池玲瓏,那事情究竟是不是他動的手。
他不想說,池玲瓏也不再追問他,便也權當作沒發生過那事。
不過,鑑於韶華縣主那人實在不討喜,又對她“死心不改”,秦承嗣倒是又嚴重警告她一番,至此要離得韶華縣主遠遠的,池玲瓏自然忙不迭的應了。
這夫妻兩人,對韶華縣主心存不喜,自然不會去她孃家參加酒席。
雖說秦承嗣也不待見五皇子,不過,相比於長樂長公主府,兩人還是選擇去了無皇子府。
五皇子府中,今日好不熱鬧。
因爲太后和長樂長公主的纏磨,以及本身對於這個外甥女的喜愛,弘遠帝今日竟親自出宮,攜五皇子的母妃穆賢妃一起,來坐鎮高堂之位。
有了弘遠帝和穆賢妃參加婚禮,今日的五皇子府自然榮光無限,哪怕是後來弘遠帝和穆賢妃沒多久就回宮了,今日的喜宴也熱鬧的非同以往。
宴席將近尾聲,池玲瓏正和惠郡王妃坐在一起說笑,便見七月走進來了。
七月湊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池玲瓏面上微不可見的露出解脫的笑意來。
惠郡王妃和桌上其餘幾位王妃及貴婦人,從七月到她耳邊說話起,便都微微降低了說話的聲音,此刻見她們兩人分開了,她又略有些抱歉的對她們笑,也都人精似地開口問她,“秦王妃可是有什麼事兒?”
“是有些事。”池玲瓏輕笑着,將現在要離席回秦王府的事情,告知給她們。
她本來只是想給惠郡王妃打聲招呼就回去的,誰知這些人精眼睛太尖了,剛纔看的她臉上的笑差點都僵硬了。
在座幾個貴婦人,聽到她說要回府了,也都驚奇的看看房內的沙漏,才又說道:“竟是這麼快就到散席時間了?”
“男方的宴席不是總比咱們遲些結束,這會兒就已經散了麼?”
池玲瓏不好意思的笑笑,“男方那邊的宴席還沒散。”說到這裡,又補充一句,“是我們王爺喝多了,暈了頭。這才……”
後邊的話池玲瓏沒有說出口,然而,一切盡在不言中。在座衆人也都聽懂了她的意思,不由都善解人意的勸着她給快些回府就是。
五皇子府內沒有正經的長輩。池玲瓏也便只和以大皇子妃爲首的衆人打了招呼,隨後就被七月幾人護持着,腳步輕鬆的走出們去。
這邊池玲瓏離了席,歡快的朝着秦承嗣正等着她的地方走。
她卻不知,這會兒原本她坐着那桌宴席上,幾位貴婦人正在拿他們小夫妻打趣呢。
大皇子妃出自書香世家的吳閣老府上,最是賢淑妥帖的一個人,因爲不得大皇子喜愛。此刻說起池玲瓏來,倒是滿眼豔羨,“以前只道是秦王克妻,最是不近人情,誰又知秦王骨子裡竟是個柔情的,對秦王妃更是百般溫柔體貼、一心一意,成親後,更是連個通房妾室也無,可真是羨煞旁人。”
惠郡王妃素來喜歡大皇子妃的脾氣秉性,和大皇子妃的交情也不錯。此刻也笑道:“可不是,早先都說成嗣那孩子,這輩子怕是要孤身到老了。現在再看,不也嬌妻愛子都有了?不過,說到底,也是玲瓏那丫頭討喜,福運深厚,那小夫妻兩,也果真再匹配不過。”
惠郡王妃說着池玲瓏和秦承嗣小夫妻兩個和和美美的事情,卻絕口不提秦承嗣不納妾之事。
秦王獨寵秦王妃,這事情早就傳的京城街頭巷尾無人不知了。
誰說平時也有無數閨閣女兒和貴婦人。暗地裡羨慕嫉妒池玲瓏的好命,得意嫁的這樣一個全心全意對她的夫君。可有關秦王不納妾這一事情,可以私下議論。卻是不好說道檯面上來的。
平常夫人說尚且不合適,更何況是言行舉止更是慎之又慎的皇子妃?
大皇子妃在大皇子府上,儼然就是個隱形人,若非她孃家得力,幾個哥哥仕途也不錯,只憑她不得大皇子妃寵愛這一點,怕是她早就被大皇子府上,那些有手段無數倍的侍妾庶妃之流給弄死了。
大皇子妃活的憋屈,今日也是見了池玲瓏和秦王恩愛,才口快的感嘆了那麼一句話,話一出口,也覺得自己失言了,也幸好惠郡王妃幫她掩飾過去,不然,等明日還不定又會傳出什麼流言蜚語……
五皇子府上宴席直到將近宵禁時,才散。
而早就回到秦王府的池玲瓏和秦承嗣兩人,漫步從王府門口往裡走,本是要直接回致遠齋的,池玲瓏卻在一個分岔口停住了腳步。
她歪着腦袋,因爲飲了一杯酒,腦袋現在還有些暈暈的,不過,她還記得小世子被她交給孫琉璃照應的事情呢。
“咱們去冷月苑看看小世子好不好?”池玲瓏扯着軟糯糯的聲音,眨巴着一雙瑩亮的美眸,撒着嬌說着,“不去看看小勺子,我晚上會睡不着覺的。”
酒水上頭,池玲瓏覺得臉頰有些熱,她伸手揉着自己的面頰,眼神卻越來越迷離了,不知是困的,還是醉的更狠了。
秦承嗣揉了揉她的頭,寵溺的說了聲“好”。
池玲瓏聽到他答應了,也又高興的踮起腳尖,在他側臉親了一下,之後卻是笑的清脆好聽的,一邊說着“以往這個時間,小勺子都正睡着呢,咱們去瞧瞧他,若是他還睡着,咱們就不管他了,讓他今晚陪表姐睡,如果他醒着,咱們就把他抱回致遠齋,好不好?”
不等秦承嗣回答,也又顧自嘻嘻笑着,唱起曲來,“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若說沒奇緣……”
她唱着曲,偏又走路歪歪扭扭的,整個人都趴在秦承嗣懷裡了,竟還趔趄的,好幾次差點摔倒在地。
秦承嗣看她一副小醉鬼的模樣,嘴角掩不住微微輕翹起來,他眸中柔光無限,那璀璨的光芒,簡直比夜幕下掛着的星子還亮。
“上來,我揹你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