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顏詩情看來,這些都不叫事。
她要是回大楚,不管她嫁不嫁給楚璽墨,她想她完全可以說服大樹的爹孃的。
再則,她不認爲大樹的爹孃是那麼死板的人。
要真是那樣的話,當初他們也不會同意大樹跟着出來,而她也不會在那麼多後生中,選了阮大樹。
雖說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但有時候臉是自己給的,不是別人。
小云又沒什麼錯,縱然嫁過人,被休棄,那又如何?
她在那夫家,可是做過什麼大錯?又或者,她是因爲什麼十惡不赦的事,纔會被休棄的?
撇除這兩個不說,有誰在嫁人之後,在夫君好好的情況下,還能是清白之身?
這些明顯都不是她的錯,爲何要她去承擔?
當初,要是小云沒有那張婚書就好了,如此甚至連嫁都算不上。
小云聽到顏詩情這話,心下只剩滿滿的感動。看着顏詩情,眼底滿是希冀之光。
“我,真的能如願?”
“能,爲什麼不能?你想什麼時候成親,我這就去安排。”
小云比她大,算起來要是順利的話,現在讓人傳信回去,等信在傳回來時,怎麼都是半年以後的事。
到時候再擇個好日子,總能在明年年底之前,讓她和阮大樹成親的。
如此一來,後年她就算是懷孕生子,年紀也算過得去。
怎麼都有十八歲,身子骨也算是張開了,總比她生念安時要好上許多。
若不是她懂醫理,怕當初真的會難產掛掉。
她先前真的太小了,這身子骨都沒張開。
放在現代,還是初高中生一個,真是作孽。
可這是古代,普遍十四五歲成親生子,她只能說,時代不同。
再則,這孩子是她在這裡的牽掛,她的骨血,她容不得見到他有任何的閃失。
她已經沒了一個安安了,如今誰要是敢動她的小念安,她就和誰拼命。
就在顏詩情越想越歪之時,小云的聲音中帶着一抹嬌羞道:“這,哪裡是我說了算!”
她說這話時,面色脹紅,整個人扭扭捏捏的,小女人意味十足。
全然看不出,她平時在這農家小炒中說一不二的性子。
見到這話的小云,顏詩情忍不住就想到小娃。
與小云比起來,年小几歲的小娃,分明就是一個小孩子。
愛吃愛玩,但你要說她不懂事,那又不是。
她護主,她狠辣,她聰慧。她認定的東西或者人,誰都不能拿或者欺了去。
說起來,她真的很感謝楚璽墨,將小娃送到她身邊來。
懷中的小念安扭動了下,伸手拍了拍顏詩情的脖子。
顏詩情回過神來,低頭親了兒子一口,道:“你說了不算,我說了算成吧?這樣,等忙過這幾日,我就寫信回去給我娘,叫我娘找人去你家和大樹家說一說,想來明年上半年怎麼也有消息。你現在什麼都不用想,該怎樣就怎樣,可懂?”
怕小云胡思亂想,顏詩情忍不住加但書。
小云聽到這話,心中滿是感激。她覺得認識詩情妹妹,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幸事。
因爲詩情妹妹,她脫離了那個哭坑。因爲詩情妹妹,她相信自己能得償所願。
她知道詩情妹妹在整個吉峰鎮裡,聲望有多高,更別說是在他們阮家坑了。
當初阮家坑爲了讓她過去,許諾的那麼多條件,她可都清楚。
對阮家坑的人來說,詩情妹妹就是他們最大的福星,自己由她提出,自己和大樹哥家結親的話,想必反對聲亦或者議論聲會減少很多很多。
沒有人願意得罪他們的福星,也沒有人願意將她往外推。
她只要說自己的好,阮家坑的村民也不會幹反駁的。
是她解決了阮家坑的人吃水的問題,也是她,讓阮家坑有病可醫,更是她,讓阮家坑的村民有錢可賺。
大夥兒都不傻,不會爲了一些所謂的聲譽和口舌的事情,將自己的利益往外推的。
何況詩情妹妹的身份擺在那,她娘,那個鎮國候的夫人,駱夫人也住在那呢。
又有誰會和這些涉及到自身利益,還有權貴之人去作對?
別看駱夫人已經離開京城到他們阮家坑了,但不是有句老話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誰作對,無疑都是上門找死。
詩情妹妹那邊不是說,有個什麼大司農還住在他們府上嗎?聽說駱夫人叫他什麼伯伯之類的。
瞧瞧,這就是權貴的人家!隨便牽扯出的,都是一個做大官的人,可不是他們這些小老百姓能比的。
“小洋最近表現如何?”
已經和小云談好的顏詩情,此時抱着小念安,與她站在廚房外朝裡頭看去。
見小洋背對着她,在那炒菜,看起來極爲認真,就不知道他現在的手藝具體如何了。
“他是個聰慧的孩子,且極有天分。說句實在話,我手藝好,多半是我娘和奶奶傳授的。但小洋他是聰慧,且很有自己的想法。有些東西,我一點他就通,而且還能舉一反三來。這孩子,天生就是吃這行飯的人。只是他終究年紀輕了點,手藝還有些生疏,加上刀工也得磨鍊。相信在過幾年,他一定會成爲這京城裡最出色的廚子之一。”
小云可不敢說小洋是最出色的廚子,她還沒見過御廚,自然不曉得那些人如何。
就她有限的認知中,小洋是真的很不錯了。xdw8
“當初我也是看中了這塊,所以纔想叫他學來着。對了,謝嫂子那邊呢,如何?”
謝陳氏就在這裡幫忙,沒道理兩個孩子都分好了,讓她一個人孤零零在謝家小院。
農家小炒雖然忙活,但之前她吩咐過,讓謝陳氏做些輕巧的活。
“姑娘你之前說她讓輕巧點,奴婢在琢磨了一番後,覺得她適合做採買。這事輕巧,加上她人踏實感恩,不會從中魅下銀子來,奴婢觀察了些時間後,先是讓人帶着她去買東西,之後便將這塊都給她做了。到目前爲止,目標也沒見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那便這樣吧,她是個聰明的,心中有數。他們母子三人做得好,一是爲了感恩,二也是爲了自己。當初我與他們談的話,你也是聽到了。日後我們走後,這農家小炒是要交到他們手中的。她不會爲了那麼點錢,將小洋日後的前途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