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碧雲這邊收到初一的消息,已是十日之後。
當她從飛鴿手中拿到信之時,便第一時間將字條遞給駱嬌恙:“夫人,您看!”
駱嬌恙正在教香桃識字,見到碧雲一臉沉重的過來,便伸手接過字條,看了一眼香桃。
“夫人,奴婢暖棚中還有些事,先行告退!”
香桃是個有眼力勁的,見狀忙提出自己有事,還不等駱嬌恙回答,便忙往外走去。
等到香桃走後,駱嬌恙這才攤開手中的字條,突然間就見她雙眸大睜,整個人倒吸一口氣。
“怎麼會?”
“夫人?”xdw8
“素心,你即刻收拾東西,隨碧雲一道去京城。記得,莫要讓自己的容貌被人所認出來。我需要你好好護着碧雲,務必保她的安全。”
駱嬌恙知道失態嚴重,她不管這涉及到的是不是大楚的國運,她只知道,這是她家詩情的未來公婆的事。
這要是出了大事,那她家詩情以後怎麼辦?
若是說男未婚你未嫁什麼的,倒也沒什麼。可這兩人定親了,是大夥兒都知道的事,加上詩情還爲阿墨生了兒子。
阿墨的家裡要是出了什麼事,那她家詩情日後帶着孩子又該如何?
皇室的動盪,是否會波及到改朝換代?她們母女倆最大的靠山沒了,那鎮國侯府要是到時候查出她們母女來,要對她們下手的話,豈不是也是易如反掌?
駱嬌恙越想越是心驚,恨不得碧雲現在就在皇宮中提皇上看看。
她是相信碧雲的,當初她得身子虛弱成那樣,恨不得一命嗚呼,還是碧雲替她調養回來的。
有碧雲在,至少能拖到詩情回來。
只要詩情一回來,什麼都不是問題。
對,就是這樣!
前提,碧雲一定得護住自己,可別給人暗算了。
素心聽到這話,眉心一皺:“夫人,奴婢這要是走的話,夫人這邊……”
“我這邊你不用擔心,不是還有青木在嗎?這裡是鄉下,村民們都很好,加上宋文的管轄境內,多少還是安全的。你只管護着碧雲,可懂?”
更何況當初除了這些人外,暗地裡還有些人護在這邊,誰能在這個時候找她麻煩?
碧雲是想隻身去的,只是她明白,素心比她年長,知道的東西也多,加上功夫也要比她高一些。
有素心在的話,多少要好一些。若非隱在這暗處的人皆是男子,她還真不一定要素心跟着去。
眼下她見素心猶豫,便道:“素心姑姑,按理來說我不該叫你離開夫人身邊,奈何我進宮的話,要多少把握不大,有你在這邊,我多少能安點心。至於夫人的安全,你放心,這邊除了我和青木之外,還有旁的人。只是當時六爺派過來的女子,也只有我和小娃。”
素心一聽還有旁的人,當下放心了不少:“成,那我便隨你去。”
她說完這話看向駱嬌恙:“夫人,奴婢這就隨碧雲一道去京城,你自己在這記得多照顧自己。”
她還要順道去找一找駱嬤嬤,當初只有夫人過來,也不知道駱嬤嬤現在在哪,可還好?
“去吧,越快越好。你倆切記,一定不要引人注目。”
“是!”
碧雲和素心走了,兩人剛出吉峰鎮,就接到一封宋文讓人送過來的信。
上頭寫着,她們倆到京城,會被人接到江府。屆時江貴妃身子不適,江老夫人會進宮去看女兒,她們會隨行,至於駱嬌恙這邊,請她們放心。
素心見狀知道京城那邊早已安排好,便與碧雲兩個人快馬加鞭直奔京城郊外。
那裡早有江府的人在那候着,她們只需到那邊匯合就好。之後如何進宮,又如何留在宮中,想來也是早就安排好了。
洪武國這邊顏詩情還不知道大楚這邊發生的事,此時她很忙,忙什麼呢?
一是橄欖油和橄欖菜的作坊,二是今日她被人狀告了。
而狀告她的人,恰恰是昨日剛剛到洪武國的海外使者。
那些海外使者碧眼紅髮,還操着一口讓絕大部分人聽不懂的鳥語,到德宣帝地跟前說一些莫名的話。
通過海事局這邊的人翻譯,意思說海外的使者說,顏詩情這邊盜用了他們的秘方,所以需要顏詩情賠償之事。
德宣帝見狀,便知曉了是何意思,那東西他也是有份的,現在這些所謂的海外的使者跑他們洪武國來說這事,未免太可笑了些。
還有這是他們洪武國,那海外的使者跑他的地盤來說他們的人偷盜海外的秘方,會不會手伸太長了?
他們洪武國什麼時候需要這些鳥人來指手畫腳?
另外這些使者又是怎麼知道的,這第一天來,就連顏詩情的姓名什麼都知道。
這要說出沒人在背後說七說八,他都不待信的。
那些人真是好大的膽子,最好不要叫他知道,不然非得扒了皮不可。
只是現在他語言說不來,加上這些海事局的翻譯他也聽得有些暈乎,現在不叫顏詩情來,似乎都不行。
畢竟人是來狀告她的,她不管怎樣,也得在場才行。
顏詩情沒想到她會有機會到這洪武國的朝堂上來,待看到那些那些所謂的海外使者,耳邊聽着熟悉的法語時,忍不住嘴角微微揚起。
想當初在現代的時候,她的任務特殊,經常遊走在各個國家。光是外語,她就會好幾門。
法語,英語,俄語,德語,她全都會。不說精通,至少正常的交流,完全沒問題。
“顏氏,海事局這邊說,這些使者的意思,你偷盜了他們的秘方,故而才做出那肥皂之類的,你怎麼說?”
顏詩情看了一眼朝堂上的這些朝臣,又看了一眼所謂的使者。這是一羣大約七八個男女,其中一個看起來是二十出頭模樣的女子被護在中間。
還沒等顏詩情開口呢,那邊就有人忍不住叫囂道:“大膽顏氏,見到皇上居然不行禮,你該當何罪?”
顏詩情看向說這話的人,卻見是一個四十左右的男子,好似在哪裡見過的模樣。
她快速的將腦海中的人過一遍,便忍不住輕笑出聲,這不是那夏思雨的親爹左都御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