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理清這些,就聽上頭傳來永昌帝的話:“哦?如意,墨王說的話,可是當真?”
顏詩情快速地掃了一眼楚璽墨,隨即恭敬道:“回皇上,如意只是對那些言語略感興趣,懂得一二。”
衆人聽她這算是間接承認墨王的話,當下對她又是另外一番審視。
墨王連這如意郡主的能耐都如此清楚,看來兩人交情匪淺。
眼下這種局勢,墨王找來這麼一個人,還當真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xdw8
就不知道,她到底有幾分本事?
還有,她分明是安樂長公主那邊人請的功,即便安樂長公主不是站在墨王這邊的,怕是和這個如意郡主的關係也不錯。
看來,他們得先緩緩,有什麼事,等那番外使者的事過後再說!
永昌帝看着底下羣臣的面色變來變去,心下暢快,當下道:“如意聽旨,朕令你在番外使者前來這段時日,你隨墨王一起招待,切莫怠慢貴客!”
“如意領旨!”
永昌帝因爲顏詩情賜封一事,心情大好,朝身後的太監使了個眼色,待太監喊完有事起奏,無事退朝之時,才被人攙扶下去。
舒左相等人看皇上走了,顏詩情和白老夫人站在那,被一些中立派恭賀,眼底閃過探究,但很快也上前說些場面恭賀的話。
不過須臾間,衆人與顏詩情終究是男女有別,便紛紛離去。
白老夫人想着舒左相等人離去時,看着顏詩情眼底的殺意,心下終究有些不安。
“丫頭,今後你可得小心點!”
顏詩情知道身邊的老人家是真心爲自己好,便面帶微笑,微微頷首,好似毫不在意道:“多謝白祖母的關心,如意曉得。既然已經決定走到人前,便沒有往後退的道理。”
“哎,你知道就好。現在後宮雖說沒有皇后,但這還是得去貴妃娘娘那邊走一趟!”
顏詩情自然知道這個過程,便緊隨在白老夫人的身後,之後由太監引着往後宮方向而去。
此時的丁雪芝,哦不,應該是自從所謂的生辰過後,在外人跟前,便已經叫丁詩情的她,原本因昨日那道聖旨,顯得心情極度不悅,要出去走走散散心。
奈何才和阮老太還未出府,就碰到了蘇子寧。
蘇子寧現在對她說話也是相當不客氣,當見到她時,直言道:“我若是你,今日最好別踏出這個門。前幾天那些老百姓把你捧得多高,現在就能摔得多慘。那些老百姓以爲是你緣故,拿着東西過來謝你,你全都收下了。現在得知不是你,你以爲自己好意思踏出這個門?你不嫌丟人,我都覺得丟人!”
丁詩情因這話,即便氣得渾身顫抖,但也清楚她說的是真的。
因這個,她只得轉身回自己的院落。
經過一個不眠的夜晚,終究忍無可忍,決定還是悄悄出府。
橫豎那些老百姓不認識她,只要她喬裝打扮一下,誰還知道她是這鎮國侯府的大小姐?
是以,今兒一早,她在用過膳後,便對阮老太道:“奶奶,他現在住何處,那地方是租賃的,還是已經買下來了?我這住在府上,心裡終究放不下,想過去看看。”
當然,她這話,是對阮老太說的。
在鎮國侯府中生活了十多天,她也算認清了現實。
知道這府上除了阮老太是真心爲她的外,在也沒有一個是可信的。
也正是因爲如此,她纔會在無人之時,依舊喊阮老太奶奶。爲了是提醒她,她是她的親孫女。
阮老太一聽她要出去,當下有些猶豫:“芝芝,現在這個時候,還是不出去了吧?你爹那個地方是租賃的。咱們手頭的銀子不多,根本就買不起那宅子。你放心好了,你爹現在挺好的。他自己會做飯,家裡米麪什麼也都有。一個大老爺們,還能把自己餓死不成?”
丁詩情聽到阮老太叫她芝芝,心下有些不滿。她現在叫丁詩情,不叫顏雪芝。
只是眼前的人,是她在這府上唯一的依靠,她不能說這些,也不敢去傷她老人家的心。
罷了,只要她開心,愛叫什麼就叫什麼吧!
“我穿個丫頭的衣裳,出去看看就好。沒看到情況,你說得再多也沒用,我心下不放心。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我爹,一個爲了我,什麼都不管不顧的爹。我現在吃穿不愁了,也不能不管他!”
阮老太聽她這話,心下還是有些感動的。
這孩子,果真沒讓他們白費心思。以往那般,是因爲年幼,還未長大。
“好,那我去給你尋一身衣裳來。”
丁詩情怎麼都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出趟門,且招來橫禍。
先是出了鎮國候宅子的這片區域,進入鬧事後,碰上了瘋馬,險些被馬踩踏過去。
這邊因爲驚嚇,心緒還未平靜下來,那邊在接近顏春生租賃的宅子附近,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便雙眼一番,暈了過去。
阮老太從未碰到過這樣的事情,看她暈過去,當下面色丕變。
她花了兩文錢,讓一個在邊上玩的孩子,去將顏春生喊出來,這纔將人抱進了租賃的宅子。
“娘,芝芝這是怎麼了?”
顏春生自從到京城後,日子過得好不滋潤。
雖說宅子是租來的,但是到底有地方居住,且宅子也比在楊家村時的好。
這不用幹活,就有得吃喝,是他以往做夢都想的事。
現在他手頭上還有些銀錢,他娘說每個月初五會給他二兩銀子,想想他都美得慌。
二兩銀子,他可以每日吃喝喝好,不說頓頓吃肉,但隔一天總是沒問題的。
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因爲他生了個好女兒。
而現在這個女兒,就是鎮國候的掌上明珠。
可現在這個女兒,在這邊出事。那意味着,他的美好生活,要幻滅。
若是鎮國候追究起責任來,他怕是離死也不遠。
再則,他就這麼一個女兒。要是她有什麼事,他顏家到他這一代,也算是絕了種。
如此,百年之後,他有何顏面見顏家的列祖列宗?
“許是這幾天心緒起伏太過厲害,身子有些虛。這猛然被人一撞,就受不住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