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鴻軒一聽那師祖,不知爲何第一反應就是之前唐小丫家的事。
那時候的事,有些莫名其妙,加上推測出來太子的身子出了問題,看來皆是那什麼師祖的所作所爲。
豆蔻不知道江鴻軒有些走神,便繼續道:“夏思雨和祁炎要讓太子死了,嫁禍給那老祖,讓大將軍去打大古國。對了,師祖是大古國的人,祁炎他們通敵賣國。還有,說什麼讓連府的老夫人跟着一起走,也不知道說是要走去哪裡……”
豆蔻說得這話,是摻雜了她的理解。可聽在江鴻軒的耳中,猶如天籟。
有了這些確切的消息,要對付起祁炎他們,那就相對要簡單許多。
“嗯,多謝告知!”
江鴻軒點點頭,目光又落在豆蔻的腹部上,隨即道:“恭喜!”
豆蔻見狀,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肚子,滿是愁緒的神情,終於露出嗎一抹笑容。
“謝謝!”
就在這時,大夫也來了,豆蔻忙引着大夫進了添香所在的屋子,而江鴻軒則有長平在一旁候着。
“今日添香這事,你知道多少?”
長平就知道會問這些事,便回道:“小的知道不多,之前京城時,順帶打聽了一下,也沒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倒是添香,聽村民們說是一輛馬車送過來的。”
江鴻軒單手敲了敲茶桌,隨即站起來朝門外走去。xdw8
他總覺得添香應該知道更多的事,豆蔻說的還不夠全。
看來想知道什麼,還得等添香醒來再說!
房間內,添香再次被痛醒,而豆蔻看着已經紅腫的血洞時,淚水模糊了眼睛。
當聽到添香倒吸一口氣時,她忙怨怪地望向醫女:“輕點,你輕點,她疼!”
醫女過來之前,已經被叮囑過了,可在看到患者身上的血洞時,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氣,就連包紮傷口時,雙手也忍不住顫抖。
“已經很輕了,這是金創藥,撒在傷口上本來就會疼。不過幸好你將傷口給擦拭乾淨了,不然這會兒情況肯定很糟糕……”
豆蔻沒心思聽她這些話,等到醫女給添香處理好傷口,又簡單的包紮了下後,她才道:“就這樣?”
“當然不是!稍後我給你留幾副退熱的藥,夜裡她估計要發熱,說不定一會兒就開始了。一旦發熱,你就將藥熬了給她灌下去。這藥方是顏神醫留下的,效果極好,你可以放心用。”
顏詩情在洪武國時,會在固定時間去濟世堂坐診,對於那裡的醫女,她偶有傳授。
像今日這樣的事,處理的手法,便是她傳授的日常用法之一。
濟世堂的醫女,對她極是崇拜,更別說一直羨慕她的豆蔻了。
在豆蔻眼中,顏詩情的醫術可是比宮中的御醫還要來得好。
她聞言雙手接過藥,這才道了一聲:“謝謝!”
醫女不甚在意的揮了揮手,將東西一一交代清楚後,便拎着藥箱走了。
豆蔻看了眼桌子上的藥包,又看了眼已經醒來的添香,忍不住帶着哭音道:“添香姐姐,你放心,一定會沒事的。”
添香腦子暈沉沉的,聽到這話,下意識地看向豆蔻的方向。
只是眼前一片模糊,完全看不清,這讓她心下也有些焦急與不安。
分明之前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兒就看不見了?
她,不會瞎了吧?
“豆蔻!”
“我在這!”
豆蔻上前,伸手握住她的手。
添香嗓音帶着顫抖道:“我看不見了……”
豆蔻倒吸一口氣,伸出另外一隻手,在添香的眼前晃了晃,卻見她雙眼無神,當下道:“添香姐姐,你彆着急。可能是你腦子撞到了,一時間看不清。醫女還沒走,我這就去請她過來,你別怕。”
豆蔻說完這邊,便匆匆往廳堂方向而去。
廳堂中,醫女正在給江鴻軒彙報豆蔻的情況,才說到一半,就見豆蔻一臉急色。
“快,跟我走。添香姐姐她眼睛看不見了,你趕緊看看是怎麼回事!”
豆蔻說着,伸手拉着醫女就走。
江鴻軒見狀,起身跟着一道往添香暫時所住的房間而去。
添香很是敏感,縱然腦子暈沉沉的,可還是從進房間的幾個人中,聽出屬於江鴻軒的。
“軒爺?”
“嗯,你可還好?”
江鴻軒說這話時,目光盯着添香的頭。
那裡黏糊糊一片,一看就是出血黏在頭髮上,而因有傷口,到現在也未敢清洗。
聽到江鴻軒的聲音,添香一時間又恨又委屈。
恨夏思雨的無情,那麼多年來的精心伺候,換來的是當她的發泄對象,且還是往死裡打。
又莫名的委屈,覺得自己這些年的真心爲她,都是餵了狗。
她雖然答應幫着江鴻軒,可傳遞有用的消息着實不多。
就算是給,也是一些她自認無關緊要的。
可到頭來,她得到了什麼?
“不好,奴婢一點都不好!”
她說這話時,眼淚急速下落,渾身更是疼得她恨不得馬上就死去。
江鴻軒看了一眼醫女,讓她去看看添香頭上的傷勢,隨即揮了揮手,讓無關緊要之人退下後,這才道:“添香你這是怎麼回事,可是身份暴露了?除了豆蔻說的那些外,可還有其他?”
添香腦子一抽一抽得疼,聽到這話,心中得恨意達到了頂點,連帶說話都順暢了不少。
“夏思雨老祖是大古國人,在二皇子府,他們和大古國有往來。”
她說到這,身子疼得她頻頻抽冷氣。
“還有呢?”
“那老祖是個老婦人,之前去過永壽縣,說是要對付顏詩情。”
江鴻軒聽到這,眉頭挑了挑,朝隱身在暗處的影一看了一眼。
永壽縣?那不是詩情妹妹遇襲的地方?
對方也是個老婦人,且醫術水平不低。難不成,和添香說的是同一個?
添香說着,因疼痛,忍不住哭出聲來。
江鴻軒也沒繼續問話,只等她自己好後,再開口。
過了好半晌,醫女將添香腦門有傷口的地方,頭髮都剪短了,且又用溫水稍稍清洗了一會兒後,纔給她上藥。
不知道是心裡作用,還是藥真的有用,添香覺得沒那麼疼了,渾身早已溼透,如從水中撈出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