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
除非是中毒了,且那毒還是出自藥王谷,她師姐的手中的。
只是她師姐一直在洪武國,這裡可是大楚。
她師姐的手在長,也伸不到這裡!
突然,倪氏眉眼一轉,道:“那人是不是和你一起從洪武國過來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倒是可以解釋的通。
不過要真是從洪武國來的話,怕是那人的身份不簡單。
她可是知道,她師姐在洪武國,和皇室有關聯的。yyls
當然,這前提,她得確認,那人身上的病,到底是怎麼回事。
顏詩情沒聽到她會問這話,當下猶豫了一下,掃了一眼依舊跪在地上的禿鷲。
她在伸手扶起時,望向他的眼睛。
待見到他眨眨眼,這纔回道:“是的,對方是我患者。我從洪武國回大楚有事,就一併將他帶過來醫治了。這段時日,因爲私事一直沒管。現下人出了事,我這個大夫自是責無旁貸。只是這信上說的,我也不知是何故。姑姑若是懂,還望姑姑能夠指點一二。”
倪氏和顏詩情就差行拜師禮了,兩人是互相將對方當做自己的師父和徒弟。
現在徒弟需要師父的幫助,且還是頭一次開口,倪氏也不好說不會,不懂,不成。
只見顏詩情這話一落,倪氏的面色變了變,便道:“起身吧,咱們一道走。如果真是爲師所想的那般,那得越快越好。那毒,拖不得。”
倪氏說着,便將念安塞回給顏詩情,道:“爲師去準備點東西,你將你的那幾套大小銀針帶上。對了,聽說你還有那什麼酒精,也一併帶上。”
對於酒精這事,也是倪氏調查顏詩情時發現的。她也很感興趣,可不好開口問。
不過遲早都是她徒弟,等這次幫她救了人,回頭拜師禮一過,她倪氏的衣鉢就有傳人了。
且這個傳人,只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她想要知道的東西,問問這個徒弟就好。
顏詩情一聽這語氣似乎不妙,便低頭看向懷中的兒子。
按照倪姑姑話裡的意思,這是要趕路。
帶着小念安的話,怕是不成。那小傢伙,留在這讓香桃和小娃帶?
“念安,孃親有事要先離開,你先跟香桃姨姨和小娃好不好?”
小傢伙聽到這話,直接將頭埋入她的懷中,小腦子左右來回的搖換,同時嘴裡還說着不不。
“你是大孩子了,要乖,孃親很快就會來接你去找爹爹,難道念安不想爹爹?”
小傢伙聽到這話,便將小腦袋擡頭,嘴裡嚷嚷:“要,要,爹爹!”
“好,要爹爹的話,你要乖一點,聽香桃姨姨和小娃的話,孃親很快就會來接你。”
顏詩情說着,輕輕拍了拍小傢伙的後背,隨即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這纔將之遞給一旁始終沒說一句話的香桃。
“桃子,這幾天要辛苦你了,我有事要先走一步。”
“詩情姐客氣了,你有事只管去忙。等雪芝的的事了後,我和小娃一起帶小安爺回去。”
小娃也保證道:“姑娘,奴婢一定會誓死保護小安爺的,你放心!”
顏詩情想起小娃剛纔沒說完的話,便解開自己掛在腰間的荷包,遞給她:“這裡面的銀子,你看着花。你剛纔說買山置辦墳墓的事,我批准了,你傳封信回京城,讓素心姑姑去買山頭,就說我說的,到時買了後,你直接把墳遷過去就是。”
小娃手中捏着錢袋,眼眶發紅。
之前她還有些小擔憂,看來真的是她想太多了。璐瑤說得對,她是幸福的。姑娘人好,心地也和善,跟着她的人,都是幸運的。
“奴婢替十六十七,還有大夥兒,多謝姑娘!”
小娃說着,慎重地行了個禮。
“好了,別客氣。我這馬上要走,你去替我和素珍還有宋媽媽說一聲,我就不過去了。這時間,怕是耽擱不起。對了,隨便去準備幾匹快馬……”
一旁的禿鷲道:“小姐,馬屬下剛纔已經吩咐了,只能你這邊馬就成。”
“好!稍等片刻,我去拿藥箱。”
兩刻鐘後,顏詩情提着一個大藥箱,身邊跟着一臉凝重的倪氏,兩人與禿鷲,帶着倪氏的暗衛們,朝榕城的方向疾奔而去。
太陽漸漸西斜,落下,直至夜幕降臨,幾個人都沒有停下來喝口水的打算。
他們都知道,時間就是生命。有可能他們這一耽擱,祁烈就沒命了。
突然遠方傳來一道急速的馬蹄聲,顏詩情等人放慢速度,眼底帶着戒備望着前方。
等到馬蹄聲越來越近之時,禿鷲的馬,突然再次快了起來。
他暗中保護顏詩情的時間,其實也算不上短,自然是認得初一和翟。
他的功夫,要比尋常人高,自然也能在夜裡看得清東西。
他在認出人是初一後,便直接加快了速度,朝前方喊了一聲:“初一,小姐在這。”
初一一心想趕到遙安城去,猛然間聽到自己的名字,手輕輕的勒了下繮繩,先是一愣,隨即有些反應不過來。
知道他的名字,又叫小姐的,到底是什麼人?
還有那聲音,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郡主身邊聽到過一樣。
顏詩情聽到禿鷲就初一的名字,也揚聲道:“前方可是初一?”
初一聽到顏詩情的聲音,這才鬆一口氣。
看來不是敵人,確實是郡主。
“郡主,馮公子病重,將軍讓屬下過來接您。”
顏詩情一聽馮公子,就知道是怎麼回事,當下低聲對倪氏道:“倪姑姑,是自己人,念安爹的暗衛。那邊等不及了,咱們快點走。”
倪氏其實在禿鷲開口時,就知道對方是他們認識的,故而什麼都沒說。
現在一聽是墨王的暗衛,心下卻嘀咕着,和皇室扯上關係,這中毒的人身份一定不簡單。
看來,爲了徒弟,以後她得和她師姐對着幹了。
不過這是她的徒弟,徒弟要護着的人,自然也是她倪氏要護着的。
這些年,她師姐沒少做些昧良心的事,她若是和師姐對着幹,那也不過是爲了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