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
小念安有些着急了,聲音中都帶着委屈。
“懷瑾先回牀上找爹爹,孃親把這個寫完就過去,可好?”
小念安知道孃親每天都要寫東西,見孃親已經答應,便鬆開了手,邁着小步伐,朝牀的方向而去。
剛到牀邊緣的他,就被楚璽墨伸手撈住。
等到脫了他的小鞋子,雙手舉起他,讓他雙腳踩在自己的肚子上,陪他玩了起來。
正在記錄筆記的顏詩情,聽到兒子笑哈哈的聲音,回頭看了一眼,心下微暖,同時也柔了眼眸。
她還從未見他這般開心過!
果然孩子還是要多和爹孃一起,像阿墨這般陪他玩鬧,是她不曾有過的。
兩人終究是父子,即便昨日才知道有這麼一個爹爹,今日就能這麼親近,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小念安一邊樂呵呵的玩,一邊時不時看向孃親。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小孩子雖然精力旺盛,但小念安在笑鬧了一會兒後,睡覺點也該到了,人也跟着犯困起來。
楚璽墨見他開始打哈欠,便將他放下,讓他躺在自己的身側。
小念安始終記得晚上要和孃親還有爹爹一起睡覺,故而才躺下的他,又揉了揉眼睛,微微擡起身子,將頭趴在楚璽墨的胸膛,看向顏詩情,嘴裡咕嘟道:“孃親,睡覺覺!”
顏詩情聽到聲音,回頭望了一眼,見他眼底的的渴盼,便無奈地停了筆,將東西收妥,滅了一盞油燈,上了牀。
待跨到裡面後,她伸手拍了拍小念安的小身子,輕聲道:“睡覺吧,乖!”
小念安乖巧地躺在中間,一會兒看看爹爹,一會兒又看看孃親,伸出小手一邊拉一個,心下很是滿足:“一起睡覺覺!”
小傢伙說完這話,嘴角微揚,不過須臾間,便已熟睡。
顏詩情又等了一會兒,見他徹底熟睡後,伸手推了推楚璽墨:“小念安已經睡了,你可以走了!”
楚璽墨好不容易藉着兒子,才成功躺在這牀上,哪能那麼輕易離開的。
聞言,他睜開眼睛,身子一側看向裡頭的小女人,伸手握住她推自己的手,拉到嘴邊親了一下,道:“本王累了走不動,今夜就在這歇下!”
顏詩情見他這麼無賴,也學着眉眼一挑:“你確定?”
“當然!”
顏詩情見狀,輕輕抽出被小念安抓住的手,起身就要往下走:“那這裡讓給你!”
楚璽墨在她起身的瞬間,將小念安不着痕跡地往裡面推,隨即拉着顏詩情的那隻手將她拽到自己的懷中。
“睡覺!”
他說着,雙手微微一用力,圈住她的腰身,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中,隨即閉上眼睛,打定主意,將無賴進行到底。
“楚璽墨!”
顏詩情怕吵醒小念安,咬着牙,有些惱怒的低吼一聲,隨即扭了扭身子,彎曲雙腿,想踹他。
楚璽墨睜開眼睛,低頭望着她的眼睛:“想來你應該知道,我潔身自好多年,是經不得撩撥。你這一扭動,我只會想些有的沒的。你若是不想發生點什麼,就乖乖睡覺。”
他說完,見懷中的小女人安靜下來,就將頭頂在她的腦袋上,啞聲道:“說成親,是真心實意的。我知道你有顧忌,那是因爲我做得不夠好。以前的,那是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想在多言什麼,但我能給你的,是以後。以後我絕不會叫你失望,叫你擔憂。情情,成親吧,好嗎?”
顏詩情已經放鬆了下來,心下明白,其實她再是不承認,她在知道她的人眼中,已經貼上了楚璽墨的標籤。
她連兒子都生了,現在鬧這些,說什麼分開睡之類的,就顯得矯情。
不說別人如何想,就這宅子裡的,哪怕是香桃,她都會覺得她顏詩情就是楚璽墨的女人。
反正最後都是要成親,不管爲了小念安還有她自己,有些事就好好說。
理清這些,她索性伸手環抱住他的腰,學着小念安,側臉埋入他的胸膛,低聲道:“隨你吧,只是這舉辦婚禮,怎麼也得能你出孝後再說。不過,你說心悅於我,但我對你也只是有好感,還談不上愛。既然要成親,未來的人生,咱們有很長的路要一起走,能不能叫我喜歡上你,就看你的能耐了。”
其實她一直都明白,她即便有幾分能耐,但在這階級森嚴的古代,要是沒有他做後盾,她根本算不得什麼。
說得好聽,她是什麼鎮國侯府的嫡女,她娘是駱嬌恙,但那又如何?
有句話叫虎落平陽被犬欺,還有一句叫落毛的鳳凰不如雞。
她便是身份起點再高,可外祖沒了,親孃又那樣,且處在養父那樣的家庭,她能翻出什麼浪來?
要不是因緣巧合之下有了懷瑾,即便她是什麼荒謬的福星,江雲野和霍依依也不會特殊對待她。yyls
他們能特殊相待,一是什麼福星,二是她有了孩子,母憑子貴罷了,更別說後面會開口認她當乾親之事。
自古以來,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可見那些當官人的家宅,門可不是那麼好進的。
要知道當初她提出能夠治好素雅時,她乾孃即便再有銀子,在心急素雅的情況,對她也不過是淡淡的,還一切都是要等素雅好了後再說。
之後能態度轉變,主要還是因爲阿墨的關係。
否則那什麼見鬼的福星,在不能給他們帶來利益,誰又會理她?
還有去洪武國,她能在那立足,不是因爲連府,而是因爲身後有楚璽墨。
否則,權勢在握的馮伯毅不會對她那麼客氣,德宣帝也早就出手針對她了。
那麼愛錢的皇上,面對她手中握有的生錢秘方,豈能不眼紅?
權勢在握的馮大將軍,手中握有那麼多兵馬,豈會怕她那區區的炸藥和一個人?
只要一被捉,但凡她想活下去,都會成爲別人的傀儡。
她的能耐,在世人眼中,也不過是個大夫,又或者是一些有心人眼中的賺錢工具,僅此而已。
其實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都一樣。
再是能耐的普通人,也不過是一些權貴眼中的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