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璽墨再次揉了揉太陽穴,無奈地閃身到永昌帝前面,攔住他的去路。
“父皇,你來這裡是爲何,心裡應該要有數,莫要出了什麼岔子。你說你去接懷瑾,那可是要去遙安城,若是路上有點什麼事,你叫兒臣該怎麼辦?現在這情形,父皇您應該清楚,此去遙安城,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永昌帝見狀,氣地吹鬍子瞪眼睛,道:“你要朕不去也可以,限你兩日內將懷瑾接過來。若是兩日後,懷瑾還不到的話,那朕就親自過去接人。屆時你就別說什麼現在的情形,朕若是出什麼事,那也是保駕不利。”
楚璽墨聽到這話,額頭上的青筋隱隱跳動,很想大聲質問他父皇,能不能不給他找事?
他這樣辛辛苦苦,是爲了什麼,又都是爲了誰?
“父皇,你別孩子氣成不?現在這個時候,兒臣不奢求你能幫兒臣和皇兄一把,但求你別沒事找事,盡是給兒臣添麻煩!”
楚璽墨這話說得可謂是相當得不客氣,這段時間所有的事都堆在一起,他要操心這個,又要擔心那個的,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
永昌帝面色一沉,上下打量了幾回楚璽墨後,冷聲道:“果然是長大了,翅膀也硬了,敢如此與朕說話!”
他說完這話後,頓了一下,目光冰冷地盯着眼前的人,繼續道:“這個江山現在還是朕的,朕還沒死,輪不到你指手畫腳。朕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用不着你管。現在朕就要去遙安城,誰也不準攔,否則就是抗旨!你,好好呆在這裡反省反省,沒有朕的旨意,不準踏出這裡一步!這次就算了,若是還有下次,那就將你手中的兵符交出來!”
他說完這話,繞過楚璽墨,出去了。
楚璽墨面色鐵青,垂在兩側的手緊握成拳,胸口上下起伏,顯然也被氣得不輕。
此刻的他有種好心餵了狗的感覺,若不是爲了大楚的江山,他何苦這麼奔波,何苦這麼累?
手握兵權,看着很是風光,可這些年國庫下撥了多少糧草?
那些士兵的月銀,糧草,一年夏冬兩身衣裳等物,又是從哪來出來的?
還不都是他自己想盡辦法,解決這一切的麻煩?yyls
再則,他年歲也不小了,也想心愛的人和孩子都陪在身邊。
可現在呢?
他成天忙得團團轉,和小丫頭連孩子都生了,卻至今未成親。
就連念安,他都甚少有時間陪他一起成長。
結果換來的是什麼?他父皇的不滿?
是不是因爲他做的太多了,所以他父皇理所當然到根本就看不太清楚眼前的局勢?
雖說知道歸知道,但也僅僅是“知道”罷了!
呵呵,留在這,不準踏出一步嗎?
如他所願!
等永昌帝走遠以後,翟從暗處中走出來,面帶擔憂地望着楚璽墨:“主子,現在該怎麼辦?”
關鍵的時刻,還有那麼多的事,等主子處理。可現在主子被皇上下了口諭軟禁,偏生太子和江貴妃都不在,這該如何是好?
楚璽墨有些破罐子破摔,聽到翟的話,不耐煩的手一揮,道:“本王不管了,接下來所有的事,在榕城附近的,交給江知府,京城的交給皇兄和四哥,至於其他地方,就交給江右相。另外讓江太尉盯着點舒左相的動靜,必要時,不要客氣,直接開打,將士不夠,只管和本王要。他們要是有什麼問題,直接讓皇兄直接做主……”
他說完這話,又呵呵道:“你讓初一去一趟遙安城,最好趕在父皇之前。見到祁烈太子,讓他們回洪武國,我大楚接下來怕是有些亂,不適合他居住。”
楚璽墨算了算時間,心下已經估計好了顏詩情應該給祁烈動完手術了。
既然如此,趕緊得讓他們趁着大楚亂起來之前離開,免得兩國內亂的同時,還要大戰。
“是!”
等翟走後,楚璽墨索性什麼都不管了,直接在書房中的牀榻上躺下,閉眸歇息。
這段時日,他每天都睡不到三個時辰,事情太多,疲於應付。
既然他父皇要軟禁他也好,那他就趁此休息。
待剷除舒左相後,他定然再也不管朝中事物,只管媳婦孩子炕頭熱就好了,誰愛管誰管,免得又像現在這樣遭人嫌。
至於手中的兵權,他也不想在握了,沒得還要操心手中銀子不夠養活那些人。
榕城的江府中,關於楚璽墨被皇上下了禁令,將他軟禁在書房的消息傳得很快。
前後不到一刻鐘,霍依依已經從下人處得知。
她聽到消息後,面色一黑,心中早已將永昌帝罵個半死。
昏君,真的是個昏君。
要不是生了個好兒子,這幾年舒左相顧忌墨哥兒,他以爲現在那地位還是他的?
幸好墨哥兒手中的兵權還沒被他收回去,不然她敢肯定,這個消息只要傳回京城,都不用一個月,舒左相那邊的人馬上就會有動作。
“夫人,現在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難道眼睜睜看着不成?去,喊老爺帶人去將皇上追回來再說!”
霍依依說完,咬着牙來到楚璽墨所被軟禁的書房。
“墨哥兒!”
楚璽墨睡眠嚴重不足,因被軟禁的地方是江府,又因將事情已經交代好了,故而這會兒睡得正香,就連霍依依叫他都沒反應。
霍依依踏進書房後,叫了兩聲都沒飯應一聲,心下有些納悶。
可當視線落向合衣躺在榻上的人時,不自覺的放輕腳步聲走了過去。
待看到他眼底下的青黑時,心下很是疼惜。
這孩子自幼就懂事,也極少讓人操心,現在卻叫他父皇給軟禁再次,心下怕是也很是難受吧?
皇上也真是糊塗,根本就看不清好賴,哎,真是愁死人。
要不是現在情況特殊,她都想直接讓詩情弄死他算了,免得叫人看得心煩。
江雲野很快也得知了府中所發生的事,當下他面色一變,親自帶人去攔永昌帝。
他是怕死了皇上在這個時候出事!
要知道榕城去遙安城的距離其實也算不得短,若是半路上出個什麼事,那真是後悔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