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春生因心疼梁氏,不得不硬着頭皮說出那樣大逆不道的話。
此刻看到他娘那樣傷心欲絕,心裡隱隱有些後悔,但看了一眼面帶嘲諷的顏詩情後,便抿嘴不發一語。
梁氏吼完後,看在場地村民又走了幾個,覺得自己腰桿子硬了,就忍不住眼帶得意笑容地看向顏詩情和阮老太。
而腦子已經清醒很多的顏詩情,深深地看了一眼顏春生,心裡忍不住替阮老太感到悲哀。
這樣的兒子,連畜生都不如,還真的不如不生。
突然她身邊的阮老太身子晃了晃,隨即雙眸緊閉跌倒在地,已然暈闕。
“奶奶!”
“娘!”
原本還得意洋洋的梁氏,猛然聽到自己男人和顏詩情那賤丫頭同時犀利地喊了一聲,瞬間心肝顫了顫。
不過在看到倒在地上,雙眸緊閉,面色脹紅的阮老太時,心裡忍不住哈哈笑了下後,暗道:“死老太婆,這就是你和我作對的下場。死吧,趕緊死,死了我就把那兩個賤丫頭都賣掉,哼!”
顏詩情怎麼都沒想到阮老太會突然暈倒,看她那面色,用力搖了搖自己還有些眩暈的腦子,當機立斷道:“誰有繡花針,借我用一下!”wavv
因梁氏的辱罵和驅趕,此時圍在顏家的村民並不多。
剩下的這些,都是平日裡與阮老太和原主交好的人家,以婦人居多。
她們平時在家縫縫補補,繡花針更是隨身攜帶。
當聽到顏詩情的話後,有人便將別在袖口上的繡花針取了下來。
“情丫頭,給你!”
顏詩情將倒在地上的阮老太放平後,讓她的頭往左側,以保證她的呼吸道通暢。
再接過繡花針後,看了一眼對方道:“謝謝嬸子,不知道嬸子家可有燒開後冷了的水?”
她可以肯定阮老太這是因爲一下子太過激動,從而引起的腦充血。
這屬於中風的一種,完全可以採用十宣穴放血法來急救。
“我家有,我這就回去拿!”
剛剛趕過來的常氏,聽到這話,又看了一眼情形,慌忙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面對突如其來的意外,顏春生直接此刻才反應過來。
當看到顏詩情拿着繡花針,頓時面沉如墨叱喝道:“你奶奶都這樣了,你還不快點去請大夫,愣在這幹啥?早知道會這樣,剛纔就該把你賣了。都是你這逆女的錯,要不是你,你奶奶會這樣?”
顏詩情只當顏春生是在放屁,懶得搭理他,而是看向周圍面露焦急的人:“勞煩各位散開點,讓空氣流通。還有不知道哪位帶了火摺子,借我用一下就好,謝謝了!”
她要將繡花針消毒,現在能做的,就是用火燒一下。
“我有!”
自從來了後,便只說過兩句話的楊天昌,再看到顏詩情這一奇怪的舉動後,終於說了第三句話。
顏詩情此時管不了那麼多,直接將繡花針遞了過去:“勞煩村長將這針用火燒一下消毒!”
楊天昌眼裡閃過一絲怒意,但也沒說什麼,只是嘴脣緊抿來表達他的不悅的同時,也接過繡花針。
楊家村不大,在繡花針燒好(消毒)的同時,常氏也已經端了一盆水過來了。
顏詩情見盆子裡還放了一塊乾淨的繡帕,心裡很是感激:“麻煩嬸子將我奶奶的十指尖擦乾淨下,多謝!”
衆人莫名地看着顏詩情的一舉一動,再見到她拿着繡花針,每當常氏擦好一根手指,她便拿着繡花針扎進阮老太的手指尖端,然後用力的捏了捏,直到看到血珠冒出。
原本罵罵咧咧的顏春生見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上前揚起巴掌狠狠地照着顏詩情的腦門拍去:“我讓你害我娘,她都這樣了,你還如此歹毒,打死你。今日我就打死你,讓你給我娘陪葬去!”
顏詩情在現代的時候是軍醫,且是特種兵裡的一員,從十八歲開始在軍營裡經過各種魔鬼訓練,因此顏春生的這點動作,她還不看在眼裡。
之前會被打,是因爲她剛穿越過來,且原主的身子太過虛弱,加上那會兒腦子又昏沉。
現在她腦子還算清楚,想打她?別說門,連窗戶都沒有!
只見她頭微微一偏,躲過顏春生的巴掌後,轉頭看向眼前這個讓人恨不得一把掐死的男人,冷聲道:“想我奶奶死,你就只管動手!”
她沒時間跟他廢話,儘管她此刻多想將那自稱是她爹的男人的手給折了。
等十根手指都放血後,顏詩情看面色已經緩下來的阮老太,又轉向她的耳尖。
待一通忙下來後,阮老太地面色終於恢復正常,使得自始至終在一旁觀望的村民們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