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還未開始抓週。老太君那邊還有點事,需要稍等片刻!”
顏詩情說着,抱着小念安走到江錢氏身邊,對駱嬌恙道:“娘,這位是江府的大伯孃,老太君的嫡女,靈韻郡主。大伯孃,這位是我娘,駱嬌恙,想來你也知道。”
駱嬌恙在閨閣中時,自然是有聽說過這位打小就被封爲靈韻郡主的錢螢琳。
然而憑着她那三品官員的爹,她也甚少接觸到這種真正的貴女,更別說認識了。
現下聽到女兒的介紹,她便恭敬地對江錢氏行了禮,道:“嬌恙見過靈韻郡主,詩情在江府時,給您添麻煩了!”
江錢氏笑着回道:“既然詩情喊我一聲大伯孃,你又與依依親如姐妹,那我今日託大,也叫你一聲妹妹。駱家妹妹,在場都是自家人,用不着客套。再則,如意,不,詩情這丫頭一向乖巧,又哪裡會給我添麻煩。倒是我還因她,沾了不少光。妹妹這女兒,生得實在是好!”
駱嬌恙聽到自己一直覺得是貴女的人誇詩情,她這當孃的心裡猶如吃了蜜一般,甜滋滋的。
雖然她心下也覺得自己的女兒什麼都好,但是對外人時,她還是忍不住客氣道:“詩情當不得錢姐姐的謬讚!”
一旁的霍依依與駱嬌恙最爲熟悉,她見兩人這般,便忍不住笑着插話進去:“好了,你們都是自己人,用不着這般客套。駱姐姐,大嫂,咱們今日的主角可是懷瑾那孩子。來,懷瑾過來看看外祖母!”
霍依依說着,伸手從顏詩情懷中抱過念安,之後朝她使了個眼色。
顏詩情一直憂心楚璽灝,這老太君都離開許久了,還未過來,她心下有些擔憂。
這會兒看到乾孃的眼神,心下領會地點點頭,對小念安道:“念安乖,孃親離開一下下,馬上就回來。”
小念安此時趴在駱嬌恙的懷中,聽到孃親的話,擡頭看向她,隨即伸手朝她揮了揮,嘴裡同時道:“娘,白白……”
這是白白還是小傢伙這兩日學會的詞,孃親走的時候,說揮揮手,說白白,很快就能再次看到孃親。
顏詩情聞言會心一笑,隨即轉身打算去找找看,人都在哪裡。
她覺得,自己身爲念安的母親,應該有權知道,那楚璽灝到底是不是靠譜的人。
然而等她剛出遠門,才走了不到一百米,就見安樂長公主帶着錢嬤嬤從前方走來。
“老太君!”
顏詩情疾步上前,朝安樂長公主行了禮,眼底卻是帶着詢問。
安樂長公主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道:“莫要擔心,無礙!現下他們在商量刑部派人去淮州的事。”
“多謝老太君!”
安樂長公主短短的一句話,瞬間安撫了顏詩情。
她明白,安樂長公主這是說,四皇子楚璽灝其實是自己人,不會有什麼事的。
顏詩情的腦子轉的快,加上這幾日她與楚璽灝有接觸,雖然時間短,但他的眼神清澈正值,也知道他人不錯。
現下,他與太子等人算同路人的話,她確實也不需要過多的防備。
說是商量淮州的事,怕是多半爲了金礦的事。
阿墨巡視河堤修建還未回來,太子自己和右相等人皆是被舒左相等人盯着,自然也不好走開。
若是派個官小的,或者屬下去的話,鎮不住,官大的,壓根走不開。
楚璽灝的自己曾在刑部任職,舅父又是刑部尚書,由刑部出面查這些,再好不過。
“你這孩子,到現在還與我這般生分!懷瑾那孩子得喊我一聲姑祖祖,我關心他也是情理中的事。”
顏詩情笑笑轉移話題道:“老太君,什麼時候抓週,可是有時辰?我娘剛纔已經到了,皇上和江貴妃那……”
“不急,今日有兩個時辰都不錯,現在還早。這抓週人越多越熱鬧越好,只是可惜眼下情況特殊,故而不能宴請旁人,只能自家熟悉的人聚一塊湊下熱鬧,倒是委屈了我們懷瑾。至於皇上和江貴妃,怕是得等到夜裡看看得不得空。”
現在安樂長公主完全是站在顏詩情這邊,故而也不避諱與江府還有那些皇子們接觸,便是說起永昌帝,她的語氣與以往也不甚相同。
“詩情不是很懂這塊,就勞煩你老人家看着安排了。”
安樂長公主再次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道:“放心吧,縱然人再少,也得風風光光的舉辦。”
兩人說話間,不知不覺就回到了她老人家的院落。
霍依依和江錢氏以及楊露蘭等人,在看到顏詩情眉眼間的輕快,就知道不用擔心了,當下衆人一掃眼底的陰霾,便又歡歡喜喜地開始又站到地上開始走路的念安。
楚璽墨爲了能夠在兒子週歲之前趕回京城,這一路上可謂是日夜兼程,每天只睡不到兩個時辰,連馬都跑死了兩隻。
眼看已經到了京城郊外,他不好這樣起馬進京,只得在白府的別院中找了間廂房,換了衣裳,又重新做了一番打扮,這才帶着同樣喬裝打扮過的初一和翟回去。
進城之後,他也沒有回墨王府,而是直接來到寧國公府,走了側門亮了身份,這才悄悄進了府。yyls
他到安樂長公主的院落時,恰好看到一羣人圍成一圈,嘴裡紛紛喊着:“抓印章,抓印章。”
楚璽墨見到看門的婆子要開口示意時,便朝她比了個手勢,大步朝內走去。
顏詩情即便是一心都撲在小念安的身上,但向來機敏的她,還是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
等她側頭朝院中看去時,就看到一個黑瘦了不少的人出現在這。
“阿墨?”
她這一開口,讓衆人紛紛反映過來,順着她得目光,朝外看去。
大楚夏日的太陽毒辣,楚璽墨爲了趕回來,也不管是什麼時候,只要不是累極,幾乎都是在馬上趕路。
故而到京城時,便是不刻意經過喬裝打扮,說實話能認出他的人還真沒幾個。
曬得黝黑黝黑不說,人也瘦了好些,都有些脫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