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如今您發怒也沒用,你還是少操些心吧,當心氣壞了自個兒身子。”
楚謹灝站起身寬慰道。
“息怒?哀家如何息怒?如此惡毒的謠言,不知是何人傳出去的,有何居心?!明月小小年紀便要承受如此大的閒話,讓她以後怎麼見人?!”
太后的臉黑的可以滴出水來,她激動的大聲喝道,“皇帝,明月是你的表妹,你就眼睜睜看着別人這樣污衊她、詆譭她麼?!”
“母后,若是兒子插手了,別人難免會傳的更加難聽。更是要將明月表妹詆譭個厲害,兒子自是相信明月表妹不是那樣的人,所以咱們不能插手啊母后。”
楚謹灝也擰着眉頭,苦口婆心的勸着太后不要插手此事。
“不要插手?難道哀家就眼睜睜看着明月被人如此污衊,還不能發話不成?若是如此,哀家這個姨母,還有何顏面見到她們母女倆?”
太后依舊不悅,只是聽進去了楚謹灝那一句別人難免傳的更加難聽,倒是沒有再大聲斥責,也沒那麼激動了。
“母后,眼下有一件事情纔是咱們該擔心的!”
楚謹灝坐下來,看着太后緩緩說道,“再過幾日便是明月表妹十五歲生辰,按理是要舉辦及笄禮的。可如今這外面傳言影響,不知會不會影響明月表妹的笄禮。所以,兒子覺得,當日咱們得一起去丞相府爲明月表妹壓下場面,否則,難免有人會看輕她!”
“嗯,不錯,明月十五歲生辰就快到了。舉辦笄禮,這是一件大事,馬虎不得。”
太后點點頭,贊同的說道。
“好吧,那就這樣決定了。既然母后首肯了,那兒子便不打擾母后歇息了!母后照顧好身子,身子不適還是找太醫過來瞧瞧。母后歇息吧,兒子告辭了。”
楚謹灝站起身,關切的說道。
“你去吧,朝政繁忙也要注意身子。”
太后疲憊的囑咐道。
楚謹灝應了聲,大踏步出去了。
“唉。”
瞧着楚謹灝遠去的背影,太后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太后娘娘,皇上如此孝順,又如此爲您和明月小姐着想,您還嘆什麼氣呢?”
織繡姑姑不解。
“織繡,你沒瞧見皇上說起陳貴人無龐大外戚時的語氣,還有那緊皺的眉頭嗎?他這句話,不就是在含沙射影的說哀家嗎?”
說着,太眼瞼泛紅,畢竟是自己拼命維護着拉扯大、又不顧一切推上皇位的親生兒子,登基以後的所作所爲,無一不深深刺痛太后的心。
如此兒子,真是令人失望。
“太后,您可別多想!皇上這樣孝順您,咱們可都是親眼目睹的,您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養好身子,過幾日去丞相府給明月小姐主持及笄大禮呢!有您主持,諒那些個不安好心的小人也不敢怎樣,更不敢再多嚼舌根!”
織繡姑姑溫聲勸慰着,給太后倒了一杯熱水。
“是啊,轉眼明月也就及笄了。哀家還記得,當晚她出生時那麼小,哀家摟在懷裡捨不得放下。哀家這輩子就皇帝與謹安兩個孩子,可偏偏一個多疑、一個與哀家不親熱。索性,哀家的明月甚是孝順,所以啊,哀家也總是願意多疼愛她一些!這會子猛地一聽到有人陷害於她,這心中的氣啊,是怎樣都憋不住。明月小小年紀,便被人如此污衊,日後,可怎的好過啊?”
“奴婢斗膽說句,太后娘娘,奴婢覺得,明月小姐是有些善良,不善攻心計。因此,纔有人敢如此算計她。若是尋常姑娘小姐,有您做靠山,恐怕只有欺負別人的份呢!”
織繡姑姑看着太后,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是啊,明月那孩子,從小就善良!所以不適合生活在後宮……”
說道這裡,太后猛地頓下話頭,看向織繡姑姑道,“織繡,剛剛你有沒有感覺到,皇帝在提起明月的時候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這個奴婢還真沒觀察到,奴婢一門心思都在想着如何助明月小姐脫離謠傳呢!”
織繡姑姑仔細回憶了下,認真地說道。
“蘇公公,你覺得呢?”
太后又轉頭看向立在一邊的蘇公公,擡眼問道。
“奴才也沒注意,奴才只覺得皇上有些開心。”
蘇公公搖搖頭回答道。
“你們都沒感覺到?估摸着是哀家真的老了吧,總是容易多想。”
太后嘆了一口氣,接着說道,“原本哀家壽誕那晚,皇帝與那宋府四小姐的事情,哀家就有些懷疑,此刻,看到皇帝如此神色,哀家就更加肯定了心中的一些猜想。”
“太后,什麼猜想?難道,那晚的事情,另有玄機?”
“皇帝與那宋星星素未謀面,爲何會突然發生那種事情?再回想一下,那晚,明月前腳出門、皇帝跟着後腳便出了門。隨後,便被發現與宋星星在一起。你們不覺得,這事有古怪麼?”
太后眯着眼睛,回想起當晚的情形,面色有些不渝。
“太后的意思是……”
織繡姑姑試探的問道。
“不錯,皇帝素日朝政繁忙,就連皇后他也不過多關心。爲何對明月的事情知道的如此清楚?還如此上心明月的笄禮?如此奇怪的行爲,哀家不得不懷疑。”
“太后,您是有意將明月小姐指給賢王的。若是皇上如此一來,定會從中作梗。那麼,事情可就難辦了!”
“嗯,謹瑜是個好的,明月跟了他,哀家很是放心。皇帝這邊,哀家是得早作防範纔是。只是,聽說謹瑜近日都不在王府?”
太后皺了皺眉,感覺心頭有些壓抑。
“據說賢王幾日前便不在王府去了,具體去了哪裡,下人也無從知曉。”
蘇公公忙回答道。
“哦……咱們且邊走邊看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哀家困了,扶我進去歇會兒吧。”
太后面容疲倦的應了聲,邊說着站起身子就要進去歇息,織繡姑姑忙走上前扶着她進了內殿。
蘇公公搖頭嘆息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皇上,您今兒心情很好啊!”
陸公公像只跟屁蟲一樣跟着楚謹灝無聊的在御花園散步,平日裡對這些花花草草無心欣賞的楚謹灝,今日邊哼着小曲兒邊仔細的觀賞着。
時不時湊到盛開的花朵上面去聞一下,又時不時的將花朵摘下來捏在手中輕笑不已。
一舉一動看的陸公公莫名好奇起來,明明剛剛在壽康宮皇上與太后還鬧得有些不愉快,怎麼這會子皇上竟如此好心情?
“不錯,朕今日心情極好,看什麼都順眼。小陸子,今日朕看你也順眼多了,這個月俸祿朕給你雙份!”
楚謹灝爽朗的哈哈大笑起來,一想到……心情就莫名的美好!
“哎喲,怒擦多謝皇上大恩!奴才多謝皇上!奴才只盼着日後皇上每日都好心情,奴才每個月都拿雙份俸祿!”
陸公公喜笑顏開的摸着帽子,討好的說道。
“貪心!不過,你這話朕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了,哈哈,好!只要日後好好做事,朕每個月都給你拿雙份俸祿!”
聽到陸公公一席拍馬屁的話,楚謹灝笑得合不攏嘴。
“奴才多謝皇上,多謝皇上!”
陸公公趴在地上,頭都要點地了。不過他也心情極好,只要皇上心情好,自己的日子自然好過!
可是,怎樣才能讓皇上心情好呢?
宋明月!對了,說明月小姐的事情,皇上心情定然很好!
想到此,陸公公拈着蘭花指,討好的對皇上笑道,“皇上,奴才發現,明月小姐與皇上真是一個性子!”
“哦?怎麼說?”
果然,只見楚謹灝回過頭,好奇地問道。
“奴才斗膽評價一下,皇上的性子很是直爽,屬於有話便說的類型兒。明月小姐也是如此,上回奴才替皇上到丞相府宣旨,還被明月小姐好一頓教訓呢!”
陸公公摸着帽子,笑的好不殷勤!
“哈哈,是這樣?那你給朕說說,她是如何教訓你的!”
楚謹灝果然來了興致,坐在御花園內的涼亭裡不走了。
“前些日子因着皇上心情不爽利,奴才便也看那人不順眼。因此在丞相府有些逾矩了,明月小姐沉着臉把奴才好一頓教訓,說奴才狗仗人勢之類的。嘿嘿,皇上,您說哪個府上的小姐有這樣厲害的嘴,把奴才直說的想往地底下鑽,臉都紅了老半天呢!”
陸公公捂着臉,有些尷尬的說道。
“哈哈,明月的性子的確有些潑辣,不過,朕就喜歡她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潑辣勁兒!”
楚謹灝笑的好不開懷!
好似此刻宋明月就站在他的面前一樣。
一想到這次謠言帶給宋明月的傷害,楚謹灝心中還是有些內疚。可是轉眼一想到,只要自己得手了,明月不就是自己的了麼?
到時候,明月被所有人唾棄,誰還會上門提親?
除了自己,誰還敢收下她?
而且,最要緊的一點是,楚謹瑜不是最在意宋明月麼?到時候,宋明月入了宮,最痛苦的莫不過就是楚謹瑜了吧!
哼,即使當年他比自己還小了整整十來歲;即使自己是中宮皇后所生,他只不過是個小小賢妃所生。
在父皇心目中,自己都是比不過楚謹瑜的!
爲什麼?因爲楚謹瑜是他與他最愛的女人的兒子!
可是,難道自己就是父皇從路邊上撿回來的麼!爲什麼自己竟是連楚謹瑜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如今,還不是他楚謹灝勝了!他登上了皇位!他便要天下人看看,他楚謹灝是怎樣折磨楚謹瑜,怎樣讓他痛苦一世的!
楚謹灝完全深深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絲毫未發現遠處假山後一雙充滿仇恨,陰狠的眸子,正在定定的注視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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