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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瑞琦很是惱火,向朱慕雲買古玩,幾角錢的東西,要花上百元,甚至數百元。而朱慕雲向自己買古玩,數千大洋的物件,他竟然十二個銀元就要買回去。這樣的生意,實在太好做了。
可是,自己有求於他。如果能把黎立羣救出來,這點錢也不算什麼。黎立羣是他的副組長,如果黎立羣身份暴露,整個潛伏組,都會完蛋。他這個潛伏組長,也只能離開古星了。他在古星這麼大的財產,全都帶不走。
雖然黃瑞琦已經將大部分的財產,轉到了法租界,存進了外國銀行。可如果日本人,確定了他的身份,存在外國銀行的錢,也是會被日本人拿走的。如果朱慕雲能把黎立羣撈出來,再大的代價,他也願意。
“那黎立羣的事……?”黃瑞琦拿起筆,最後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句。他不是心疼這面銅鏡,只是覺得,朱慕雲應該給自己一個承諾。
“這件事,我只能說盡力而爲。當然,如果他是抗日分子,那我也無能爲力。”朱慕雲說道。他自然不會說肯定的話,事實上,他跟任何人,都會避免說肯定的話。只有向李邦藩彙報的時候,纔會表決心。
他與黃瑞琦之間,沒有深交,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是非常露骨了。當然,朱慕雲的話,其實說了跟沒說,也沒什麼區別。他就算沒盡力而爲,黃瑞琦也沒辦法判斷。
“那我代表他,先謝謝朱隊長了。黎立羣只是一個教書先生,怎麼可能是抗日分子呢?”黃瑞琦朝朱慕雲拱了拱手,微笑着說。
“希望他別是抗日分子,否則的話,我就真是受之有愧了。”朱慕雲拍了拍桌上的錦盒,微笑着說。
“如果他真是抗日分子,那就是黃某有眼無珠,絕對不會怪朱隊長。”黃瑞琦信誓旦旦的說。
“那行,上菜吧,我得嚐嚐這個廚師的手藝。”朱慕雲說。
吃過飯後,朱慕雲去了鎮南五金廠。李邦藩對發生在法租界的案子,也很關注。朱慕雲雖然沒有參與,但對案子的進展,還是要彙報。
“你認爲,宮崎良一能在十天內破案嗎?”李邦藩問,宮崎良一雖然不讓中國人蔘與破案,但是,他依然希望,朱慕雲能協助破案。
宮崎良一太目中無人,他以爲能封鎖得了消息嗎?在中國的土地上,不借助中國人,怎麼可能辦得成事?也不知道小野次郎是怎麼想的,竟然會把這麼重要的案子,交給宮崎良一去查。哪怕是交給大澤谷次郎,也比交給宮崎良一好。
“宮崎良一做事,還是很用心的。”朱慕雲說,他當然不會說,宮崎良一破不了案這樣的蠢話。不管怎麼說,李邦藩也是日本人。
“日本人不相信咱們,讓他們自己去折騰吧。”李邦藩說,他雖是日本人,但又想讓,別人認爲他是中國人。朱慕雲整天與他接觸,如果朱慕雲也沒看出破綻,他會很有成就感。
“可是宮崎良一這樣胡鬧,可能會出事呢。”朱慕雲擔憂的說,他不知道尉遲青巨,是否聽懂了自己的意思。如果宮崎良一抓來的,真是普通老百姓的話,肯定會有不少人去抗議的。
“他能出什麼事?”李邦藩不以爲意的說,難道說,中國人還敢鬧事不成?
但是,李邦藩的話剛落音,他桌上的電話,就突然響了起來。李邦藩抓起來一聽,是小野次郎打來了。
“合作路一號外面,來了數十名抗議者,請通知朱慕雲,馬上趕回來處理。”小野次郎說,這種事情,最好是中國人出面。
“此事與他何干?”李邦藩不滿的說,他是日本“留學生”,與小野次郎用日語交流,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柳葉君,你還不知道宮崎良一麼?中國人的事情,還是需要朱慕雲來處理的。”小野次郎苦笑着說。
“小野隊長,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辭。”李邦藩厲聲說。小野次郎竟然在電話裡,稱呼自己爲“柳葉君”,這是他最爲忌諱的。
“趕緊讓朱慕雲回來,要不然,會造成新的流血事件。”小野次郎煩悶的說。因爲來抗議者,是爲他們的親屬被抓。他讓宮崎良一去處理,結果宮崎良一命令憲兵,對抗議者大打出手,已經有數人受傷。
宮崎良一的辦法,簡單粗暴。誰敢來鬧事,直接讓憲兵揍一頓。如果還敢抗議,直接開槍射擊。中國人的性命,在他面前連豬狗都不如。開了槍,見了血,就不相信,這些人還敢鬧事。
但小野次郎,卻不能讓宮崎良一胡作非爲,憲兵分隊畢竟是在法租界,況且,外面還來了一批巡捕。如果憲兵開槍,巡捕肯定不會同意的。這個時候,小野次郎覺得,應該讓朱慕雲來處理。他是中國人,更適合與中國人打交道。
“你趕緊回去吧,那些人的家屬,真的來鬧事了。”李邦藩說,中國人的事情,還是朱慕雲懂些。宮崎良一就知道胡來,也不知道小野次郎,怎麼會讓他破案的。
“是。但是,他們是奔着宮崎良一來的,我就算回去了,也沒辦法處理。”朱慕雲苦笑着說。這些人來得這麼快,他相信,一定跟尉遲青巨有關係。
“這個宮崎良一,破案就破案,爲何要跟普通老百姓過不去呢?”李邦藩喃喃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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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是想,在別人面前耍威風吧。”朱慕雲說,他不介意,在背後給宮崎良一一槍。
“雖然宮崎良一不讓你插手,可是,案子還是要查。”李邦藩叮囑着說。關係到日本人的死,如果不是發生在法租界,他都想派人調查。
“既然是局座的意思,我回去後,馬上安排人去摸排。”朱慕雲鄭重其事的說。
“不能因爲意氣用事,而影響到了破案。我們要給受害者一個交待,讓法租界的人,能安心。皇軍帶給他們的,不是血雨腥風,而是安寧的生活。”李邦藩苦口婆心的說。
“多謝局座教誨。”朱慕雲說。他對李邦藩的話,連半個字都不相信。
朱慕雲原本,還想彙報一下楊志的事情。自從楊志離開後,他就只讓華生,安排了兩名乞丐,在暗中注意他。楊志每天的生活,每天都很有規律。上午去趟醫院換藥,回來後,基本上就在東和戲院等着。戲院不關門,他是不會歸家的。
李邦藩催促他回去,也就沒有彙報了。反正,他還沒有跟鄧湘濤溝通好。先讓楊志放幾天羊,等自己手頭上的事,忙完後,再安排楊志進軍統,也是來得及的。
朱慕雲回到合作路一號後,門口已經聚集了近百人。裡面是一羣被抓人員的家屬。外面,則有十來名巡捕。其中,大部分都是安南巡捕。朱慕雲沒有從正門進去,他繞到了後面。通過人羣的時候,他也沒有發現尉遲青巨。
但在人羣中,有幾人躺在地上。旁邊,還流了血。顯然,他們之中,有了受了傷。敢來憲兵分隊抗議,也必須得有這樣的心理準備。
朱慕雲的車子,拐進旁邊的小巷子時,他發現來了幾位,戴着相機的記者。這幫人,伶牙俐齒,而且他們的報社,都有外國背景。就算是日本人,也得禮讓三分。朱慕雲暗想,這些記者,如果能早點趕來,也就不會有人受傷了。
“朱隊長,你可回來了。”小野次郎見到朱慕雲的時候,終於鬆了口氣。他也不擅長處理這樣的事,跟這些人打交道,他寧願去戰場。
一直以來,日本人處理這種事情,都是訴諸武力。可是,法租界的情況很特殊,這裡的人,不見得全部都怕日本人。特別是,他們的親人,被無端關了起來,就更是憤怒。如果沒有人帶頭,或許他們還會猶豫。可是,他們的怒火,已經被激發出來。再加上,有巡捕名爲維持秩序,實在保護他們。剛纔,記者也來了,想必他們更加有恃無恐。
“剛纔我看到,來了幾位記者。”朱慕雲站到窗戶邊,打開窗戶的一條縫隙,望着下面,對小野次郎說。
“這些多管閒事的記者,實在太可恨了。”小野次郎咬牙切齒的說,記者用手裡的筆當武器,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
“只要我們行得正,坐得端,記者也不用擔心。”朱慕雲篤定的說。
“宮崎良一這頭蠢豬,太沖動了。”小野次郎氣道,聽到有人來抗議時,宮崎良一就命令憲兵,強行驅逐對方。憲兵有了命令,當然毫不遲疑的動手。
他們衝進人羣,拿着槍,就是一陣猛敲。當頭的幾人,頭都破了,血流了一地。這種情況,被記者拍到,明天的報紙會怎麼痛斥日本憲兵的暴行,他都能提前想到。
“宮崎班長的心思,都在破案上。這件事,還是我來處理吧。”朱慕雲微笑着說。
“拜託了。”小野次郎說,他讓朱慕雲回來,就是想他處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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