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氏夫婦的死或多或少跟他們有關,這是他們都心照不宣的事,景柔如果要追究起來,也無可厚非。
畢竟,她在同一時間失去了兩位至親,換了誰都無法淡定。
只是,她的身邊有了景安之後,她,明顯不會那麼好對付了。
或許,接下來,他們有得要忙了。
“哼,現在的景氏和景家都處於風雨飄搖的狀態,哪怕對方是有實力的人,那也大可不必擔心,景氏的股份還在我們的手裡!”
想要在他的手裡死灰復燃?
絕對不可能!
殷冷的作風向來是讓敵人永無翻身之日,如若不然,他就白忙活了不是嗎?
方思凱聞言,眯了眯眸子看着旁邊這個很自信的男人,“不管怎麼說,勁敵當前,我們都要謹慎一點!”
殷冷沉着臉沒有回答。
半個小時後,車在殷氏大樓前停下。
方思凱後腳出車門,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讓他的整個人頓在了車邊。
“怎麼了?”見方思凱杵在車邊,殷冷側臉問。
中午的陽光照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身上的氣息依舊寒冽,可是,那張臉看起來,卻分外奪目。
“美國……我是在美國見到的景安,他跟我的養父認識,他不是個好惹的人!”後半句方思凱說得異常認真。
殷冷的眸光裡閃過一抹不解。
殷氏總裁辦公室。
方思凱在殷冷坐下之後,在他的對面坐下。
兩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殷冷的臉色不好是因爲方思凱眸底的不安,他沒有想到方思凱竟然有點害怕?
而方思凱的臉色不好是因爲他心頭的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景安絕對是個狠角色。
“你是害怕?”
殷冷問着拿過手邊的文件,翻看起來,聲音裡有淡淡的不悅,可是臉色卻緩和了不少。
有點雲淡風輕。
“總之,你小心一點吧!你也知道景柔的性子,她一定會追究到底的!”
如果說剛纔他不確定景柔會不會跟殷冷計較景氏夫婦的事,知道景安的身份之後,方思凱確定了,她一定會追究到底。
又或者說,就算景柔的能力不足,可是,有了景安,一切都會不一樣。
“謝謝提醒!我向來不輕敵,這點你很清楚!”
“當然!”
的確如方思凱所說,景安不是一般的人。
葬禮過後,四個小時,亂成一團的景氏和景家就奇蹟般穩定了下來。
這都是景安的功勞。
景氏總裁辦公室裡,景柔坐在總裁的位置上,看着對面的景安。
眼神很複雜,有意外,有感謝還有欣賞。
可是更多的是意外。
景安是怎麼做到的?
“你有什麼話要說?”
見她只看着自己,遲遲不出聲,景安猶豫了兩秒之後開聲問道。
他知道,她想問自己什麼。
景柔的視線定在景安的眼睛上,他們相處了這麼久,她現在才發現原來景安的眉宇間竟然隱含着一股霸氣,臉上已經全然沒有了從前會出現的靦腆,取而代之的是沉穩和力量。
“小安……你,你是怎麼做到的?”現在的景氏可以說是羣龍無首,風雨飄搖,很多合作的夥伴都選
擇了跟景氏解除合作關係,可以說景氏更是孤立無援。
而他,竟然可以在短短四個小時之內就讓景氏穩定了下來,甚至恢復了正常的運作。
他究竟是誰?
景柔知道景安不是一般的人,可是她要清楚他究竟是什麼人。否則,把一個身份不明的人放在身邊,她會覺得不安全,哪怕那個人是景安。
景安低了低頭,又擡起。
“請你相信我,景柔,我是真心想幫你,而且,我有這個能力,所有的一切你都不用擔心,我都會幫你處理好!”
景安的話讓景柔大吃了一驚,她的眉心緊緊皺着,她救的究竟是個怎麼樣的男人?
景柔從椅子上站起來,繞過辦工桌,慢慢走到景安的面前,眸裡浮泛的疑惑和意外越發明顯。
“小安,你究竟是什麼人?”
細看景安的五官,他眉宇間的霸氣越發清晰,甚至看得景柔的心頭髮怵。
“景柔,請原諒,我現在不能告訴你我的身份……”他向景柔點了點頭,很尊重。
他不想嚇到她。
見他這樣認真的樣子,景柔別過臉去,思緒亂成一團。
景安竟然是一個這樣的男人,這着實出乎她的意料。
景安知道她的糾結。
他擡手輕輕的握在景柔的肩頭,將景柔的身體緩緩轉過來。
“我沒有任何的惡意,而且,我不是有意要隱藏自己的身份,我有苦衷,等到時機成熟,我自然會讓你知道我的身份的!景柔……”景安的眼神裡期盼着景柔的信任。
她的信任是對他最大的鼓勵。
景柔看清他眼底的真誠,她的臉色放緩了。
“好!我相信你!”
對於景安,她能感受到他對她的好的。
聽到景柔這麼說,景安瞬間笑了。
“太好了!”說着,景安忍不住將景柔抱入了懷裡,笑意在眸底慢慢地氾濫開去。
頭枕在景安的肩頭上,嗅着他的氣息,景柔莫名有種踏實的感覺,亂跳了這麼久的心慢慢地安定了。
“謝謝你,景安!”
幸好有他,如果只有她一個人,她根本沒有信心可以把景氏整頓好。
“不必客氣!景柔,總之你記住,你的困難就是我的困難!我絕對不會讓自己陷入困難裡的!”說着,景安將景柔抱得更緊。
他恨不得現在就告訴她自己的心意,恨不得從現在開始就攬過她身上所有的擔子和壓力。
他希望景柔能生活在他的羽翼之下,一世無憂。
良久,景柔從他的懷抱裡退了出來。
“那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景柔的眼神裡期盼着眼前的男人的幫助,下意識地,她覺得景安能幫助她,而且,願意幫助他。
“要想真正奪回景氏的所有權,就要把殷冷手上的股份拿回來。你手上的股份很少!”景安實話實說。
“嗯!”景柔點了點頭,表示認同。“那我現在召開董事會,集合董事們的力量讓殷冷交出股份好嗎?大家都知道殷冷是通過不正當的手段搶走了景家的股票。”
“可以試試!”
景安從來不隨意反對景柔,一是怕她難過,二是,就算是真的出了問題,他也有把握幫她收拾殘局。
他下意識寵她至此。
然而,董事會的結果並不如人意
,殷冷手上的股份比景柔手裡的股份還多,在殷冷毫無瑕疵的講話下,所有的董事幾乎一邊倒,景柔根本就沒有辦法藉助這次董事會達到目的。
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殷冷似乎要將景氏的管理大權握在手中,而她,毫無辦法。
兩個小時的董事會在壓抑的氣氛下結束之後,景柔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有動。臉冷得寒漠。
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讓殷冷奪走了景氏的管理權。
殷冷是最後走到門口,他的腳步頓在了門口,側臉,緩了緩,啓脣:“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力氣的!你一向瞭解我!”
殷冷知道景柔是瞭解他的,他希望達到的結果,就一定會達到。
“殷冷!”
聞聲,殷冷剛剛擡起的腳又落下。
景柔的語氣很冷,帶着隱隱的怒氣,還有恨。
“我爸爸和媽媽真是你逼死的嗎?”
問着,景柔站起身,眉心皺得很緊,心被扯着痛。
她需要確切的答案,她多希望殷冷說不是!
殷冷斂了眉峰,側臉“他們的下場,是他們咎由自取!”
“你的意思是他們該死嗎?”不過一瞬,景柔已經走過去殘缺的手緊緊抓住殷冷的手臂。
殷冷的視線落到她的手上。
“殷冷,你的意思是說,我的父母他們該死嗎?”
他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擡眸看着殷冷完全沒有溫度的臉,她的眼眶澀痛。
她不願意承認是殷冷害了她的父母這個事實。
可是,殷冷的舉動,證實了下人說的話。
“放手!”
景柔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他也無心跟一個剛剛失去父母的殘疾人計較。
雖然他的心比一般人冷了一點,可是,最起碼的惻隱之心還在。
他的聲音淡得讓人心寒,景柔覺得眼前這個殷冷,好遠,好陌生。
彷彿,他們從來就沒有任何的關係,他們有的不過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眼前這個男人,間接害死了她的父母。
“景柔,放手吧!”景安柔聲提醒着擡手拿開了景柔握在殷冷手臂上的手。
聲音冷淡中帶着對景柔的心疼。
“請你離開這裡!”景安握着景柔的手腕,對殷冷說。
聲音冷淡不悅,透着某種力量。
殷冷轉眸,這個時候,他才認真看了一眼眼前這個叫做景安的男人。
他的視線淡淡掃了一下景安的臉,隱忍着不悅?
而殷冷卻面無表情。
到此,他也沒有將景安放在眼裡。
在殷冷看來,景安不過是景柔的一個朋友,想要撼動他的地位,還有點難。
不過看在相識一場,現在,他陪在景柔身邊,倒也不是一件什麼事。
畢竟,景柔壓根就不可能獨自承受這一切。
最後,殷冷淡了一眼景柔,轉身離開。
“殷冷!”
看着殷冷漸行漸遠,景柔大聲喊住了他。
見殷冷定住了腳步,景柔拿開景安握在自己手腕的手,向殷冷走去,步履間透着怒氣。
聽着她夾雜着怒氣的腳步聲,殷冷挑了挑眉,倒也不慍不怒。
“你聽着,從今天開始……我們永遠都不會是朋友了!我們會是最大的敵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