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依舊是人潮涌動,剛纔迴廊裡發生的事情,倒像是發生在另一個世界裡的事情。
“要不要回家?”殷冷實在是厭倦了這裡,加上景黎剛纔差點遇到危險,直到現在他心裡還有些驚險,便想趕快把這個小女人給帶回家去,好好地藏起來。
景黎點點頭,剛纔確實是有些驚險,好在吳婉君推門進來,不然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她也沒有想到,景柔當真會陰毒至此。雖然不是沒聽聞她以前使得那些狠戾手段,但畢竟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心裡的感覺也淡了許多,但是剛纔現場經歷了一番,倒是十足的心驚肉跳。
“好的,我們等會兒就回去。”
身邊的男人忍不住皺了眉頭,“等會兒?”
景黎笑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我肚子餓了,我們現在這裡吃幾塊兒點心吧。”
好不容易出門一趟,怎麼能就這麼回去呢。不吃點東西犒勞一下她的胃,如何能把剛纔的驚險撫平下去?
殷冷也知道這個小女人,雖然剛纔一副淡定自如的樣子,其實不知道心裡有多驚險,有多忐忑呢。現在讓她吃點東西墊墊也好,省得回頭總想着這件事情,晚上睡覺再做惡夢。
畢竟對於現在的景黎來說,美食擁有着無窮的治癒能力。
兩人成功地將注意力轉回到了美食上。只是這次殷冷再也不敢單獨將景黎放在那裡了,帶着她一起去食物區挑選,然後兩人在一起回到休息區吃東西。
而另一邊的迴廊轉角處,景柔也慘白着一張臉出來了。雖然臉上儼然已經沒有了剛纔在洗手間裡的窘迫和狼狽,但眼中的暗淡和臉上那慌張的表情是絕對掩飾不掉的。
她看了眼此時正在休息區吃糕點的景黎,暗暗咬碎了一口牙。她在心裡發誓,這輩子一定要讓她生不如死!
而宴會的另一角,正有另一場鬧劇在等待着景柔出場。
離舞池的位置不遠,但是還是跟一圈圈翩翩起舞的人們離了些距離。這裡圍了一小圈的人,裡面有萬方、吳婉君、景安,還有一些其他的人。
其實他們幾個人倒不是刻意湊到一起的。是景安正在跟一些政界的人物攀關係,沒想到剛說了沒幾句話,這場酒會的主角就走了過來。
當時看到萬方帶着吳婉君過來的時候,景安還有些不敢相信。畢竟,萬方依仗着華建集團,現在可是炙手可熱的人物,是景安想見都見不到的人啊。可是現在,萬方居然主動送上了門,他有了可以攀談的機會了。
要知道華建集團的財力雄厚,要是能夠得到華建集團的支持,景氏大半是有救了的。
“萬總,您好,我是景氏集團的景安,久仰大名啊。”
“景總您好,小妹說有點事情想要找您,不知道您現在是否有時間?”
“不知道吳小姐有什麼事情要找我?”
根據小道消息,說是這個前幾天剛從美國回到本市的吳婉君是有背景的名媛,說是與這華建集團有不小的關係。現在聽萬方以“小妹”稱呼吳婉君,想來真是有這麼一層關係的,只是兩人並不是同一個姓氏,而萬方又是獨子,想來兩人必然是表兄妹了。
吳婉君漂亮的臉上顯現出一絲的爲難,但還是很大大方方地說明了來意,“是這樣的,我有些事情想要找景柔小姐,但是我剛纔看了一圈了,發現並沒有景柔小姐的影子。聽所景小姐是跟景總一道兒來的,所以想看看能不能通過景總找到景小姐。”
聽到這裡,景安笑了笑。想來這吳婉君跟景柔年齡相仿,加上他刻意囑咐過景柔一定要跟吳婉君打好交道,想來剛纔兩人是聊得不錯,現在過來找人了。這倒是景安樂於成見的,畢竟萬方這塊兒骨頭是不好啃的,如果能從吳婉君這邊下手,也不失爲一個好選擇。
“是這樣的,小柔剛纔說要去洗手間,現在大概快要回來了。”
說着便迴廊的入口處看了看,沒想到一回頭就望見了人羣中站在不遠處的景柔。看樣子是正打算往這邊走的,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卻釘在了原地。
景安有些不滿景柔的發呆,趕忙招呼她過來,“小柔快過來。”
待景柔走到他們跟前的時候,景安這才摟着景柔的肩膀,笑着說:“小柔,這位呢就是華建集團的新任總裁萬方萬先生,他身邊這位你是認識的,就是萬總的表妹吳婉君。剛纔吳小姐還特意過來問我你去了哪裡,想來是有些事情要找你的。”
景安當然知道景柔跟吳婉君已經認識過了,之所以在介紹一遍,是爲了提醒景柔吳婉君跟萬方之間的關係,好讓她趕緊抓住機會討好吳婉君,這樣他們才能更好地從吳婉君這邊下手。
只是,他自以爲自己很聰明,卻不知道這世界上存在着太多的意外,就比如剛纔幾分鐘的時間,景柔在洗手間對景黎行兇,還被面前這個他們正想討好的吳婉君給抓了個正着。
這幾人當中,恐怕也就景安還被矇在鼓裡的,但現在又不是景柔可以提醒他的好時機。
她心中忐忑萬分,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但也只好勉強地扯出笑容,“不知道吳小姐找我有什麼事情?”
吳婉君有些爲難地看了一眼現在圍在一起的幾人,最後視線還是定在了景柔的臉上,一開口聲音中還有些委屈,“景小姐,剛纔宴會開始的時候,你過來跟我打招呼的時候,不是跟我提到我手上的那枚綠寶石戒指很好看嗎?”
“是啊。”景柔有些不解吳婉君爲什麼會突然提到這茬,反射性地回答完後,才往吳婉君那雙青蔥玉指上看去,只是那上面卻乾乾淨淨,哪裡還有那綠寶石的影子。不知道爲何,那種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
其他人也被問得一愣,面上都有不解,卻聽到吳婉君再次開口,“景小姐,我剛纔才發現
我的那枚戒指沒有了。這戒指實在是從沒有離開過我的手,我找遍了所有可能找到的地方,都沒找到。但是剛纔我跟你聊天的時候有將戒指摘下來給你看,然後就忘記有沒有拿回來了,現在找不到了,纔來問問你有沒有看到。”
什麼!她怎麼會看到什麼鬼戒指!這分明是在冤枉她偷了她的戒指。
而身邊圍着的那羣人眼中的瞭然和投遞過來的鄙視眼神,無疑都是相信了吳婉君說的這番含糊的話。
景柔強忍着心中的怒火,死死地盯着吳婉君。
“小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出乎景安的意料,他本以爲吳婉君是過來交朋友的,卻不想着怎麼是過來找戒指的。
景柔又一次地被推上了風口浪尖,但卻是強忍着發飆,儘量得體淡定地問:“吳小姐,這話我就聽不明白了。剛纔我確實是看過你的戒指,但是戒指我已經還給你了,你現在說這話又是什麼意思呢?難道是在說我偷了你的戒指不成?”
沒想到景黎話一出口,吳婉君臉上的委屈之色更濃,“我是記不清你還沒還我了,可能景小姐還給我後我又忘記了吧。我並沒有說是你偷的,景小姐怎麼會這樣想呢?我……我只是過來問一下,如果你不知道,那我一定會再去別的地方找找的。”
這個時候景安算是知道這事是大體怎麼回事了,看了眼景柔,又看了眼吳婉君,笑着在裡面做和事老,“吳小姐,這戒指小柔說沒看到,那肯定是沒看到的,說不定不小心掉到了哪個角落,想是一時半會兒找不回來了。你看這樣行不行?您把這戒指的牌子和型號都告訴我,我回頭再送您一個?”
“這個戒指是我外祖母送給我的十八歲生日禮物,據說是歐洲中世紀的老古董,現在市場是買不到的。”
一聽這話,景安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其實丟個戒指,我平日肯定不會放在心上的,也不會這麼勞師動衆地來找景小姐問話,只是這戒指對我來說實在是意義重大,我戴了好多年了……如果是龐的東西,景小姐喜歡,我自然不會吝嗇,可是這個戒指……”吳婉君一邊說着還哽咽了起來。
這上面還說並沒有懷疑景柔,這下一句便說出了吝嗇不吝嗇這樣的話,分明是將偷東西的矛頭指向了景柔。不過因爲吳婉君所有的話中都帶了該有的情緒,這話轉折的、矛盾的也很自然。大家果真都將目光轉到了景柔身上。
“吳小姐,我沒有偷你的戒指!”這次景柔也沉不住氣了,不自覺地聲音就大了些。離他們近的人也都停下嘴邊的話頭,好奇地湊了過來。沒想到竟是一出這麼好看的鬧劇。
“可是我的戒指確實就是在你拿了之後丟的!”眼見着景柔的語氣重了,吳婉君的語氣也跟着急了起來。
兩邊的人互不相讓,倒是一直站在一旁默不出聲的萬方開口了,“既然這樣,那就委屈一下景小姐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