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撲通跳動的心空空的,咕嚕咕嚕叫的肚子也是空空的。辛良人翻了翻家裡的冰箱,發現就連冰箱都是空空的。
“哎,”辛良人感嘆了一聲,“人要是走了背運,喝涼水都會塞牙。”
刷牙洗臉過後,辛良人簡單的將頭髮扎個馬尾,然後換了身輕便的衣服,準備出門去吃個早飯。結果還沒等她開門,門卻自己打開了,白九站在門外,手裡拎着早餐看着辛良人。
吃早飯?”白九晃了晃手裡的東西。
“恩,”辛良人嘴裡答應了一聲,然後接過早飯放在了桌子上。
白九並沒有和她一起,而是坐在了沙發上看報紙。
屋裡的氣氛還是壓抑的,辛良人覺得雖然白九難得的給自己買了早點,但是這個早飯自己吃的一點兒也不愉快。
“白九,”辛良人收拾過桌子後坐在了白九身邊,“我們談一談吧。”
“所以說,綁架良人的主謀果真就是蘇皖啊?”安心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周反正就是這麼說的,”陶彌打了個哈欠,“我昨天聽故事聽到好晚呢。”
“那你快趕緊跟我說說。”安心抑制不住心裡的好奇,不停的催促着。
陶彌將白九他們之所以能找到辛良人的始末娓娓道來。
簡而言之,就是跳海的那個船伕不僅掌船的功夫好,水性更好。雖然他當時落水的那個地界確實離京都很遠,但是落水點附近除了辛良人後來被囚禁的那個島,還有一個更小但是更近的島。船伕游到島上獲了救,然後迅速聯繫了京都華夏的人。
白九之前雖然懷疑蘇皖,但是苦於沒法找到辛良人的確切位置,不能保證其安全,所以無處着手。而船伕的信息給他帶來了巨大的幫助。無論蘇皖是否參與,營救辛良人是當務之急,
正在這時,何家明給白九提供了一條更有利的消息,他按之前白九的指示,一直監控着蘇皖的電話,在查閱近期蘇皖的通話記錄時,何家明發現蘇皖與一個外地號碼最近時常有聯繫,而這個外地號碼的所有者,經證實確實是綁架者之一的馬波,而蘇皖電話現行所在的位置,與船伕提供的線路重合,這不但足以證明蘇皖確實參與其中,還能直接帶領白九找到辛良人。
所以之後,白九帶着何家明等人,緊跟着蘇皖的腳步上島,就怕上島後的蘇皖要對辛良人採取行動。只是後來的事確是這一幫男人們所未曾預料到的。
“那上到之後呢?怎麼沒了?”安心更好奇的,是陶彌沒說的那部分。
“剩下的我也不知道,”陶彌對此也很無奈,“周晉只告訴我他們是如何找到良人的,但是具體營救的細節卻死也不和我說。”想到周晉昨天對自己的問題左推右推,陶彌就氣不打一處來。“反正應該是蘇皖在良人那兒也沒佔
到什麼便宜,估計良人的做法白九可能有點兒看不過去了,所以兩人鬧了點兒矛盾。周晉三緘其口,我就不知道其中隱含的內容是什麼了。”
“恩,”安心仔細琢磨了一下,“你說白九對蘇皖到底是個什麼想法?”
“能什麼想法啊?”良人覺得安心問的這個問題很是可疑,“他們兩個本來就沒什麼,現在蘇皖綁架了良人,白九還能對她有什麼麼?那不是吃錯藥了。”
安心搖了搖頭,“男人的心思有時候和女人不在一個直線上,所以這也不好說。”
另一面,在別墅裡。
辛良人啞口無言的看着白九,“你他媽把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辛良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讓我去警察局錄筆錄時放過蘇皖那個賤人!白九,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我只是覺得,”白九揉了揉額頭,“這件事情再糾結下去也沒什麼意思。”
“什麼叫沒什麼意思?”辛良人火冒三丈,“蘇皖綁架我,你他媽居然讓我放過他。那我是不是直接也可以放過楊子文和馬波,我覺得他倆可他媽比蘇皖和藹可親多了。”
“這兩人個不行,”白九斬釘截鐵的說,“這兩個人本來就有前科,而且他們傷了你。”
“白九你瘋了吧,”辛良人氣急敗壞的說,“傷了我的人是蘇皖,打我的也是蘇皖,如果沒有蘇皖我怎麼可能碰到這樣的事兒。在我看來,蘇皖做的惡要比馬波和楊子文多多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蘇皖爲什麼會這樣對你?”白九看着辛良人,“而且你也報復過她了對麼?”
“我報復她那是她咎由自取,要不是因爲你在外面惹了那麼多花花債,蘇皖至於對付我?”辛良人詫異的看着白九,“白九,我弄不懂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有因爲辛良人的指責而氣急敗壞,白九平靜的說,“我的意思是,蘇皖對於她所做的事,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所以我不希望你將事情擴大化。”
“我將事情擴大化?”辛良人冷哼了一聲,“她蘇皖事事針對我,如果不是我機靈,我能不能回來見你我都不知道,結果你現在說的好像錯在我一樣。”
“你機靈你就可以讓馬波對她做那樣的事?她傷害你你就一定要報復回去?良人,你知道名節對一個女人有多重要麼?”白九覺得生氣的女人確實很無理取鬧。
“名節?”辛良人想起以往蘇皖做的那些事兒,冷笑了一下,“呵,我還真沒覺得名節對蘇皖那個婊子有那麼重要。”
“良人,”白九的情緒也掀起了些微的波瀾,“你不能因爲狗咬了你一口,你就一定要反咬狗一口。就像你不能因爲蘇皖傷害了你,你就一定要打回去一樣。”白九沉思了一下,“成人的世界不是你打我一拳,我就回你一腳那麼簡單。你想沒想過如果你將蘇皖的事情鬧大,我父親也一定不會視若罔聞,到時你又將置自己於何地?你考慮過麼?”
白
九其實是爲辛良人考慮的,但是此時的辛良人已經氣紅了眼,根本聽不懂白九話裡的意思。
“白藤?如果能把白藤牽扯進來,那更是大快人心的事兒,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辛良人想到能讓白藤生氣,就覺得自己心裡無比暢快。“白九,你有點兒太瞧得起我辛良人了,如果別人打了我你還不讓我打回去,你還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
“那好吧,”白九嘆息了一聲,“那就隨你吧。”
辛良人沒有想過白九會是這個態度,不但不包容自己,還處處爲蘇皖說話。嫉妒的業火都快把她逼瘋了。
“白九,”辛良人用手捂着胸口,“你就一點兒沒想過這幾天我過的好不好?又沒有受過傷?就只會替蘇皖求情?”辛良人覺得自己真的被白九的話傷到了,腦子一團漿糊,心臟不斷的抽搐。
白九覺得辛良人的想法越來越脫離正軌了。
“你是因爲覺得我報復了蘇皖你看不過去?還是因爲你心裡有蘇皖所以纔看不了她受到傷害?”辛良人也被自己說出的話嚇了一跳。可是說完之後,她覺得思緒豁然開朗了,也許事情他媽的就是這樣,只有這樣一切才能說的通。“其實你心裡一直是有她的對不對,你喜歡她對不對?”辛良人想想之前自己還在蘇皖面前耀武揚威說白九不可能喜歡蘇皖,如果真是這樣,自己得多他媽可笑。
原來還真是我辛良人卑鄙,無恥,無理取鬧!瓊瑤劇麼,用不用這麼演啊!
白九看看已經怒火中燒的辛良人,突然無奈的笑了。
這一笑,給辛良人笑懵了!
“你笑屁啊!”
白九一把把辛良人攬進了懷裡,“我都快被你發散的思維能力逼瘋了。”
“你承認了對不對,你承認了?”辛良人覺得白九這個反應實在是太反常了,居然半路反轉,一定是被她說中了。
“我承認個屁,”白九真是懶得解釋。“我說了,這個事情你願意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你聽懂了麼?”白九盡力安撫着懷中這隻炸毛的小貓。
“嗯?”辛良人還是沒弄明白白九的意思。不過情緒卻平穩了不少。
“無所謂啦,怎樣都好。”
只要你平安就好。
白九抱着辛良人止不住的想。
當週晉知道白九用這招成功安撫了暴怒的辛良人之後,覺得自己以後對付陶彌又學了一招必殺技。
“不過老白,”周晉還是有些莫名其妙,“你明明對蘇皖沒有感情,爲什麼還偏偏逆了良人的鱗,這對你自己又有什麼好處?”
“我當然有自己的打算,”白九摸了摸下巴,“你不知道我們家老爺子的生辰快到了麼?”
“然後呢?”周晉依然不解的問。
“然後,”白九故作神秘的說,“沒了?”
“沒了?”周晉覺得自己聽錯了。
“嗯,沒了。”
“我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