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繆儒講完的時候,被熱了一次外賣再次涼了。繆儒因爲講故事,所以沒吃;辛良人卻因爲聽故事,所以沒吃。
辛良人自打認識繆儒以來,雖然沒有見過幾次,但真的看不出他居然是一個這麼有故事的人。
原來他身上的一切,都是有故事的。
原來不幸的,不止她辛良人一個人。
至少她難過委屈,身邊有白九;至少白家人惹她一個不高興,她可以拋開一切隨便罵隨便譏諷。
“所以,你明白了嗎?”
辛良人出神間,繆儒再次說話。
“什麼?”
“你以爲我哪來什麼一身子斯文氣。不好的事情,它的價值不終止於不好,它可以助你變得更好。”
變得更好?
那麼白九打她的一巴掌,可以讓她有理由再打回去,然後她就變得比之前厲害了一點點嗎?
真是搞siao。
“白家今天這樣對你,其實排除了陶巧和蘇皖,其他人並沒有指責你什麼,不是嗎?如果不是因爲兒子的死和蘇皖的挑撥,陶巧也不會這樣對你的,不是嗎?你自己認真想想,除了討厭辛子衿,你還真正討厭過白家哪些人。至於陶巧白藤等人,那並不是討厭,你只是噁心他們的一些做法而已。”
“說得好像你是我似的。”
“不知道有句話叫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嗎?”
翻了個帥氣的白眼,辛良人就把餐桌上的東西給收拾完,推着繆儒去換衣服,說要帶繆儒出去吃飯。
“浪費可恥你知道嗎?那麼多東西呢,雖然外賣質量不太好,但是不是很不好,也不是經常吃。你有錢嗎?”
“……”
辛良人真想學白九一樣乾淨利落的甩個耳根子下去,這丫的繆儒,淨說廢話。
想到白九,辛良人突然覺得,好像沒有那麼難受了。
不知道是睡了一覺感覺比較好了還是聽了繆儒的悲慘故事後感覺比較好了,不過這好像就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吧?雖然挺不道德的,但是感覺還不錯。
辛良人惡毒的想。
等着繆儒那個斯文敗類換好衣服後,已經快十一點了。雖然餓,但是看起來不太想出去,可能平常這個時候
他已經在睡美容覺了。
“我說,你這人平常這麼計較,不吃晚飯怎麼能行呢?別磨蹭了,快走吧!”
“計較?那叫講究。現在快十一點了,已經不叫晚飯了吧,再說,我剛纔也喝了杯牛奶了。現在出去吃東西就會打亂我的睡眠時間,少吃一頓飯,打亂了我之後的作息時間,不划算。”繆儒一眼一板的對着辛良人說就。
辛良人扶額,有些人果然就看着好相處,僅限於看着而已。這男人,實在是太多規則了,說簡單點就是屁話多。做事還計算這計算那,拜託,他們又不是機器人,沒必要幹個什麼事都需要精打細算好嗎!
……
繆儒頭上頂着一片烏雲,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場景,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就說,辛良人怎麼可能那麼好人。
這裡還是繁華的京都,車輛來玩的大道身後藏着一條小街道,似有似無的小街道。小街道里是一間挨着一間的小店鋪,看起來都是有些年頭了的。不同於外面的繁華,小街道里雖簡陋,卻藏着溫馨。
辛良人拉着不情不願的繆儒來到街道的最後端,停在一家名爲“周辣”的店門前,然後進去。
由於街道太小,車子駛不進來,所以繆儒的車停在了外面。
“跟着白九你越來越沒品了。”
進店後繆儒扯了快將近一半的紙巾,將整隻桌子和椅子都給擦了一遍,然後才願意坐下。坐下後第一句話,就是貶低辛良人的品味。
聞言,辛良人眉頭一皺。
“之前拜託你幫我查的那個人,有沒有消息。”
“申雲梵?”
“嗯。”
辛良人可以確定,繆儒就是申雲梵說的那個人。繆儒已經在無意中透露了他對白家所熟知的一切,她跟白家的一切糾葛,繆儒都知道。
而且,她第一次見到繆儒時,繆儒跟劉琳娜在一起,第二次見到就是在白家,蘇皖看起來也跟他認識,似乎還挺熟的。
“你想知道什麼。”
“你查到什麼就說什麼。”
“……”
辛良人歪頭疑惑的看着繆儒,突然拍桌子——
“你丫的,別跟我說你忘了?”
“是忘了。”
“那至少得記得一點點吧?”
“我忘了這回事。”不是忘了查出來的內容……
辛良人噴火ing。
“師傅!不用兩份了,一份就好!”爲了報復,辛良人把給預訂的兩份酸辣粉給退了一份,當然,退掉的那份是繆儒的。
回給辛良人一個鄙夷的眼神,像是在嘲笑她斤斤計較。
不過繆儒也沒當回事,他本來就不喜歡吃這些東西,又酸又辣的,嫌棄。就算辛良人幫他點了,結果也只會是辛良人把他的那份吃下去或者浪費了一份酸辣粉的錢。
外街道的林蔭下,停着一輛黑色轎車,司機是孫小斌,後座的男人是白九。
搖下車窗,看着不遠處的蘭博基尼出神,白九似在猶豫什麼。看着白九的樣子,孫小斌大氣也不敢出一下,就那樣憋着,憋着……
過了一會,像是下了很大決心,黑色轎車的門終於被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雙如雕刻般筆直修長有力的大長腿。
大長腿啊大長腿……
尋着路走,白九最終在“周辣”面前停了下來,因爲他看見裡面的一男一女。女的,辛良人;男的,繆儒。
邁着大長腿,白九來到辛良人這桌子。
因爲是背對着白九,所以辛良人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依舊對着繆儒有說有笑。可繆儒就不一樣了,當白九還在門外的時候,他就看到了,現在更是看得清楚。
辛良人在一邊自顧自的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繆儒在另一邊繼續保持他的禮貌微笑,似在迴應辛良人的話,又似在對着白九打招呼。
“良人。”
“幹嘛?”
辛良人被嚇了一跳,繆儒這句良人叫得有些詭異。
細細一想,繆儒好像從來都沒有叫過她的名字,也沒有這麼帶着嚴肅的臉的叫她名字。
“拋開其他不說,你覺得白九這人怎麼樣?”
辛良人怪異的瞧了一眼繆儒,“長了一張好看的臉,擺出一張癱瘓的臉;有着一副性感身軀,淨做損人利己的事。”
“咳咳。”繆儒本來是想笑的,可爲了提高接下來問題的答案質量,死命憋住,“那你覺得我這人怎麼樣。”
“斯文敗類。”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