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沒有聽見江北雁的話般,辛良人重複之前的問題,“白棋死了嗎?”
“嗯。”
“怎麼死的?”
“有人將裝有炸彈的包裹送到醫院,然後包裹在他拆的時候,爆炸了。”說到這,江北雁放下茶杯,扭頭看着坐在後面的辛良人,問道,“你知道是誰交代的,一定要把你帶回警局嗎?是局長,那個死了女兒沒多久的劉局長。”
“哦……”
“辛良人是吧?我看過你的檔案,你沒有父母,唯一的親人也在前不久過世了。表面上看起來,你的身世有些悲慘,可在我看來,你的身世,似乎有所隱藏。”對此,江北雁一針見血的說道,“你,進了警察局,應該就沒命出來了。”
今晚,發生了很多事情,其實不僅是今晚,自打回到京都後,辛良人的身邊就發生了許多,以前根本沒有發生過的事情,這其中,還包括了愛情。
這些事,她以前從未觸碰過,所以冷不丁的遇到這些陌生又棘手的事,她自己都知道自己不可能完美的解決。可是,即便如此,按照現在的情形來看,她的確是沒有完美的解決,更甚,這些事跟她解決之前相比,更糟糕了。
……
“警察?”
辦公室裡,剛獲自由的趙言修對上寥非凡不解的眼,連忙解釋道,“是警察,但不是一兩個警察,是一個隊的警察,全跑咱大門口堵我來了!帶隊的警察叫江北雁,還說這次的行動,是上頭的安排。老廖,那臭丫頭是誰啊?怎麼這麼多事?”
寥非凡冷笑,“你嘴裡說的那臭丫頭,是咱老大的小情人。”
“小情人?”趙言修瞪圓了眼,活脫脫一副被嚇得不輕的模樣,“老大!你不是吧?好不容易找個大嫂,是個丫頭片子就算了,居然還有案底!”
旁邊,南相濡伸手輕扯趙言修的袖子,小聲提醒,“噓……”
“噓什麼噓?這是事實!”
話音剛落,一直坐在辦公桌前的白九猛的一下子站起來,這一舉動,嚇得趙言修忙改口,“老大,我……我知道錯了,這次,你就不要踢我下三路了,那玩意兒,真不禁踢!”
“少他媽給我貧,南相老廖還有你,跟我去一趟警察局!”
“老大,您老這是,要去搶人的節奏?”
“你再羅嗦一句,老子就讓你死的很有節奏!”
大概是爲了趙言修的生命安全着想,南相濡二度拉扯他的衣袖,簡潔明瞭道,“那個女孩叫辛良人,是老大的侄女。”
“啥?”
趙言修扭曲着一張臉,愣愣的看着一旁臉色極其難看的白九,然後用手捂住嘴,悶悶道,“老大的口味,什麼時候變這麼重了?”
這會兒去警察局,的確如趙言修所說,是去搶人的。
白九知道,江北雁說的上頭的安排,其實,就是劉雄的安排!當初,劉琳姍的死,被人引致辛良人身上,劉雄便認定害死他女兒的人就是辛良
人,但是後來,白九將之前在鹽城抓到的那個人給交了上去,說是兇手,了結了此事。
雖說那個人也是罪有應得,可他到底不是兇手,劉雄是個精明的人,知道白九這樣做是爲了辛良人,所以他越發的確定,辛良人才是真兇!
身爲局長,自然不能爲了自己的私事而隨隨便便給人定罪,所以他一直在等,等一個合適機會。終於,就在今天,劉雄等到了這個機會。之前,白棋被人傷至殘,就是辛良人所爲,現在,白棋直接在醫院裡被人用炸藥炸死,從辛良人身上查找線索,無可厚非。
所以現在,白九有些擔心,去到警察局的辛良人,等於入了狼羣的羊……
竹青和魏淑芬一直沒有消息,KO把人藏的很好,不過,KO在聯繫上白九之後,主動告之了竹青和魏淑芬的所在地。
在得到她們的所在地後,寥非凡立馬親自前去。
而這邊,在白九帶着南相濡和趙言修去到警察局後,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由江北雁帶領的那個隊的人,至今,無一人回來覆命。按照時間來算,江北雁這一行人,就算是走,也應該走回來了,現在人沒有回來,也聯繫不上,所以警察局裡的人也不知道怎麼辦。
雖然還沒有見到劉雄,可在得到這個消息後,白九依然而決然的選擇留下南相濡,然後他帶着趙言修,開車沿着來時的路去找。
“從參謀部到警察局總部,開車的話,有幾條路可以走?”
聽了白九的話,趙言修立馬去查GPS,然後回道,“三條,除去我們來的這條路,還剩兩條。”
“走。”
“你的意思是,江北雁他們,在那兩條路上的其中一條上?”
白九點頭,“你之前說了,江北雁領着的,是一個隊的人。而一個隊的人,壓着犯人卻遲遲沒有回警察局總部,不是那一個隊的人都叛變了,就是那一個隊的人都出事了。”
開車沿着來時的路去找,結果居然真和白九說的一樣,出事了。
寬廣的路面上,七八輛警車歪歪扭扭的停着,排在最前方的警車,車輪下方的緊急剎車印記極其明顯,車蓋上方盤旋的青煙也還未散去。應該是之前爲了躲避前方的某樣東西,才導致這輛警車的驟停。
除了這些橫七豎八的警車,警車的周邊還躺有橫七豎八的人。
確切的說,是死人……
一改以往的痞性,趙言修蹲下身子檢查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具穿着警服的死屍,嚴肅道“老大,他是被狙擊槍乾死的!如此說來,這裡事先已經設好了埋伏,就等着這幫警察往裡鑽。老大,你說這幫警察裡面,是不是出內奸了?不然的話,就是對方的老大是諸葛孔明轉世,狗屎運好的隨便一猜,就能猜到這幫警察走的哪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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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太多了。”
白九皺眉,目光停留在一輛警車下方的某處。那輛警察位處中間位置,所以,不難猜測,當時辛良人就在那輛車上,從那敞開的車
門往裡瞧去,還能清楚的看到那因慌亂而遺失的鞋子。
那隻鞋子白九見過,因爲辛良人之前穿着。
是挾持還是救助?
從現場來看,應該是前者。
難道,他真的錯怪辛良人了?
就在白九冥思苦想找頭緒的時候,他的電話響了,是廖非凡打來的,語調裡帶着一抹從未有過的,痛徹心扉的,哭腔——
“竹青她, 死了……”
從魏淑芬口中得知,當時她和竹青被困在下水道,之後竹青不知道怎麼的,暈了過去。
等寥非凡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
白九知道寥非凡喜歡竹青,可安慰人這方面,不是他強項。
抿脣,好半天之後,他才緩緩開口,“節哀。”
……
渾渾噩噩許久,辛良人以爲自己死了,可等睜開眼睛之後,她才發現,自己除了後頸有點痛以外,心跳還在……
她,沒死!
“這裡是……”
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辛良人輕蹙秀眉,然後驚愕的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一張特別特別大的大牀上。她是有些孤陋寡聞沒有錯,可這單人牀雙人牀見的多了,這類似於五人牀的牀,她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在意識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髒後,辛良人立馬從牀上下來,光着腳丫站在地上,打量着這個房間的格局。
這個房間裡面的東西都很大,除了那張大牀,房間裡面還有一臺能夠當作鏡子用的掛式大電視。淡紫色的柔軟地毯蔓延至整個房間的地面,連牆角處都不放過,不僅如此,頭頂上方懸掛着的那一盞水晶吊燈,雖然給人感覺搖搖欲墜,可不得不承認的是,水晶吊燈很漂亮, 漂亮的讓人窒息,因爲怕它掉下來。
房門是鐵製的,有點像是籬笆,但是上面蜿蜒盤旋了許多擁有美麗紋理的花朵及葉子,從裡面往外面看,只能看到零星光景。
伸手,辛良人拍打着鐵門,將嘴巴靠近花朵與葉子交錯糾纏的鏤空處,大聲喊道,“有人嗎?”
她還記得昏迷之前發生的事,原本在警車裡呆的好好的,猛地,車子一個急剎,直接讓她整個人都撞到了車窗上。然後,坐在副駕駛的江北雁放下手中的水杯打開車門,大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這句話剛剛說完,站立在車外的江北雁便身形一抖,然後腳下一癱,就這麼面朝大地,摔了下去。
江北雁死了,因爲辛良人清楚的看到他腦袋中槍了,紅色的血,和白色腦漿交織一起,從腦袋上,子彈進入的那個地方,爭先恐後的往外冒……
“嘔!”
想起那一幕,辛良人胃中一陣翻涌,她捂住嘴,用力的將那抹不適嚥下肚中,然後再度擡手拍打鐵門,“有人嗎?我有點不舒服,想喝水……”
“稍等一下,我去請示雯姐。”
門外人做女僕打扮,看樣子,應該是電視裡面,在有錢人家裡伺候有錢人的僕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