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窗外並未飄雪,那只是一景幻象,一景一一一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
人,由她去吧,這世間總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我們不能左右,像是這九月的天氣,分
明晴得好好的,陽光燦爛,轉眼間就陰沉下來,不知從哪裡飄來淡淡的浮雲,竟有
幾分的雨意。
天氣很好,快要下雨了吧,深吸一口氣,看肩隱約映在玻璃裡的自己,微笑。
,‘,
要穿過走廊時,向大廳張望,兩個人在對視寸,唐亦茜看着平安,平安也在看
着她,只是保持着距離。
目光從她肩上掠過,平安看到我,我也看到他一臉的緊張,緊握了拳頭給他加
油,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也許從今天開始,在接下來的漫長人生,永遠都不會再
相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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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一一你好。”平安終於開口了,臉上浮着勉強擠出來的笑,“想不到會
在這裡見到你。
唐亦茜什麼也不說,轉身就走,平安不由急了,起身喊她的名字:“你還在恨
我嗎?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一一一對不起,一千個對不起,一萬個對不起一一
_”
呢一一一我無奈地嘆子舊氣,這平安在說些什麼,表白是不是也太快了些,這
樣會把她給嚇走的
果然,她井未停下,只急着逃走,不過很精彩,我不得不佩服平安的勇氣,如
果是我,我會無奈地嘆息,看着她離開,暗自神傷,而他竟大膽地上前攔住她,張
開雙臂,我還以爲他竟要擁抱她,估計唐亦茜也是這麼認爲的,所以嚇壞了,趕緊
抱懷,一臉驚恐地看着他,目光閃爍着,更多的不是柔情,而是緊張
“你給我幾分鐘行不行?三分鐘,我只要三分鐘。你知道這三分鐘對我來說有
多重要嗎,這三分鐘可能就決定了我以後的生活,決定了我的下半輩子,你要是不
給我這個機會,我下半輩子都不會過好的,給我三分鐘好嗎,我只要三分鐘,不會
耽誤你太多時間的。”
鬱悶,除了這兩個字實在再也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詞來形容他了,人家分明已經
站在那兒,聽他說話,他還反覆強調着給他三分鐘,有什麼話趕緊說吧,我真差點
忍不住過去給她一拳,在這裡看着,無奈地嘆了口氣。
最後,唐亦茜只得點了點頭。
“謝謝了,謝謝了,真的非常感謝你,你就是我的上帝,你救了我,我下半輩
子的幸福都全在你手裡了。”平安又開始羅嗦了,喜形於色,得意忘形,竟伸過手
去,抓住她的手,緊緊地握着,以示感謝,只是握着,再也不放。
唐亦茜抽了幾次手,都沒有抽回來,想直說吧,又怕傷了他的心,也許他真的
並不是那個意思,只皺角眉頭,看着他,希望他趕緊把話說完,好走人。
“你坐,你坐,你請坐。”平安說着做了個請的動作一一一
我一一一除了無奈地搖頭,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不過也許是太緊張了吧,所
以一時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只是想兩個人在一起,哪怕多一分鐘也好,多一秒鐘也
好。
算了,不管了,任務完成,由他們去聊吧,或許我是在行善,或許我是在做壞
事,破壞兩個人的家庭,不過,我有那麼大的能力嗎?怎麼會
轉身往飛絮和念兒處走過去,飛絮見了我,看着我,只是目光很陌生。
“這是農場嗎?”飛絮看着一幅畫,問。
“對,”念兒說,“是我小時候曾住過一段時間的農場,那時候家裡還很窮,
是別人的農場,我和媽媽寄居在那裡,雖然當時的經濟條件不好,生活有些困難,
不過現在回想起來,感覺還是挺幸福的,那段無憂無慮的日子,有時還是會感到那
麼回憶。”
“是嗎?想不到你還會有這樣的回憶,真的是很小的時候嗎,還以爲曾喜歡上
某個人,才特有的回憶。”飛絮說這話的時候,那麼有意無意地鏢了我一眼,我不
敢看向她,只是盯着畫,畫意很朦朧,回憶的味道很濃。
“愛情是個很飄渺的東西,龔遊像長這麼大,都還沒有真正地戀愛過,你相信
嗎?”念兒說着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是嗎?我也不知道我是否曾經擁有過,對了,我好像和你說過,我曾經也在
農場裡住過一段時間,不過是我們家的農場,那時剛到韓國的時候,當時我連韓語
都不會說,而日性格有些孤僻,我和媽媽就住在農場裡,不過那個農場大叔對我很
好,教我韓語,雖然有專門負責教我韓語的家庭老師,但感覺我的韓語唆子像都是那
位大叔教的,那段日子一一一”飛絮感嘆了一下,“也算是無憂無慮吧,只可惜,
農場給我留下的美好回憶被後來的一些事情完全給破壞了。”
她說這話時,目光再一次膘向我,我仍是不敢接
她是在說我嗎?困爲我曾在那裡住過,我們曾經在那裡一起生活過,而結局是
離開,所以她纔會那樣說,因爲我而破壞了她小時候的那些美好的回憶嗎?
“發生什麼事了?”念兒追問,“農場失火了嗎?”
“當然沒有,MS有人在旁邊探聽洲門的呢。”飛絮說着笑起來,正面地
看着我,念兒也看向我。
這個一一一我咳了一下,說:“畫的意境很美,我真希望那樣的回憶我也可以
擁有。
“真的嗎?”飛絮看着我,臉上浮着捉摸不定的笑意,看得直讓我心裡發毛,
忐忑不安。
“也沒什麼好羨慕的,”念兒說,“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很美好的回憶,,只
要記得就好了,就算再也不能回到過去,只要想起來,也會感到溫暖,不是嗎?”
念兒的話,像是緩緩吹過的暖暖春風,聽着,不由感到心裡一陣暖暖的,而飛
絮的話,以及她的笑,儘管很美,都只會讓我感到冰冷,冰冷的可怕,像是十二月
的天山之顛千年不化的積雪
她的笑很溫柔,很優雅,淺沒的,不帶一些修飾,她是一個溫柔的女子,而且
善解人意,這點,不由讓我想到另外一個人一一一飄雪,而一想到她,就不由想到
飛絮的那些話,又再一次墜入冰窖,飄雪,或許己經離開了吧,我再一次把視線投
向窗外,想看看那漫天飄雪。首發
“怎麼了?”飛絮問起,這一問,終於帶着幾分關切,讓人感到不再那麼冰
冷,而是含着暖意。‘‘
“沒什麼,只是一一一,,我笑着,回過頭來‘,不想她井沒有在看我,目光停留
在念兒的臉上。
“又沒有問你。”飛絮冷冷地掃了我一眼,填了我一句。
我微笑着,心想我又自作多情了,她又怎會輕意再次關心我,何從,你別太癡
心妄想了,她對你,已經死心了,除了報復,不會再有別的想法,而你,一個薄情
的人,就等着接受她的懲罰就可以了,再也不必妄想些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不開心的事情,”念兒勉強微笑着,“不提這個
了,我們繼續往下看,還要你給我指導呢。”
“可惰我妹妹不在,她也是學美術的,不過你到韓國的時候,她應該就從法國
回來了吧,可能是和她的法國男朋友一起吧,到時候你們可以一起切搓。
“法國男朋友?看想來應該不錯。”念兒隨着稱讚着,兩人往前走去,我呆在
原地,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相陪,還是就此打住,關於那個異國的男子,我一點兒
也不想知道些什麼,可關於飄雪一一一
“一起啊?”我正怔怔出神,念兒回過來頭來喊我,我看了一眼飛絮,還是跟
上去,或許,潛意識裡學是想知道更多吧。
飛絮說:“她也想開畫展,到時候你們可以一起。”
“是嗎?那我豈不是很佔便宜,讓你幫我申請參加展覽的機會已經很感謝了,
你這麼幫我,真不知道要怎樣感謝你纔好。
“說到感謝,也許以後要感謝我的事情還多着呢,等你到韓國的時候,武耍給
你介紹一打男人,而且全是精英類的,讓他們站成排讓你挑。
“有那麼好的事嗎,我纔不信你,”念兒說,“有好的,你還不自己挑了?全
謂的精英,估計全是你挑剩下的,我說對了,是吧?”
“你真聰明,或許,是我傻也說不定。”飛絮說着笑起來,這笑,多少有些感
嘆的味道。首發
“愛情本來就是件很傻的事情,”念兒說,“優秀的男人並不一定就適合你的
胃口,也許有些人看起來傻傻的,甚至有點兒笨,也許都會愛得死去活來。”
“有這樣的想法,看樣子你一定是對某個人垂涎很久了吧,是誰,可以告訴我
嗎?如果還沒有結婚的話,我布你搞定,如果結婚了,那就沒辦法了,只好拆牆破
壞別人的家庭了,好在也不是違法的事情。”飛絮說着又把目光膘向我,我心裡直
解釋着:不是我,不是我,那個人怎麼可能是說,千萬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雖然
我得承認,我很有魅力,人長得又很帥,尤其是那挺的鼻子,可還不至於人見人愛
的那個份上
“有沒搞錯你,這樣的話居然也說得出來?l”念兒用一種不可思議地目光盯
着飛絮。
飛絮終於也不好意思地笑起來,同時輕輕地嘆了口氣
“對了,你見過她妹妹嗎?”念兒可能是不想讓我太孤單了吧,所以回過頭來
問我。
“我一一一”我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纔好,看向飛絮。
“你們認識嗎?好像是見過面的。”飛絮給了我一個若有若無的提示
我點了點頭,說:“認識,不過不是很熟。”
“是嗎?”飛絮笑着,“可是她經常會在我面前提到你,我還以爲你們很熟
呢,甚至還以爲一一一她會不會喜歡上你這個大叔級的人物,爲此還擔心了好一陣
子。
這個一一一我趕緊咳
“怎麼會,像我這種人,長得又醜,又比較笨,你妹妹怎麼可能會看上我,只
是偶爾見過幾次而己。
“我想也是哦,我妹妹眼光那麼高,纔不可能會喜歡上你的。”飛絮繼續損
我。
“哪裡有了?”見飛絮如此,念兒有些討意不去,趕緊解圍,“其實何從還是
挺不錯的男人的,個子很高,長得很帥,挺有男人味的。”
“是嗎?我怎麼沒看出來。”飛絮盯着念兒,“你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胡說什麼你?”念兒發起填來,“人家現在可是有家有業的人了,不能開這
樣的玩笑的。”
“對了,”念兒忽然想起什麼事兒,“她妻子也是我們的同學呢,同學裡能成
真正夫妻的,一千對裡面纔有可能出一對,真是太難得了,她叫謝雨排,你可能都
認識。”
我看着念兒,心想你丫還不趕緊閉口,怎麼把這一截子事給抖出來,雖然兩個
人彼此並不認識,可我也不想讓她們見面,雨絆可是一個心很細的人,而飛絮的言
行舉止又很張揚,現在已經是處處針對我了,到時雨絆一定會捉風捉影子到什麼
的,那時可就不妙了。
不過,念兒又豈知道這些,只繼續說着自己的想法
“謝雨組卜?”飛絮的眼睛看向我,是在詢問,我不說話,回僻着她的目光。
“好像沒什麼印象,他的教室我又很少去的,倒是他總往我們教室裡跑,不知
道是爲什麼。”
“對了,是爲什麼?”念兒也用詢問的目光看着我,“爲什麼不呆在自己的教
室,總往我們教室裡跑呢?不會是想看上了哪個女孩子吧?
“會有那種事情嗎?,我咳着,“我可是正人君子,當時是:兩耳不聞窗外
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是嗎?”飛絮說,“當時因爲某些事情,都鬧得滿城風雨了,連我這個幾乎
沒在學校呆過幾天的人都聽說了,你還想瞞嗎?”
“那個女孩子到底是誰,現在可以說出來了嗎?”念兒也開始逼問起來
我再一次看向窗外,笑着說:天氣不錯,快要下雨了。
兩個女人聽了,一陣愕然。
那個人一一一我心在想,其實她就在這裡,也許很快就會見面,只是一一一我
會不會繼續是我的女人。